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我們面朝大海(3)
書迷正在閱讀:愛欲邊緣 (NP, H)、你好軟(np)、絕代天醫、玫瑰予我Ⅱ(高h劇情向)、meimei如此多狡、強制戀愛系統、我是你的嬌嬌啊(高H)、被高冷男神日到哭(高H 1V1)、身酬、心動的代價(NP)
他們在凌晨四點見面,殷延來繆言家門口等她。 可明明車是清晨六點的。 學生都討厭提早起床,猜想已經工作的成年人也是,即使是出行游玩也害怕早起。 可他們怎么偏偏還愿意一分不差的準時見面,然后給予對方一個溫暖的擁抱,一個熱吻呢? 是遺憾還沒有一起踩著微弱的白色燈暈看看凌晨的冬季陽城嗎? 在這個時候,人們大都還在熟睡,冬夜里除了愛人的擁抱,大概只有被窩才是人類的歸宿。世界在這時總是安靜的,只是偶爾會聽到遙遠的卡車啟動聲,只是偶爾會聽到野貓尖細的嗷叫,只是會在今天,有人類手牽著手在貪心大膽地臆想:這時,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們彼此可以互相依靠。 繆言還是沒聽殷延的話,她穿了條很薄的碎花連衣裙,外面套黑色毛呢大衣,圍了條羊毛絨的圍巾,頭發和臉埋在圍巾里,下面踩了雙高筒靴。 而與她相反的,是穿了長款羽絨服的殷延。 殷延面無表情問她:“穿秋衣秋褲了嗎?” 繆言理不直氣也壯:“沒穿!” 她只能看見殷延用幽幽的眼神盯著她,然后把他的行李箱放到在地上打開,他帶的東西不多,但是因為塞進一件羽絨服也夠嗆。 他抽出羽絨服,合上行李箱,又斜眼暼了她一下,好像在說:我就知道你不穿。 他說:“穿上,天很冷,會感冒。” “好啦,其實沒那么冷,我打底褲是加絨的。”繆言接過他的羽絨服套在了外面,插兜裹緊,手在口袋里暗搓搓握了握拳。 “你上面穿很少。” “你怎么知道啊?” 殷延接過她的行李箱,又斜了她一眼:“你不就這樣嗎?” 他的語氣擰巴地,好像穿很少的是他一樣。 繆言眨了眨眼,呵呵一笑,跟著殷延往前走。 “我們怎么去車站啊?”繆言問他。 “電瓶車。” “你哪來的電瓶車?你怎么不騎自行車?”繆言沒想到他還有這一茬。 “我問陸佑飛借的,自行車太慢,天太冷了。” 繆言想鬧他:“你見過哪個浪漫校園偶像劇的男女主談戀愛是騎電瓶車的?不都是摩托車和自行車?” “浪漫”倆字一下子踩中了殷延的點,他語氣變硬,像一塊害羞的石頭,咬字變得急切:“我見過。” 繆言調笑他:“誰呀?殷延嗎?” 殷延不講話了,步子突然變快,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在黑夜里格外明顯,從那個聲音也能分辨出拖行李箱的主人的窘境,又覺得把女朋友丟在后面不合適,隨即停了下來。 繆言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慢悠悠地跟上去:“知道有的啦,電瓶車也很浪漫的!” 殷延轉頭,話里帶怨:“你是不是看不上電瓶車?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會開車?” 啊? 繆言眼睛瞪大看著他:“什么車?汽車?” 殷延扭捏著嗯了一聲。 好搞笑,繆言忍不住大笑,笑得殷延耳根子紅了起來,尷尬地開口:“你別笑,你說啊。” “我說我說。”繆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干嘛嫌棄你跟電瓶車?” “那你剛剛笑什么?”殷延臉臭了起來。 “笑你是笨蛋。”繆言齜牙咧嘴跑過去踮腳把冰冷的手塞進殷延的脖子捂一把然后逃之夭夭。 殷延慘叫,抬頭發現那個女孩已經跑出五六米遠了,他拖著行李箱跑著追上去,追追鬧鬧人也熱了起來。 “繆言!” 繆言沒行李箱輕松的很,還蹦了幾下:“在呢。” “我們跑過了。” “啊?” “電瓶車在后面。” “嗯…好…”繆言揉了揉鼻子,轉身。 