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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多,徐朝雨已經對他是裝死的麻木樣子,這件事總算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能掌控得了她的。 一陣高跟鞋聲從樓梯那邊傳來,姜觀的生母從樓下走上來,叉腰抱怨道:“鬧什么鬧!姜觀你能不能管好她,封了她的嘴!樓下都能聽見她鬼哭狼嚎的!” 姜家的大奶奶去世的早,姜觀的爹也是浪,就再也沒娶過正妻,搞了一屋子小老婆。姜觀的母親是九太太。 姜觀跟她關系也不怎么好,經常跟她吵了架之后回來拿徐朝雨撒氣。 她多少次挑撥姜觀和徐朝雨,心情不好了就去找姜觀說徐朝雨的不好,看見了姜觀施暴,還對徐朝雨冷嘲熱諷的。可能娘和兒子都一個貨色,說的最多的就是“讀書讀傻了”。 九太太道:“你能不能別讓她在這里鬧了,拖回屋子里去!還有你是不是又拿我錢了!我那錢是要拿去打麻將用的,你要是還有剩的,就給我拿回來。” 姜觀嗤笑:“就那么點錢,你還好意思去打麻將。也就兩杯酒的錢,我早用了。你回頭再問爹要去吧。說完了就下樓,不是說讓你別來我這兒的么?” 九太太心里不爽,但兒子畢竟是她養大的,也只是罵了幾句他沒良心就下樓了。 外頭下起了雨,那些書堆在花園里,雨水從天而降,澆個濕透。書救不回來了,她自己那點忍下去的希望也救不回來了。 姜觀轉過頭來,似乎也覺得她哭聲聽煩了,拖她進了屋。丫鬟阿圓頓時心里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也想跟著擠進門,姜觀瞥了她一眼:“出去!讓你進來了么,連點眼神都沒有。她傻你也傻是么?” 阿圓無法,只能站在門外,看著來來往往的下人把書都搬了出去,聽著屋內傳來了徐朝雨的哭泣聲和尖叫聲。 本來就是晚上,下人們搬空了書之后便都退下了。阿圓沒敢走,她知道徐朝雨肯定不會好過,搬了個凳子在門外等著,倚著墻卻睡著了。 到了夜里,她是被一聲鈍響嚇醒的。 樓內靜悄悄的,她緊接著又聽到了一聲黏濕的悶響,確認是從屋內傳來的。 一聲接著一聲,和著走廊上鐘擺的節奏。 阿圓驚得渾身發涼,她推了一下門。姜觀沒有鎖門。 他們二人平日分開住,這是徐朝雨獨住的小屋。阿圓推開了門,床頭有微弱的燈光,徐朝雨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裙,光著腿和手臂,坐在床上。 準確來說,她是坐在姜觀的身上。姜觀□□的躺在床上。 阿圓本來覺得自己推門太唐突了,怎么都要挨罵,卻只看見徐朝雨手里拿著臺燈的銅底座,一下一下朝姜觀頭上砸去。 她上半身濺滿了血,沾濕了頭發。 阿圓往里走了一步,就看見了□□的姜觀,頂著不能稱之為腦袋的一攤血rou,雙手還在抽搐。 徐朝雨又一下,將那沉重的燈座砸了下去,帶起一串濃血,甩在了天花板上。 動作重復著,天花板上同一個位置被反復濺上了血。墻粘不住,一滴一滴往下緩緩的滴了下來。 阿圓愣了一下。一時竟然心里松了一口氣,反手關上了門,把燈座從徐朝雨手里拿了過來。徐朝雨兩只手仿佛是生來就握著燈柱,像是木頭雕刻出的手指,死死扣住,半天都掰不動,阿圓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燈座從她手里摳出來。 徐朝雨不喊不叫,就這么呆呆的坐著。 阿圓從衣柜中抽了一條毛毯,裹住她,給她擦了擦臉,輕聲道:“小姐不要怕。現在他們都沒醒,我去給盧少爺打電話。您不要亂走。” 徐朝雨好像已經聽不見她說什么了,她身上還有姜觀剛剛留下的指痕和咬痕,還有煙頭燙下的傷痕,胳膊青紫。她呆呆的從床上爬下來,用毯子裹住腦袋,踩著深深淺淺的紅色腳印,打開衣柜,鉆進了衣柜里瑟瑟發抖。 阿圓知道,從小徐朝雨害怕打雷時都會這樣。她撫摸著徐朝雨的黑色頭發,道:“小姐不要亂跑,我馬上就回來。咱們穿衣服,逃出去。讓盧少爺來接我們。” 丫鬟阿圓望了一眼不成人樣的姜觀,沒事兒人一樣走出去,拿起了門外桌臺上的水壺,裝作要去接水的樣子,往電話所在的客廳走。 就在她走近客廳的時候,竟聽見了一聲尖叫。難道也有人聽見之前的動靜,發現了?! 緊接著那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叫喊聲,丫鬟撕心裂肺叫起來“死人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的文里,人渣活不到第二章。雖然王軒宣跟朝雨都遇見人渣了,但后面都會很幸福的~ 第37章 阿圓放下水壺, 立刻朝電話沖去。樓里已經大亂一片, 她的電話才剛剛撥到英租的轉接局,有媽子沖上來,哭號連接響起, 有人撕心裂肺喊道:“打電話請醫生來!快去啊!” 阿圓跪在地上拿著話筒,只聽到轉接后的呼叫聲,急的頭上冒汗,心里咬牙切齒的默念快點!快點!要是真的被扣在了姜家,誰知道他們會怎么對待徐朝雨!到時候消息傳不出去, 真要是他們弄死了徐朝雨, 怕是徐老到時候都不一定會追究! 闖進客廳的媽子看見了阿圓, 驚喝一聲:“你在干什么!你再給誰打電話!” 電話還是沒有接通, 那媽子開始喊人, 兩步奔上前來, 揪住了阿圓的頭發:“死丫頭這是知道殺了人要報信呢!你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