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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榭接到這樣的任務,內心中也曾掙扎。這其中最無辜的就是唐挽。這些日子以來,他吃不好、睡不好,想來想去,終于說服了自己。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唐挽之死若能為君上分憂,也算是成全了她。想必她本人也不會有什么異議。 于是一到彭城,蘇榭便開始打點。他先去找了陳延光,向他宣讀了皇帝集結兵力、準備開戰的密旨,并且要求他從中協助,促成唐挽單獨出訪。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可唐挽卻突然生了病。這一下可讓蘇榭亂了陣腳,因此急忙報告朝廷。那一封上書其實并不是給內閣看的,而是要告訴君父,事情有變。 果然,皇帝的密函就來了。 相對于閆首輔在信中的苛責,皇帝的信則暖心得多。皇帝寬慰蘇榭不要著急,隨機應變,按照計劃施行。如果實在無法讓唐挽單獨出訪,可以考慮更換人選。 蘇榭點燃蠟燭,將密函湊近火苗,靜靜看著它燃成灰燼。皇帝的話的確給他提供了新的思路。如果唐挽不行,那就只有考慮林泉南了。 蘇榭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林泉南,也在讀著同樣的一封信。 第二天,彭城的郎中們再次涌入驛站。這一回的病人卻不是唐挽,而是蘇榭和林泉南。 “什么,都病了?”唐挽斜靠在床上,一邊喝著冰糖紅棗粥,一邊聽雙瑞報告外面的情況。 “郎中們都忙瘋了,蘇大人和林大人的隨從都在搶人呢。”雙瑞道,“公子,你說他們這是什么套路?” 唐挽挑唇一笑,道:“什么官場老臣,也不過如此么。專撿別人玩剩下的。” 唐挽喝完了粥,將空碗遞給雙瑞。 “那咱們下一步該怎么辦?”雙瑞問。 唐挽擦了擦嘴,想了想,說道:“你說三個使臣都病了,是不是守城的將領沒有照顧好啊?那陳延光也不說來看看我。你悄悄去給他傳個話,就說讓他來探病。先探那兩位,最后再到我這兒來。” “是嘞!”雙瑞應道。 陳延光自然是要來探病的。真探到唐挽這兒,已經入了夜。唐挽干脆讓雙瑞準備了晚飯,兩人邊吃邊聊。 唐挽與陳延光雖然相交不長,但是意外地投脾氣。唐挽的性格爽朗疏闊,陳延光又一向直來直往,因此這兩人聊起天來很有效率。兩人以水代酒喝了三杯,唐挽直接問道:“依陳將軍看,戰與和,到底哪個才是最好的結果?” 陳延光嘆了口氣,道:“說句實在話,都好不到哪兒去。如果真的開打了,彭城守不了多久。到時候韃子直逼京城,皇家更是顏面掃地,最后還得議和。可議和也沒那么容易。這次帶兵的是韃子的四王子,正在和他哥哥爭奪王位,這一番劫掠,也是為了給自己繼承王位做籌碼。野心勃勃,胃口還大,不是那么容易滿足的。” 唐挽深知他所言是實情,補充道:“現在國庫赤字嚴重,再被打劫一筆,明年的錢就更不夠花了。到時候再加賦稅,百姓苦到了頭,保不齊會反。現下西南已經有流寇出沒。哎,當初高祖如何得天下,恐怕也要如何失天下了。” 在這樣沉重的話題下,兩個人都沒了吃飯的心思。蠟燭噼啪燒了半根,唐挽忽然說道:“我倒有個主意,或可救國。” 陳延光雙眼一亮:“什么辦法?” 唐挽眉頭微蹙,道:“這個辦法有些兇險。如若不成,恐怕你我人頭不保啊。” “嗨!”陳延光一臉“我當是什么大不了的”的表情,道,“你的人頭已經不保了,我的人頭一直在褲腰帶上拴著呢。這東西該用就用,不必客氣。” 唐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陳將軍,這世上我只與兩個人聊天能如此痛快。你是其中之一。” “那另一個是誰?”陳延光問道。 唐挽說道:“是我的同年好友,現在在京城。以后有機會了介紹你們認識。” “這都是后話了。”陳延光道,“你那個辦法,快跟我說說。” …… 三位使臣接連生病,而且一個病得比一個重,誰都不見好,議和的事就這么耽擱了下來。 這可還行?內閣連發了三封申斥信,聽閣老們那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信都要收入國史,早就讓這仨人收拾鋪蓋卷滾蛋了。與內閣的強硬態度不同,皇帝的公開信就要懷柔得多,還隨信發出一封詔書,許諾不論是誰,只要能讓敵軍后退,就有嘉獎。后退一里,加官一級。 唐挽覺得,這是皇帝在打內閣的臉。 朝廷心急,韃子那邊也坐不住了。巡視的斥候帶來對面軍營的書信,信中只有兩句話:到底還議不議和?不議和我們開打了啊! 在這兩面夾擊的情況下,三位使臣終于躺不住了。 都護大堂的太師椅上坐著三個人。除了唐挽之外,剩下兩人都是面色發白,無精打采的樣子。唐挽心下感嘆,到底是老江湖,做戲都做得這么天衣無縫。 “內閣的申斥信,諸位都看過了。”蘇榭有氣無力地說道,“今天請兩位來,也是為了商量出一個對策。這出使之事,再拖下去,便是誤國了。” “只是你我病成這樣,實在是力不從心啊。”林泉南道。 唐挽說道:“兩位大人,何不請朝廷另派人來呢?” 蘇榭擺擺手,道:“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再說,我們若這樣回去,將來在朝廷上如何自處呢?我與林大人倒沒有什么,各回各的衙門就是了。關鍵是唐大人您,您的前程可能就此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