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無法阻止的秒針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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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是場大戲,給每個獨立的人一次平等的機會,大膽地去追求他們獨立的夢想,以此為他們青春的戲目寫下落幕劇本,開啟下一章回。 當繆言再次踏進教室時也沒有被集體注視的那種尷尬,大家并不在意她,他們甚至會覺得在意自己的時間都不夠多,埋頭流連在他們的試卷冊上。 繆言的春季校服板板正正地穿在她身上,快五月的天,拉鏈還拉得一絲不茍。她臉上沒什么表情,神情平淡,似乎發(fā)生過得事情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唯一顯眼的就是頭上一塊很大的創(chuàng)可貼,也沒人注意她沒背包。 繆言坐到座位上有些茫然,落了那么多天的課,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開始。 她剛想抬頭看看殷延有沒有進教室,就被沉迷打斷了她的動作。 你沒事吧?我給你發(fā)的微信一條都不回,過分死了。沉迷坐在殷延的椅子上岔著腿,彎腰,把臉湊到了繆言臉的下方細細看她。人又瘦了,本來剛剛好,但是現(xiàn)在瘦出了棱角,繆言本來就是那種不做表情就會顯得很傲慢的人,現(xiàn)在這種生人勿近的氣息更濃了。忽然她一聲驚呼,但聲音不大,周圍人也沒轉頭,沉迷還是慌慌張張捂住了嘴巴,想著沒辦法說話,又把手拿開,抱住了繆言的手臂,瞪大眼睛:你要是被人打了,找我,我?guī)湍愫叭?!別不吭聲我跟你講,要反抗,聽到沒有!不要裝深沉!講話! 繆言還有點迷糊,其實她只要一周多不見就會有陌生的感覺,但還沒來得及適應,就被她砸過來的話給砸懵了。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沉迷覺得不解,但又覺得合理:不是你一個成年人撞哪了頭都要被磕到貼創(chuàng)可貼? 就,桌角。繆言有些尷尬,縮在校服里的左手不停揉搓衣服的袖口。 沉迷夸張地撫了撫胸口,大喘氣: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被追債,然后被堵小巷子里打了,還好不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腦補了多少,那場面真豐富。 繆言不停地眨眼,嘴角一抽:倒也沒你想象力豐富。 沉迷又看了幾眼繆言,確保她除了瘦點和創(chuàng)口貼以外沒有其他問題,轉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殷延。 喲,還等外面呢。 沉迷隨便地朝殷延笑了一下,回頭戳了戳繆言的手臂:在門口了,我先溜了。 繆言看著桌子上的試卷發(fā)呆,還沒反應過來,沉迷就已經到了她那張離她有一個教室那么遠的座位上。 殷延背著包剛進來就看到繆言瘋狂眨動的雙眼和抬起又放下的左手。而另一邊,則是越說越興奮的沉迷。 他沒立刻過去,因為她們也需要時間。 殷延很想她,想到幾乎下課就拿起手機編輯愛情短信,上課也會走神想她。想她就在草稿紙上寫繆言的名字,每次做語文試題看到言字都會圈起來在旁邊寫上繆,這樣他身邊就到處都有繆言。他也很擔心她,擔心她到他也睡不著覺。不回消息是件很讓人忐忑不安的事情,尤其是在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的前提下??娧员砻嫔舷袷悄欠N不在意的人,但往往呈現(xiàn)不在意態(tài)度的人通常都喜歡暗地里作繭自縛,甚至稍有不慎誤入歧途。 昨天他一宿沒睡,早上泡了杯黑咖啡,所以他今天很早就來學校,也是想在校門口等她,但是等到早自習打鈴都沒等到。剛剛大課間他去辦公室拿試卷,回來就在樓梯上看見繆言了。 欣喜,緊張,雀躍,這是這幾天第一次見到她。 他在上面,視線穿過層層如囚籠的欄桿,看著繆言一步一步緩慢地走上來。殷延望地出神,望地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試卷。 試卷一下子飄落在樓梯上。 她抬頭了。 眼底的情碰撞上,到底是會有反應的,瞳孔微動,手指尖顫抖,張開的嘴唇,連下課的打鬧聲仿佛都遠去停止了。 腦袋里只剩一片空白,任由試卷亂飛,兩人隔著樓梯相望,不能言語。 有誰能懂他們呢?或許他們自己都無法了解自己此刻的處境,只覺得久久未見倍感思念,一時激動無法自拔。秒針在他手表里噠噠轉動,青春一秒一分地流逝著,有多少時間會允許他在過去的瑣碎時間里相見恨晚? 繆言走上幾步彎腰替他撿了飄到她這一層的試卷,站在樓梯口等殷延撿完試卷下來。 等殷延下來,就看到繆言背起拿著卷子的手靠墻站著。她今天扎著低馬尾,臉頰一邊的頭發(fā)被她夾在了耳后,注視著殷延,然后輕輕彎起嘴角。 初戀感。 叁個字怦地跳進他的腦子。 