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書迷正在閱讀:你如星我如月、天后家的小哥哥[重生]、煤老板的閨女、魔教妖女和正道俠女一起穿越了[古穿今]、我踩著主角翻身了[快穿]、藏風、薄爺的男嬌妻被寵壞了、和豪門大佬協議戀愛后、逆襲萬歲、同時被兩個無限系統看上了怎么辦
“不是。” “這……你再看看、再看看!寨主那邊沒法交代啊……”看寨主方才離開時那含羞帶怯的樣子,要是讓她知道是他們搞錯了人……柱子只覺得脖子后面一涼,不敢再往下想:“先生,您可得救救那幾個弟兄啊!” “那個……”唐挽抱著自己的小布包袱站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兩雙眼睛,一雙兇惡一雙涼薄,正盯著他。 “想跑!”唐挽剛走到門邊,就覺得脖子后面一緊,唐挽被一股力道拎著,踉蹌著摔在了地上。 唐挽被摔得疼極了,感覺受了極大的委屈,到底年紀還小,眼淚沒忍住就流出來:“你還敢動手!明明是你們搞錯了人!”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休得無禮!”問渠喝住了又要輪拳頭的柱子,扶著輪椅走到唐挽面前,伸手攙扶他,“江湖人不懂禮數,大人莫怪。” 唐挽這才發覺自己哭了,這委實是個很有損她官威的事情。聽見這聲“大人”,立時覺得更羞恥了。她急忙擦了擦眼淚,見這個問渠先生還是個明事理的人,便就著他的手站起身來,整理整理被拉散的衣袍,深吸一口氣,道:“且不說我是朝廷命官,就沖我一甲進士的功名,尋常地方官見了我都要下轎行禮,你們將我擄來,還對我動手,已犯了重罪!你們最好立刻將我送回去,否則官府查到了這里,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要殺頭的!” 這番話說完,既是震懾對方,也給自己壯膽。 柱子臉上變了神色——他跟官府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對官府的規矩清楚得很,當然知道綁架官員是觸了朝廷的逆鱗。之前有婚書做擔保,還治不得罪,可是眼下婚書不算數了,這罪名也就逃不掉了。現在該怎么辦,他的腦子不夠用,于是趕忙看向寨子里唯一的讀書人。 問渠先生倒是神色如常,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大人說的是。這個時候送您回去,綁架朝廷命官的罪名也已經坐實了。不如殺人滅口,尚有一線生機。”他笑如清風,好像在談論風花雪月一類的事,“這事兒我們做得多了,熟練的很,保準十年八年都找不著尸首。” 唐挽立時在心里進行了反思。她剛剛覺得長得像柱子這樣兇神惡煞的土匪是最最不好惹的,但是她錯了。真正的大jian大惡之人都不會長一張大jian大惡的面孔。比如現在,真正的魔鬼,其實是眼前這個看似斯文的白面書生。 皮囊啊,都是表象,都是虛妄。 “當然,大人也可以與我家寨主結為連理。婚事一成,自然送大人前往蘇州上任。到那時不僅前程似錦,更有如花美眷,豈不是一大樂事?”那問渠先生面帶微笑,道:“我看天也不早了,大人勞累一天,先歇下吧。趁此良夜,好好琢磨琢磨在下的提議。” 屋子里只剩了唐挽一個人。她仍坐在桌前,怔怔望著那一豆油燈。問渠先生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要么成親,要么死。她若真是個男兒身,成親也就成親了,就當吃個啞巴虧。可她偏偏是個女子……這可真是求生不成,求死不能了。 夜深了,側耳細聽,窗外除了潺潺流水聲再聽不到其他響動。莫非她的門前連個守衛都沒有么?難道他們看自己一介書生,疏于防范了? 唐挽有些激動,走到門口打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她所在的這處小屋原來是建在江心的小洲上,四面環水,就是一座孤島。入眼處漸次停泊著數不清的大船,船與船之間用竹板相連,有穿著藤甲的壯士三五一列,往來巡查。水面上偶有巡邏的小舟倏然穿過,打碎一片明月光。 這里原來是一處水寨。星羅棋布的船舶似一張蛛網,她就是捆縛其中的獵物。 江風拂遠,天涯明月。 早飯是白米粥配酥炸小黃魚,唐挽吃的唇齒留香,半上午都在咂摸滋味兒。寨子里的水手們都在跑上跑下地忙碌,只有唐挽,整日的吃飽了就窩在躺椅里曬太陽,絲毫不在意自己這副嘴臉有多招人恨。 唐挽一向自詡是個聰明人。即便有的時候,情急之下,腦子不太靈光,但是只要給她時間緩一緩,總能把局面看得明白。比如說眼下這種情況,她到期不去上任,朝廷是肯定要追查的。一路走來的各個口岸都有她的簽章,很容易就能查到她失蹤于盧津渡口,朝廷定然不會坐視不理,查到這個水寨也是遲早。更何況還有喬叔,那可是一顆辣透了的老姜,還料不定會出什么后招。 所以唐挽也就不著急了。而且,她在這水寨里還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第13章 “如此喧鬧中,大人竟然還可以安睡。”問渠先生不知什么時候來了,輪椅就停在唐挽的一側。 “嗨,鬧中取靜罷了。”唐挽眼皮都沒抬。 忽聽不遠處一陣喝彩聲,唐挽瞇起眼睛望去,只見那寨主正在對面的甲板上舞刀。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紅,艷得像一顆紅石榴,那把大環刀在她手中如飛絮雀翎,剛硬中透著秀美。她側身一招,眼波朝唐挽這邊拋過來。唐挽便象征性地鼓了幾下掌,那女匪就好像得了莫大的鼓勵,粲然一笑,舞得更起勁了。 這些日子,天天都是如此。 問渠的目光從遠處甲板上收回來,側眸看了唐挽一眼,道:“看來大人和我們寨主已兩情相悅,是否考慮在下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