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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屋架子的頂上,放著盧嵇存信的寶貝箱子,翻一翻,里頭有宋良閣新寄過來的信,卻沒有她的信。江水眠猶豫了一下,沒膽子打開宋良閣寄過來的信,默默把箱子放了回去。 就是沒有,哪里都沒有。 江水眠開始咬牙切齒了。 姓盧的到底把那封信放在哪兒了! 算賬的時候,她腆著臉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今日想來,還是覺得字字句句都丟人現眼,尷尬的要死!就以盧嵇的性子,拿著這封信,能得意洋洋的念三十年,說道嘲笑她一輩子!在他沒有向她舉手投降之前,她絕不能允許自己這種把柄——這種致命把柄捏在他手里! 江水眠蹲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翻著抽屜,越想越覺得丟人,牙縫里憋出一聲懊惱的哀嘆,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這顆蠢腦袋在桌角上磕出個洞來透風散熱。 而樓下,魯媽的聲音傳來:“太太,好了么?車子都備好了。” 江水眠如風一樣竄出門去,穿上鞋子,應道:“哎。我弄好了,這就來了。” 她,她遲早要把那丟人玩意兒給銷毀! 城市的另一邊,盧嵇今日還是挺忙的,但忙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就給家里打了電話。是魯媽接的。 盧嵇打通了電話,想了半天才問道:“啊……對對對,我就是想問,嗯,眠眠去送徐朝雨了么?哦好,去了就好,還有別人陪著吧。嗯……她早上起來,看起來有什么異樣么?呃,我是說我怕她累著了,累著了。畢竟昨天我們……嗯,同房來著……” 說完了盧嵇得意了沒兩秒鐘,就覺得自己犯了蠢。 要是真的同房了,魯媽這整天收拾屋子收拾床鋪的能會不知道?他閑著沒事兒裝什么浪啊!就是抱著睡一夜就直說啊,干嘛還要裝的自己昨天馳騁疆場了一樣啊! 魯媽抱著電話,在府內將自己站成一棵斗轉星移下看邊王朝興衰的千年老樹,臉上每一根細紋都凝固著歲月的歷盡滄桑,面無表情道:“沒有。太太精神很好。下樓的時候還一步邁兩個臺階。” 魯媽:……我一個見過世面喝過豆汁的上海女人,我怕過什么。不就是男人裝逼么,不就是智障還想撩女人,不就是看著他們倆天天在家里神仙斗法演大戲么。 明明是因為怕蟑螂抱著女人哭哭啼啼的不敢一個人睡,這會兒就變成深夜cao勞的同房了。厲害厲害。套路套路。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又回到現在啦! 到這天晚上蘆花雞跟眠眠回家同床估計又要有很多戲,但是這個白天還是有不少劇情的…… 其實算了算,三年后的時間線,壓根沒過幾天Orz 第40章 盧嵇連忙道:“啊……我是說同房, 就是, 她到我這兒來住了。啊對對對,她早飯就吃紅燒rou了?” 魯媽:“吃了。吃的裙子的束腰都快系不上了才出的門。” 盧嵇:“那她有沒有說要回去住的事兒,有沒有說什么關于我的壞話……呃, 我是說什么我夜里打呼嚕之類的,或者是我蹬了她一腳什么的?” 坐在政廳內幾十平米的辦公室里,拿著政府部門的專線話機打電話,問的全都是這些屁事兒。魯媽對盧老爺佩服不已,老實道:“沒有。太太沒說什么, 看起來睡的挺好的。” 盧嵇:“哦那就好。魯媽……那個你幫我分析分析——你看我身邊也沒什么靠譜的人, 其他人也不認識眠眠, 你說有沒有可能眠眠其實……對我啊, 那個, 情根深種, 所以才來的天津……哎, 魯媽, 你還聽得見么魯媽?” 魯媽把話筒拿的離臉三尺遠,道:“什么?老爺你說什么?哎呀天津這電話局還能不能行了, 怎么又聽不見了——老爺?老爺!”魯媽叫喚了兩聲,就跟摁死一只蟲子似的迅猛無比的把聽筒摁回了電話座上。 旁邊沒見識的丫鬟下人目瞪口呆。 魯媽冷笑:“看什么看啊, 你們要愿意接電話, 我真是讓你們來干這些破事兒,我寧愿去廚房燒火!” 被掛了電話,也不能阻止盧老爺從一大早就開始的思維發散和自作多情。 雖然他自己曾多次吃了自作多情的虧, 但這一回,盧老爺覺得自己用了科學的基本演繹法進行推理,有理有據。 雖然昨日還消沉無比,但今天再琢磨江水眠的一系列舉動,他倒是品出不一樣的內情來。 當然,盧嵇大概沒意識到這是戀愛中百分百出現的過山車心態,今天“她不愛我絕望的想自殺”,明天就是“她一定用情至深難以離開我”,當天深夜立刻又能咬著被子覺得“她一定沒有那么愛我只是想上我”。 盧嵇先想了想昨天夜里江水眠說的話。 她說……來了就是為了保護他的。 他這幾年遇見的刺殺可沒少過,需要誰保護了? 可若是江水眠沒有這種心態,怎么會去石園吃回家常飯都在裙子里藏著兩把小刀,而那些來刺殺的人,比如那個阿沛怎么會認出她就跑了? 而且魯媽也說過,說她來住下第一件事就去查看了幾處大門圍墻籬笆,在窗口盯著外頭換班的保鏢看,顯然就是在觀察盧家的安保。 當時魯媽還緊張兮兮的,總覺得像是引狼入室,是江水眠想要找機會害他。盧嵇只能跟魯媽說個明白:“那是阿眠。三四年前來家里住的阿眠。她要是真想殺我,我不如現在就去把脖子伸給她,讓她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