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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能一嘗朱唇滋味,便此生亦無憾了。 “風流?你還能風流嗎?” 長劍抵著羅瑜的咽喉,低聲渾厚的男聲略帶嘲諷的回應羅瑜的話。 “又是你?三番兩次毀我好事!”羅瑜怒聲大喝。 只差一步,曲桑桑就是他的人了,他為了這天不知道熬了多久。 溫若庭目光陰鷙,他初次露出殺意,“羅瑜,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別靠近常平郡主。” 羅瑜不服氣的嗆聲:“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和本侯搶人。” 溫若庭寒冷的瞳眸一縮,長劍稍稍滑落劃開羅瑜的衣衫,寒光凌厲閃過,一劍穩準的刺入羅瑜的胸膛。 抽出長劍劍身濺出一地殷紅的血,他憎惡的丟下長劍,低笑道:“我到底是什么人,永忠侯日后就會知道了,只是現在的永忠侯不配讓我說出實情。” “呸!你以為蠱惑了陛下就能娶到常平郡主嗎!”往外滲血的胸口因羅瑜的怒氣再次翻涌出鮮血,他忿忿啐了一口,“我手上還有先帝的懿旨,只要我不死就不會讓你得逞!” 橫抱起失了神智的少女,溫若庭薄唇彎起,冷冽的眸子如深潭般寒冽,令人不寒而栗。 “在下拭目以待。” 深深凝望著懷中早已昏厥的少女,溫若庭大步踏出骯臟齷齪的殿宇。 guntang的嬌軀在他胸膛輕輕磨蹭,溫若庭自問非梁上君子,做不到坐懷不亂,更何況佳人是他如珍如寶的心愛之人。 額間隱隱有青筋爆出,他強忍身上躁動,疾步走在宮道中。 該死的羅瑜,他遲早要他付出代價!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連綿的飄雪飛旋在空中在夜色中翩然起舞,引得四方縹緲。 冰寒的漆夜,帝王所居的慶安殿巍峨雕棟,地龍燒得極暖和著淡淡的龍涎香,籠的殿宇暖香渺渺。 王實安彎著身子垂眸邁著不急不緩的身子來到一臉肅穆的帝王身邊。 “陛下,常平郡主那出事了。” 宣和帝執著御筆在一尺素紙上揮筆點墨,他微抬眼眸:“什么事?” 王實安躬身款款道:“永忠侯私自闖入禁宮,還將郡主擄到偏殿,欲行不軌。” 手中緊捏的狼毫御筆因震怒顫動,倏而宣和帝忿然拍案起身,筆尖的墨滴落素白的指紙上暈開化為暗夜般顏色。 “那個混賬東西!看來是朕待他太好了!”宣和帝陰沉莫辯陰沉的神色像極了繡于衣襟袖口的明黃緙絲暗紋金線所織的那只模樣猙獰五爪金龍。 朝中大臣論賞賜地位前朝后宮怕是沒有人能與永忠侯府相比,宣和帝即位后受先帝旨意對永忠侯府一忍再忍,這些年來他們做的丑事還不夠多嗎。 這一回他斷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窗外雨雪未停,王實安稍稍往前一步,輕聲問道:“陛下想如何處置羅瑜?” 孤傲的身姿負手立于窗牖,宣和帝眺望隱隱搖曳傲立于風雪中的艷梅:“你去和榮王說,隨他如何處置羅瑜,留他一條命便是。” 小輩的事,根本無需他插手,只是善后一事還得他出馬才行。 王實安得應步履矯健的趕到永福宮。 “王公公,這個時辰你不守著陛下,怎么到這來了?” 殿外守夜的沈壁見王實安帶了幾個太監過來驚詫的喊道。 王實安顧不得解釋,只問:“榮王殿下可在?” 沈壁皺眉沉聲道:“是在,不過榮王殿下和太妃兩個人臉色都不大好,想是為著郡主的事犯愁。” 王實安甩了甩浮塵,臉色也難看的很:“你快些為我引見吧。” 沈壁點頭推開門扉寒風順勢灌入屋內,兩人前后進了殿。 “榮王殿下,王公公來了。” 掀簾沈壁稟了聲卻未得回應。 雕花床榻旁幾人圍坐,榻上躺著的少女恬靜睡顏異常蒼白,腕上的傷痕被白布蒙著,她黛眉蹙起嬌軀不住的輕顫,似乎還未從方才的驚駭中走出。 王實安見狀于心不忍,他睇了眼坐在床沿的男子,開口問身邊的沈壁:“郡主如何了?” 沈壁微微一嘆:“讓宮人喂過藥了,幸虧只是受了些傷。” 王實安吁聲道:“沒事就好。” 要是常平郡主真為此喪命,羅瑜怕是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 沈壁又道:“王公公,你有事還是快些和王爺說罷。” 俄而王實安上前向溫若庭稟道:“王爺,陛下命奴才前來與你有事相商。” 溫若庭起身,緊鎖深眉:“有什么事?” 王實安躬禮欠欠,低聲道:“今日之事陛下已經知曉,陛下的意思讓您自行處置羅瑜。” 鷹隼的眸子眼尾上挑,霧氣散去深邃寒涼的瞳孔半闔,溫若庭道:“那本王先多謝陛下了。” 王實安一怔。 是他看錯了嗎?那清雋略帶慍怒的臉竟有幾分肖像圣上。 不容細想,王實安再行一禮:“還請王爺小心行事,莫要傷及羅瑜的性命。” 昏黃的燭影斑駁的傾瀉在玉磚地上,溫若庭眸光微閃滿眼促狹道:“本王自有分寸,王公公去稟了陛下便是。” 言簡意賅的話語清清冷冷藏了些許不耐,王實安不敢多問,揚起浮塵退了下去。 * 曲桑桑深處紛繁蕪雜的夢中,卻又似夢非夢,她依稀覺得自己步在滿是云霧的仙境,她鬼使神差的渡過長長的朱雀橋,來到陌生的湖畔,粼粼湖水碧波蕩漾,一葉小舟漂浮在湖面,緩緩朝她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