他這不看場合的腦子。 殷延低頭扯了扯嘴角,抬頭就看到繆言遞給他的試卷和靠近的人。 繆言走過來托起了殷延的臉,皺緊了眉毛:怎么黑眼圈那么重? 殷延感受到她冰涼的指尖滑過他的眼下,然后覆在他的兩頰。 你黑眼圈也挺重的。殷延的視線落在那張好像更白,更消瘦的臉蛋上,然后就注意到她掩蓋在劉海里的紅腫傷口:額頭怎么了? 啊…繆言訕訕收手。 繆言的手離開了,殷延心里空落落的。 今天早飯吃了什么?繆言換了個話題。 雞蛋,白粥。殷延又問第二遍:額頭怎么了? 繆言尷尬地理了理劉海:不小心磕桌角了。 不止磕了,還碰了水有點發(fā)炎,繆言心想。 輪到殷延托繆言的臉了。他用了點勁,繆言的臉頰rou都擠在了一起,像面團。 怎么磕的磕成這樣? 繆言感受到從臉兩邊擠向中間的壓迫感,瞇起眼睛:桌角是尖的,沒注意。 走,去醫(yī)務室。殷延放下手,勾下她的包就往自己身上背,拉住了繆言的正準備走,但繆言可能還沒反應過來:“下節(jié)鄧峰的課,我不想你遲到?!?/br> “啊。”繆言也沒反抗的機會,腳不聽話,自己就開始動了跟殷延去了。 現(xiàn)在殷延把包遞給了繆言,繆言接過便打開書包,把文具課本放在桌子上。 中午和我一起去吃獅子頭,行嗎?殷延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看著繆言。 繆言點了點頭:好啊。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沒頭緒,把東西搬出來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殷延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子就從課桌里翻了一個文件夾出來,他從里面拿了幾張紙,然后給了繆言。 這是你不在的這幾天,每天老師講了什么,布置了什么,你照著這張紙有空的時候就把缺的漏的補上就沒問題,試卷我應該也幫你大致按照日期理了,可能有順序不對的,你看我的紙就好。不會的問我,問老師。殷延自顧自地先講了,他著實擔心繆言落下課程對成績有影響,這是事關她未來的事情。 那張紙上,殷延的字跡顯然沒他作業(yè)上潦草了,這幾天所有的進度,一目了然。 靠,繆言忍不住感嘆:你怎么貼心到這個地步? 不是必須的嗎?你想考A大,那我一定要幫你。殷延一直都記得繆言說她想去A大,因為A大的中文系是出名的好,她想考進A大然后轉專業(yè)。 繆言癟了癟嘴,挺直背,故作沉重,煞有其事地宣布:經繆言女士慎重考慮,她已經將第一志愿改成B大金融系,為子承母業(yè)奠定良好基礎。 殷延眨了眨眼,A大B大橫豎分都差不多,但是她真的想去B大嗎? 你確定嗎?要放棄中文系? 繆言搖頭。 開玩笑的,她不想放棄。 昨天晚上,她與梅新靈通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她說她想返校了,梅新靈問她需不需要去醫(yī)生那里看看。 梅新靈怕出了事以后她一個人在家憋出心理問題,過去是因為忙于應酬打拼很少關心她,但現(xiàn)在仍不得空是要拿著報酬去打官司。 梅新靈有這套房,繆言是不知道的。但當她去到那個房子,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間已經布置完整,一如從前那間,她覺得瞬間就可以和解了。 甚至,房間里的一個暗門,進去就是一間小型畫室。光線優(yōu)越,窗外是槐樹。或許梅新靈也是抱有歉意的,但她難以啟齒罷了。 昨天梅新靈對她說:希望你以后干公職是想讓你穩(wěn)定點,如果工資不高,mama也養(yǎng)得起你。 繆言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當初,我們阻止你學美術這件事…確實沒考慮到你會這么在意它…梅新靈在電話那頭吸了吸鼻子:對不起言言。 沒事…繆言也說不出其他安慰的話,因為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還想學嗎?想學高考完mama給你找班找畫室。經歷了那么多事情,梅新靈的聲音里都是疲憊。 想。繆言沒辦法拒絕。 電話那頭聲音忽然輕松了許多:mama真的對不起你,早知道就讓你過得開心點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地雞毛了。 媽,離婚了挺好的。 對啊,離了好。高考加油,結果好壞都沒事,mama不干涉你了,最后一個多月開心地過掉它,不要因為戀…mama要去處理外公官司的事情了。 嗯,好。 mama愛你。梅新靈迅速掛了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在害怕她等不到那句我也愛你。 但繆言說了。 我也愛你?;貞氖请娫拻鞌嗟泥洁铰?。 繆言呆呆地坐在床邊一只手抱住膝蓋,一只手把放在耳邊的電話拿到眼前,她看著手機里那個讓她鼻頭一酸的名字,橫下心又打過去。 電話接通了。 我也愛你! 繆言把電話掛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