尷尬是個循環。 索性,幸福的人干什么事情都是幸福的,或者說,總是會有人讓你感到幸福的。繆言戴著頭盔坐在電瓶車后座側頭靠在殷延的后背上,他身體的熱度肯定沒辦法透過羽絨服傳到她的臉頰,繆言在他后背的羽絨服上蹭了蹭,覺得心格外安定。頭盔和他幫她隔開了大半寒風,手上一手抓一個行李箱,可她手上戴了一副大她手好多的手套,一點都不合適,可是好暖和。 她覺得她是殷延安置在溫室里的花,園丁悉心照料著她,滿足她需要的一切,讓她變成一株鮮活美麗的花。殷延保護她不經歷風吹雨打,可這樣她會變得嬌縱,變得不堪一擊的。 繆言有些困,但她不敢睡著,她怕她睡著,手就松開了。殷延已經放慢了電瓶車的車速,讓她抓行李箱可以不用太用力,繆言猜他大概也在犯困。 好溫暖。 風鉆進頭盔割在她臉上也無所謂是一種告知她火熱的心有多讓人迷戀的變相刺激。 “你可以再跟我說一次嗎?”繆言呢喃。 殷延也戴著頭盔,路上刮著風,他聽不清后面的聲音:“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什么時候到陽城站!”繆言扯開嗓子問他。 “五分鐘!再過五分鐘我們就要到了!”少年也吼著回應她。 繆言仰頭大喊:“要和殷延去濱川了!” “要一起去看海了!”殷延微微駝背感受背后的動靜,嘴角不免掛上笑容。 奇怪,今天公路上一點車影都沒有,好像是故意放任他們兩人在外面胡亂玩鬧的,殷延心里升起一陣酥麻的快意。 “假如,這個世界上,只剩我們兩個人了,我們第一件事情去干什么?”殷延撇頭問繆言。 風把繆言的頭發吹得到處亂飛,眼睛因為風的緣故發澀,繆言擠眼:“讓我想想。” “我要和你躺在公路上,蓋著被子,看天會不會下雨。” “什么啊,如果下雨呢?”殷延笑得一抽一抽的。 “如果下雨,我們就zuoai,如果不下雨,我們就談情說愛。”繆言睜大眼睛注視著殷延的側臉。 殷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那別下雨了。” “怎么,看起來你很不想跟我zuoai呢?我不行?” “沒有!”殷延挺直了腰,“想和你講很多很多話,很多我沒說出來的話。” “那這不用等到那個時候,現在就可以。” “那我今天就講一個。” 他一頓:“我現在覺得檀香很好聞,尤其是你抹在我手上的那次。” 他當時還是有些抗拒的。 男孩提起他們的過去,有些扭捏,有些傻氣,繆言笑得很放肆,月亮都忍不住在云后躲了躲。 “那下次你把手伸過來,伸過來我就給你擦。” “好。” “那你還喜歡什么味呀?我爭取買支你喜歡的。” “都喜歡,你喜歡我就喜歡。” “哦…”繆言皺著鼻子在后座起哄:“你好沒創意啊。” “那我該說什么?” “你該說,親愛的繆言,維納斯身邊的天使,你是清晨第一道落在床單上的曙光,是夜晚十二點敲響欲望的沉沉鐘聲,你是落在我襯衫皺褶上的玫瑰花瓣,是泛黃書頁里夾著的粉紅書簽,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可讓我沉醉這里,沉醉在這個破碎的現實里…”繆言聲情并茂的高聲演說。 “打斷,哪里看來的?” “東拼西湊現編的,拉胯啦?” “rou麻了。” “比你夾在《失樂園》里的還rou麻?” “別提了…”殷延又木住。 繆言幸災樂禍:“不喜歡拉倒,我講給別人聽。” “不行。” “怎么不行?” “我會嫉妒。” 繆言縮肩咯咯笑:“承不承認我是文豪?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那種。” “認,還甘拜下風。” “不錯,那我以后就講給你一個人聽。” “那待會拉鉤。” “殷延你十九了。” “十九就不能拉鉤?” “行行行,待會就拉鉤。” “要到了。” “好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