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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實安便靜靜的看著,亦將此事深埋在心底。 * 又是一年春,永承帝終于準備立下儲君。 王實安心里暗道,這宮里的皇子能擔任大任的也就兩三個,其中最出眾的似乎就是他家三皇子,他篤定的想,太子人選定是他家三皇子。 可惜事情沒能如他所愿,封為太子的是皇長子。 永承帝終究還是決意立長不立賢,這倒也是皇長子的生母是永承帝最寵愛的妃嬪,亦是他念念不忘的人。 立太子的旨意下來后,王實安明顯察覺到三皇子心緒的不對,連貴妃近來都時常出入三皇子的寢殿,和他獨處閑談。 一日他奉茶,正叩門想要進去時,卻聽得屋內母子倆的交談。 “麒兒,太子是個不中用的,他雖坐著太子的位子,可你要知道,這皇宮里,只有你才是皇位的唯一人選。” “兒子明白,只是父皇待兒子……” “這你不用管,母妃會為你辦好的,你就等著登上皇位吧。” “是……” 母子兩的話深深印刻在王實安心里久久不散,而幾月后忽然傳來消息,太子失勢幽禁別苑永世不得再入宮。 王實安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定是貴妃在幕后推波助瀾。 此事過后三皇子順利的越過平庸的二皇子成為太子。 當了太子的三皇子課業愈發的緊了,沒日沒夜的苦讀詩書不敢有一絲懈怠,連帶著王實安都不敢多睡。 日子久了端宜公主倒鬧騰了起來。 “三哥~”小姑娘嬌滴滴的軟語頗為酥軟,她掛在太子的身上喚他。 太子專心的看著古籍,絲毫沒有注意到端宜公主。 王實安看的是膽戰心驚,太子看書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了,端宜公主這是要作死啊。 小姑娘眼見少年不理會她咬著朱唇,忿忿的在太子脖頸上咬了一口。 太子吃痛才反應過來,他怒吼道:“做什么?!” 太子第一次對端宜公主發那么大的火,王實安看的都呆了。 端宜公主似乎也被嚇到,她抬手捶打太子,清眸里蓄滿淚珠,轉身跑了出去。 殿外小姑娘嬌軟的哭聲楚楚可憐,王實安有些心疼,上前準備寬慰她,不料他才邁步太子赫然起身推開王實安,奔著端宜公主就走了過去。 王實安緊隨其后,他親眼瞧見太子攬住少年盈盈一握的細腰,讓她窩在懷里哭泣,還柔聲道:“是三哥的錯,三哥不該兇你的,你莫要乖三哥。” 端宜公主嬌小的玉手攥成拳一下一下的錘他:“三哥你要是在兇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是三哥的錯,三哥給你賠罪了。”太子忙不迭的輕哄,生怕懷里的佳人鬧騰。 哭了一會兒端宜公主總算破涕為笑,兩人倒也重歸于好。 那天起太子再不敢怠慢端宜公主,哪怕處理政務再忙他都會陪伴端宜公主。 日子在平靜中慢慢度過,端宜公主偶爾會來東宮陪伴太子,太子也樂得和端宜公主一道,卻苦了王實安天天的要給他們守著。 可紙總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王實安還記得那天,他靠在門柱旁昏昏欲睡,給殿內的兩人守著門。 忽然一雙明黃色的靴子出現在他眼前,他驚得腦子一片空白,抬首他望見了永承帝。 永承帝示他噤聲,大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王實安暗叫不好卻為時已晚。 他跟隨永承帝踏入殿內,他垂首未敢抬,但他清晰的聽到永承帝怒吼的聲音。 他稍稍抬頭卻見太子摟著端宜公主的細腰,銜住她嬌艷欲滴的檀唇。兩人的唇瓣密不可分的覆在一起。 這一幕恰巧被永承帝瞧見,亦被一同前來的貴妃所瞧見。 太子自然是落得個被罵的結果,不但如此他還受了皮rou之苦。 永承帝揚著鞭子狠狠的鞭撻太子,“你個混賬東西!竟做出這等罔顧人倫的事!” 太子咬著牙悶聲不吭,生生受了三十鞭。 王實安對這三十鞭記憶猶新,它打的太子皮開rou綻,養了半年才養好,而那半年端宜公主也像渺無音訊般消失在宮闈。 * 兩人之間的事被撞破后,永承帝未雨綢繆,親自下旨賜婚,太子妃秦氏就那么嫁給了太子。 而自打太子妃嫁入東宮,太子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王實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為趙皇后不止一次催促他要誕下皇孫,太子本就不喜秦氏對此厭惡更深。 貴妃見太子始終不肯圓房,她便命宮婢給太子的膳食里下了迷、情/歡/好的藥,用了下作的手段將兩人撮合到一起。 太子和太子妃終于有了夫妻之實,貴妃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太子醒后郁郁了許久,而他似乎也清醒了。 “王實安,你說,我和端宜之間是不是錯的。” 王實安定定的說道:“太子殿下和公主是兄妹,自然不能……” 太子苦澀一笑打斷了王實安的后話:“我明白了,明白了……” 他真的明白了嗎? 王實安不知道,但他知道,太子此生都會難以忘懷端宜公主。 三月過去太子妃那傳來喜訊,說是已有身孕一月,這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太子縱然不喜太子妃,但對這個孩子還是很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