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接起周廣陵打來的電話時，王照安正要到又一次高潮。

    他停下來，拿過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jī)。

    “還在。”

    “要結(jié)束了。”

    “沒有。”

    “不用，讓她走就——”

    阿九掛斷電話，將燈打開。王照安靠在床頭看著他。

    “你先去洗澡，等下送你上去。”

    .

    周廣陵從醫(yī)院回來，想起李施宏的嘴臉，不耐煩地將外套隨手扔到一旁。

    李施宏躺在單人病房里，面如土色，任周廣陵如何卑微示好都不肯松口，堅稱此事是背后有人預(yù)謀，絕非一個女人臨時起意。

    周廣陵聽得懂，李施宏是在暗里敲打他。李施宏在國資單位占著有實(shí)權(quán)的位置，許多事情周廣陵還要依靠他的門路。

    他一早調(diào)查過，李施宏離婚多年，凈身出戶，妻兒長居海外，所得財務(wù)要么想辦法匯給孩子，要么用于自己在sheng色插ng酥0的玩樂。

    于是周廣陵承諾一個月內(nèi)為李施宏的兒子過戶一棟房產(chǎn)，這才讓李施宏言語略有緩和。

    他從病房出來，收起笑容，又想起葉秋實(shí)要求他幫助平賬的事情，心里煩了起來。本應(yīng)該好好思考對策，腦海里，王照安緊握餐叉猛然扎進(jìn)男人手腕的畫面卻揮之不去。

    胳膊又疼了起來。

    周廣陵想起小時候聽過的故事，妖精有兩張臉，一張溫柔賢惠，一張妖冶動人，變幻無常，偷偷在睡夢中吸人魂魄。

    而王照安b妖精還要狡黠、放肆。

    他不知道調(diào)查她的時候，是誰給下了個溫柔內(nèi)斂的結(jié)論。分明是張牙舞爪的靈魂藏在平淡溫和的面目之下，把人欺騙過去，不g魂，直接索命。

    這樣的人，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消磨掉。

    給阿九打過電話，周廣陵從書墻格子里取出一柄藏刀，放在臥室的枕頭下面。

    等了片刻，王照安被阿九帶了過來。

    她抱著雙臂，張口想確定李施宏還活著。周廣陵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把她拽得一個趔趄。她的頭發(fā)剛洗過，草草吹g，還有些水汽，隨著她身體的熱一陣一陣地蒸起來，烘在他手上。

    “你不要給我找麻煩！”

    周廣陵扭過她的手腕，別到身后，b近兩步讓她退到門邊。他的力氣大得嚇人，帶得她的肩膀隨力道也向后撇著。她盯著他的上臂。李施宏那樣看起來瘦弱的中年人，狠命一拳打在她臉上，都能讓她幾分鐘緩不過勁來。如果周廣陵打她，哪怕不用盡力氣，她也不敢想自己會是什么樣子。

    “他不會報警，他不敢！名譽(yù)掃地，家里人也不會原諒他。還要被紀(jì)委盯上，得不償失——”

    王照安關(guān)節(jié)被擰得生疼，脖子上的筋繃著，一棱一棱。

    周廣陵忽然更警醒起來：李施宏沒有死，不是因?yàn)樗帧谑滞螅膊皇撬榧敝碌倪x擇。扎破動脈，如果處理及時，不會殃及性命，但是血液噴濺出來一定會讓李施宏受到極端驚嚇。

    之前為了羞辱，他特意透露給她，讓她知道她的每一次接客都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所以李施宏受傷，她肯定周廣陵的人會知道。在李施宏失血喪命之前，一定會有人過去救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忍心殺他了？”

    “想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