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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巴巴的看羅瑜身影消失,端妃嘆了聲:“是成是敗,都看這一回了。” * 青鸞殿絲竹之聲漸漸消弭舞姬皆屏退兩側,酒笙將盡宴散,宣和帝欲回寢殿前喚曲桑桑和溫若庭來到面前說話。 帝王的威嚴不再,宣和帝眉宇輕斂,低聲道:“桑桑,今日起你就及笄,再過些時日朕會吩咐下去,讓尚宮局為你們辦婚事。” 曲桑桑驚詫的望向溫若庭,見他神情自若不便多說,只道:“常平多謝陛下恩典。” 宣和帝頷首應了,邁步走下玉階。 圣駕離去后所宴來客都一一請辭,青鸞殿瞬間歸于清寂。 曲桑桑滿身疲乏,步調虛浮險些站不穩。 封窈扶住她,小聲抱怨起來:“這時候你的夫婿怎么不在啊?” 方才還在一晃神人就不見了,都不知去了何處。 曲桑桑輕揉鬢角,抿唇道:“許是有事吧,窈窈你陪我回寢殿吧。” 封窈點頭允了,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回永福宮的路。 燭火微弱,夜已闌珊,宮人們提著宮燈照明前方的路,凜凜寒風刮過她們的面頰。 越往里走封窈越覺得寒意冷顫,她不住道:“桑桑,今夜怎么這么冷啊?” 話音方落她偏首望去,卻見身后空蕩蕩的了無曲桑桑的身影。 “桑桑?桑桑?” 迂回的長廊里響徹封窈的喊聲。 暗夜籠罩在頭頂,曲桑桑獨自處在漆黑的長廊里,她隱隱聽到封窈的喊聲但找不到她的身影。 “窈窈?” 她輕聲念叨著封窈的名,朔風拂過她裹緊身上狐裘。 “郡主不用怕,跟奴婢來。”面前領路的宮女柔柔的軟語安撫了曲桑桑的心。 曲桑桑朱唇輕啟問道:“春嬋和惠心去哪兒了?” 宮女囁嚅道:“兩位姑姑走近路先回去了,把郡主交托給奴婢了。” 曲桑桑心生疑竇,出青鸞殿時她分明記得她們兩人陪伴在她左右,她的兩個婢子是不會丟下她不顧的,斷不會顧自己而不顧她。 “你要帶我去哪兒?”行了幾步曲桑桑停步,她厲聲詰問宮女。 宮女惶恐不已她垂眸轉向曲桑桑,借著宮燈曲桑桑看清了宮女的臉,是個眼生從未見過的。 宮女面如篩糠她道:“還請郡主跟著奴婢……” 曲桑桑再次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宮女咬著唇瓣噤聲不語。 曲桑桑失了耐心,搶過她手里的宮燈,轉身就要往回走。 “郡主不要!” 宮女攔住她,凄凄道:“郡主,奴婢不是害您的,您要相信奴婢。” 曲桑桑將信將疑還是決意瞧瞧她要作甚,她遞給宮女宮燈,道:“走吧。” 宮女接過宮燈彎著身子繼續引路,直至把她帶進一處殿宇。 陌生的殿宇令她沒來由的有些慌亂,赫然一雙粗糲的大掌擒住她的皓腕。 她轉首看去,正是面目可憎的羅瑜。 她忿然甩開手,惡狠狠的瞪他:“是你故意讓宮女引我來這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羅瑜縮回手頗為惋惜的垂眸,他道:“讓郡主來這,自有來這的道理。” 金鏤香爐青煙裊裊,燃著的熏香在殿里升騰繚繞。 “郡主覺得這禁藥的香味如何?”羅瑜笑得邪佞,曲桑桑步步退他步步跟。 如一團火在身上燒,曲桑桑死死咬住貝齒,清眸赤紅一片,額間沁出豆大的汗珠。 羅瑜他竟使這等下作的招數。 不行,她得忍住,她決不能讓羅瑜得逞。 曲桑桑恍恍惚惚,但還是對他心存惡意,她忍著不適繞到楠柱后躲避他:“混賬東西,在宮闈想這等事,你是瘋了嗎?” 紅了眼的羅瑜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佳人拆卸入腹:“午夜夢回時郡主的身姿常令本侯魂牽夢繞,食髓知味。” 生米煮成熟飯任誰都阻撓不了他迎娶曲桑桑,失去清白的郡主只能嫁給他! 青蔥玉指嵌入掌中,微弱的痛楚難以令曲桑桑清醒,她拔下發髻的玉簪,一簪狠狠的扎進藕臂,強烈的痛意徐緩了催/情/藥的功效。 少女淺淡的馨香和著縷縷檀香,升起迷情的滋味,充斥在羅瑜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伸手想要摟住少女的嬌軟的腰肢。 曲桑桑攥緊玉簪劃過羅瑜的手她斥道:“滾開!別碰我!” 手上深深的劃痕印出,羅瑜氣急敗壞的撕扯起曲桑桑的襦裙,布帛碎裂露出女子宛若玉瓷般的細頸,他貪婪的眸子燃著熊熊烈火, 催情的香氣在銅爐里繚繞氤氳,曲桑桑知曉自己在劫難逃,但她還是想要搏一搏。 “侯爺忘了這是內宮吧,當年你的叔父是如何落魄的,難道侯爺都記不得么?你是想要成為你的叔父嗎?” 羅瑜對曲桑桑的話置若罔聞,他擦去手上血痕,像狩獵的猛獸朝他的獵物走去。 “我說過,本侯想要的東西還從沒有失手過。” 清眸潤著水澤,曲桑桑緊緊咬住檀唇,直至鮮血蜿蜒流下,輕吐幽蘭,她道:“羅瑜!你若敢碰我,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羅瑜若聽得進去,那曲桑桑還能饒他一命,可她低估了這催/情/藥的藥力。 “同歸于盡?郡主可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