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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嵇把被子蒙在頭上,把自己蒙在她身上,敷衍道:“回頭找個國際中學。到時候你也多認識一些人,開車去接送你也就不奇怪了,學校設施也好一點,英語教的也好。哦對,校服也好看,都是穿膝蓋上下的裙子的……” 江水眠:“……你丫其實在乎的是校服啊?” 盧嵇低下頭來拿鼻子蹭她:“天天穿著藍色破布袍子的校服,多埋沒你的……呃,好身材啊。” 江水眠翻白眼:“真想找家報紙做個專訪,把你人后這不要臉沒骨頭的模樣給你曝光了。” 被她說的是他單方面粘著她,盧嵇心里還不滿了,他接了上衣扣子,極其拙劣的妄圖□□她:“你確定你不摸一摸?我最近忙的都瘦了,你不信摸摸這兒,都要能數我的肋骨了。” 江水眠被他抓著手強行摁在了肋下,哪里能摸到肋骨,就是他好些日子沒鍛煉,肌rou都要匿形了。她摸人嘴短,自然不好再說,哼哼道:“你也是真欠啊,摸你你說我惦記你的rou體,不摸你,你說我連你的rou體都不惦記了。這會兒滿意了吧。” 盧嵇:“你要說那幾個字才行……” 江水眠摸著摸著手就換了位置,順著他后腰往下探,滿嘴敷衍:“愛你愛你愛死你了,行了吧,你這不是每天打卡么?我今天任務完成了吧。” 盧嵇簡直被她這種亂摸的小動作搞得心花怒放,就差脫了衣服在床上艷舞一段了,剛要再開口,忽然聽見樓下書房那里,響起了一陣催命似的電話鈴聲。 盧嵇滿臉抗拒,一下子拽住被子把自己頭都蒙住:“有病啊!天天這個點兒打電話!都不睡覺是么?再這樣下去,天津要多多少個禿頭啊!” 江水眠淡定的坐起來一點,慢悠悠的扣著自己剛剛被他弄開沒一會兒的扣子,道:“裝死也沒用,打到書房里的電話,肯定是大事兒。起來吧你。” 聽著似乎是魯媽去接電話了,盧嵇拿被子把她也給蒙住:“等她推門的時候,就裝著咱倆忙活著呢,你叫喚幾聲,她肯定不好意思叫我起來接電話了。” 江水眠推他:“去你媽的,我才不跟你演!接個電話能死么?我等你行了吧!” 盧嵇剛要說不愿,忽然聽見魯媽的腳步聲到了樓下陽臺上。她大概知道八月份的天,盧嵇不可能把臥室陽臺的門窗都關上,在樓下用催命的音量喊道:“老爺!接電話了!徐老的電話!緊急大事兒!——別讓我上去叫您了!快點下來!” 盧嵇這才慢吞吞的掀開被子,滿心抗拒,駝背弓腰拖著步子往樓下走,江水眠拎著拖鞋跟上他,恨不得上去摸摸頭:“真煩人,一聽是他的電話,就覺得不會有好事兒,不會又要讓你半夜去干什么事兒了吧。哎,別光腳,你把拖鞋穿上。” 盧嵇穿上拖鞋,十分頭疼,江水眠幫他隨便系了一下睡衣扣子,跟他一起走到書房里來。 這一次電話,盧嵇真是越聽臉色越差,他坐在桌子上,拿著話筒,道:“您別緊張。緊張也沒什么用了,這個點兒,按理說各個報社都已經把報紙發到小的分銷處了。一是我們沒法去繳,而是繳報紙也來不及了?到底是哪個議員不要命了?” 徐金昆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嗡嗡作響,聽不清楚。 盧嵇頭疼:“我知道了。怕是已經人去樓空了,我這就讓人去查。此事是其他派系的主使,這一點肯定沒跑了。我懷疑各家報社也被收買,亦或是‘為了主持正義’所以才這么做的。我這邊找人寫公關文稿,爭取在下一期報紙之前說服幾家報社刊登——” 徐金昆一會兒憤怒激昂,一會兒卻又壓下聲音來。 盧嵇心里其實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了:“這事兒在我看來,不會那么容易結束了。這么多年,官場自有一套規矩,藏滿了腌臜,民間議論但卻從來沒有這么快的傳播方式,更沒有這樣明顯站隊的立場。這事兒,您問我——幾十家主要報紙都要刊登這件事兒——這樣的經歷哪有過,我也不知道怎么處理!我只能盡量做了——” 盧嵇嘆氣:“我知道……誰都沒想到。我明白了,現在我就先出門去那幾位議員家里去一趟,沒事兒,我這兒記了所有的議員家里的地址,您不用擔心。” 江水眠坐在書房外間的沙發上,這會兒的書房里,已經有了相對的一對兒沙發,盧嵇走出來,摸了摸她腦袋,也沒坐,就道:“我先出門了,幸而周梓玉把藍野的兵留給我了,我這帶著一點兵,帶幾十個警察就去了。魯媽!叫孫堯起來,把車開出來!” 江水眠道:“又是大事兒?跟我說說。” 盧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去睡覺,明兒早上看報紙,你就知道了。” 他好久沒睡好覺了,這又要出門去,江水眠真恨不得蹬死徐金昆。她又哪里能睡的好,等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來坐在樓下等報紙了,魯媽熱了點綠豆粥給她,江水眠喝粥時,報紙才送進來。 她連忙翻開,第一頁頭版就是徐金昆的名字。 《徐金昆賄選□□:百萬大洋收買兩百余名議員》下頭的天津本報也是差不多的標題《議員拿出徐金昆開具的五千元支票,原是賄選費用》。 報紙上,明文寫出了提交賄選證據的三名議員的姓名,以及他們手里收到的匯款票據,后頭翻了幾頁,全都是各類社評:《難道民國要出一位賄選總統了么?》《百萬賄款,從何而來!》其中,盧嵇的名字赫然在列,甚至有人分析說盧嵇就是為徐金昆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徐金昆為了怕沾腥,所以才不許這個曾離家的兒子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