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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怎么受傷了?”惠心從懷里拿出一方帕子,急忙裹住曲桑桑滲血的手指。 曲桑桑斜眄車簾,饒是手指的隱隱作痛她眉頭皺也不皺。 半個時辰過去,曲老夫人從安福寺出來來到山下,進了馬車她就瞧見哭的淚眼朦朧的惠心。 “老夫人不好了,郡主不知道是怎么了,手傷了不說,人還懨懨的一句話都不說?!?/br> 曲老夫人臉色蒼白,眼尾的褶皺又深了些,“怎么回事?” 惠心哽噎道:“奴婢也不知道,郡主進了馬車就這樣了?!?/br> 曲老夫人忙道:“趕緊回府。” 吩咐了車夫馬車緩緩行進,因前幾日大雨滂沱,回府的路坑坑洼洼還滿是雨水,車夫只能小心行進。 一路顛簸后終于到了曲國公府后。 “快,把郡主帶回沉璧閣去,”曲老夫人厲聲喊道,并差遣婆子丫鬟,“你們去準備些熱水還有找大夫來,若遲一步要你們好看?!?/br> 惠心攙扶著曲桑桑下了馬車,當玉足沾地,曲桑桑才驀然清醒,她疲憊的說道:“祖母,您不用費心了,我很好?!?/br> 曲老夫人目光一厲:“好什么好?你千萬別逞強,惠心快帶郡主回房,等大夫來看過?!?/br> “祖母,桑桑真的無事?!鼻I?嘈χ鴨镜?。 曲老夫人關切她的身子,哪聽得進其他話她道:“聽祖母的話,回房歇著?!?/br> 曲桑桑唇瓣翕動,欲要說些什么當看到曲老夫人肅穆的眼神后,什么話都咽到肚子里了。 被惠心扶著進了主屋后,她半躺在床榻上抬頭盯著懸梁的帷帳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好運的得到了好榜!答應大家的加更在周末喲,么么噠。 第11章 第十一章 大夫仔細的為曲桑桑包扎了手上的傷口,又對曲老夫人再三保證了曲桑桑身子無恙,曲老夫人雖心心念念曲桑桑身上的傷,但聽大夫這么保證倒也不多追究了。 曲桑桑這一傷闔府上下都曉得了,連姚姨娘都來摻一腳美其名曰是要來看望曲桑桑,實則她心里的鬼心思誰都猜不透。 “老夫人,郡主受的不過只是小傷您何必大動干戈呢?”姚姨娘話一出那是十足十的主母氣派。 “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好好的人怎么忽然蔫的無力呢?還受了傷?!鼻戏蛉烁緵]把姚姨娘放在眼里,她擔心譴責起伺候曲桑桑的貼身丫鬟來了:“是不是你們這些伺候的丫頭不盡心了?” 惠心誠惶誠恐的跪在曲老夫人面前:“奴婢一直盡心盡力伺候郡主不敢有任何差錯,還請老夫人明察?!?/br> 曲桑桑忙挽住曲老夫人的手軟聲道:“祖母,惠心這丫頭自小就伺候我了怎么會伺候的不好,是祖母你多心了?!?/br> 曲老夫人沒好氣的捏了捏曲桑桑軟柔的玉頰,“那你這丫頭倒是做些讓祖母省心的事啊?!?/br> 三年前端宜公主歿后曲桑桑天天是這副懨懨的樣子,悶在屋里不說連飯都不大愿意吃,眼看日漸消瘦要跟著她娘一道去了,還是他們去宮里請了太醫來診脈才好容易讓她活下來,只是從此以往她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里,一關就是三年。 如今她愿意出門性子同以往一樣,似乎是忘了喪母之痛,可見到她方才的樣子她還真怕她回到從前,若真是那樣她如何保得住她。 曲桑桑嬌憨的靠在曲老夫人懷里軟喏的喚道:“祖母要是聽桑桑的不予我的丫鬟們計較了,桑桑以后就乖乖的?!?/br> “好,好,只要你聽話,祖母什么都依你。”曲老夫人笑意頗深,寵溺的答應了。 站在一旁的姚姨娘像是局外人一句話都插不上,她訕笑道:“老夫人,妾身瞧著沒妾身什么事,就先離開了?!?/br> 曲老夫人冷淡的應了:“去吧?!?/br> 姚姨娘僵笑著福身離開。 行在空空蕩蕩的長廊里,姚姨娘一步一步踩得頗重。 回到她的東鄉閣,才跨過門檻她便氣急敗壞的舉起架上的玉瓶摔了下去,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姚姨娘還未消氣,再次砸了個貴重的青玉瓷瓶。 重物砸落于地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些刺耳,兩側侍候的婢子噤若寒蟬一個個嚇得面如篩糠不敢動彈。 “可惡!可惡!該死的曲桑桑,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滾出曲國公府?!?/br> 明明她是這府里最得寵的,還為曲國公生下兩子一女是妾室里子嗣最多的,是最能配的上主母之位的人,憑什么曲老夫人偏偏看不上她。 可恨啊,實在可恨! 曲元良來到姚姨娘的寢房欲要探望她時看到一地狼藉。 曲元良眉目緊蹙不作他想急忙沖進偏房。 偏房里的姚姨娘整個人瞧著狼狽至極,她發絲凌亂活像個瘋婆子,衣衫也因她劇烈的動作斜散在間旁,平日伺候的婢子瑟瑟發抖躲在角落默不出聲想是被她嚇壞了。 曲元良何曾見過姚姨娘這樣,他上前問道:“娘,你這是做什么?” 見長子到來,姚姨娘平復心頭憤懣攏好自己散亂的衣衫,執起案上的茶碗一口飲盡順下浮躁與慍怒:“這個時辰你怎么來了?” “娘,你還沒和我說你怎么了?”姚姨娘一向都是嬌嬌柔柔的,哪怕在曲國公面前仍是如此,曲元良從小到大都未見過姚姨娘胡亂置氣,砸的還是她平素最喜歡的玉瓶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