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天使動物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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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你不孤獨的時候》講的是女主人公淳子愛上了一個多次出現(xiàn)在她夢里的陌生男人的故事。 “淳子愛上一個不存在的男人,這算愛而不得吧,為什么她還覺得滿足了?”繆言問殷延。 “這個男人是她苦難生活里唯一的光。淳子知道男人是假的,但男人給了她精神依托,她愛上是必然的。而且他每次都在淳子孤獨的時候出現(xiàn),來安慰她,淳子的生活因為他變得光明起來,那她就不再奢求別的了。” 繆言問他,“這不就是精神分裂嗎?” 殷延無奈地搖頭,笑著回答:“你就當(dāng)是愛情故事不好嗎?” 繆言撇了撇嘴,“我沒有愛而不得吧?” 殷延捏了下繆言的手掌心,“我臉上寫了,殷延就是繆言的。” 繆言抬手,殷延就低頭,她伸手戳戳臉頰,捏捏鼻子,扯扯嘴角,然后若有其事地點頭,“驗證完畢,就是我的。” 笑聲從殷延嘴里跑出來,怎么會這么開心呢? “圣誕老人要戴好帽子,和我一樣,有職業(yè)道德。”繆言指著她的麋鹿角對殷延講。 殷延從口袋里拿出圣誕帽戴上,“你是什么職業(yè)啊?” 繆言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圣誕老人的寶貝。” “嗯。”殷延表示贊同,“所以圣誕老人最喜歡她了。” 然后他把圍巾圍到繆言脖子上。 繆言嘻嘻笑。 街上的人特別擁擠,繆言意識到要拉緊殷延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殷延早已拉緊了她的手,心在這個時候就會特別安定,前所未有的安定,冬日靠近暖爐都不會有這種感覺。 路上有棵很大的圣誕樹。他們就像一般情侶那樣,女孩拉著男孩要拍照,男孩舉起手機幫她拍和圣誕樹的合影。女孩拍完就把男孩拉過去? 輪到她來拍她的男朋友了。 “殷延殷延殷延合照合照。”繆言快要語無倫次了,她搞不懂自己怎么會開心成這樣,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相處方式,放在她這里卻非比尋常,繆言腦袋里什么都塞不進去了。 殷延舉起手機,繆言一把把殷延摟住,窩在他胸口傻笑。 “拍啦。”殷延說。 “好!” 按下屏幕。 繆言踮腳湊過去看照片,發(fā)現(xiàn)不錯,很滿意。 “我們現(xiàn)在去干嘛,我想看禮物了。”繆言抬頭問他。 “那我們就回家。”好像也沒什么事兒了。 繆言嘴巴撐成O型,“那么快嗎?” 殷延輕拍繆言的后腦勺,“想什么呢?回去教你物理題。” 繆言哦了一聲,從抱殷延換成抱殷延的手臂,“回去我能不能先看你的禮物呀?” 殷延在打車,他側(cè)頭看了看繆言,冬季圣誕的街頭,熱鬧又寒冷,嘈雜得讓他有些頭疼,可他一看到繆言的眼睛,他心里的聲音就會冒出來:他活這一趟,以前覺得生活是死水,只要對上她的眼睛,痛苦一吹就能走。 “好啊,回去就看。” …… “呼…冷死了。”繆言在殷延家門口一把又抱住殷延。 殷延捏了捏繆言的臀rou,去按密碼,“你今天是樹袋熊嗎那么粘人?” “太冷了,冷就想抱你,你暖和,你捏哪里啊?” “屁股。”殷延泰然地說出這兩個字,開門抱起繆言進去,打開中央空調(diào),隨后放開繆言去拿拖鞋給她。 繆言皺著鼻子,拉下馬丁靴的拉鏈,踩進拖鞋里,“要教物理題就不要動手動腳,今天我是虛心求教的女學(xué)生,殷老師。” 殷延脫了外套走去廚房燒水,“女學(xué)生就可以對老師動手動腳嗎?” 繆言靠近空調(diào),吹了一會感覺暖了,也脫了外套,“好像是不能。”她跟了過去,“我可以拆禮物嗎?” 殷延準(zhǔn)備泡姜茶,“你去翻,就在我包里,包在沙發(fā)上。” “好。” 繆言打開包就看到一個白盒黑絲帶的禮盒,不算很大也不小,“你自己系的蝴蝶結(jié)嗎?”繆言眼前這個精致的蝴蝶結(jié)不太像是殷延的手筆。 “我看視頻學(xué)的。”他大概有兩叁個晚上都在研究怎么打蝴蝶結(jié)。 “很用心,給你大拇指,我解開啦。” 一打開就是一本席勒的畫冊,繆言愣了一下,然后把畫冊拿起來,發(fā)現(xiàn)下面一本是梵高的畫冊。 她好像沒講過她喜歡席勒和梵高吧? 繆言不怎么愿意分享她喜歡的畫家,這有點自報家門的意思,仿佛在跟別人說,我跟他們有共鳴。 我們就是這么一類人。 她不喜歡精神家園被刺探。 現(xiàn)在,她的精神家園好像塌方了。 繆言保持平靜的拿起了梵高的畫冊放在一邊,下面是一本書,和一只口紅。 她琢磨不透殷延的意思,因為他送的書是《失樂園》。 她看過,因為是殷延推薦的。 繆言看完這本書用了很長時間,她其實沒什么共情,只能在結(jié)尾的時候唏噓一聲可惜,但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方式了。 繆言靜靜地拿著書,似是有感應(yīng),她翻了一翻書本,驀然發(fā)現(xiàn)里頭夾了張紙條,那上面用凌厲的筆跡寫著: 生命,和痛苦一起更迭,輪轉(zhuǎn),陷落。 我曾祈禱于盛開之時凋謝, 叩問上帝,我是否能逃走? 他帶我去了天使動物園。 此后我便被欲望和愛困住。 甘愿沉淪。 與她在失樂園里一起打鬧,嬉戲。 直至生命盡頭。 “喝點茶嗎?”殷延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繆言迅速把書合上,拿起口紅。 但這幾段字好像刻在她腦袋里。 “好啊。殷延,你怎么選口紅的啊?”繆言拆開手里口紅的包裝,看了眼色號,不太熟悉。擰開在手上涂了一下,簡單形容,就是磚紅色。 殷延把茶端過來放在茶幾上,“去專柜問的。我說我的女朋友很白很漂亮,涂什么顏色更好看,她就給了我?guī)讉€讓我選。” 他其實更想知道口紅甜不甜,但好像不太能問出口。 而繆言嘴唇上的口紅是殷延幾近偏執(zhí)的念想。 是欲望瘋長的開端。 她就這么盯著他送的口紅,然后用他回憶里同樣的方式,用手背粗魯?shù)夭料铝怂齑缴系目诩t。 紅痕在她手背重重劃開。 像在凌遲自己,也在凌遲他。 記憶里每一次的這一刻,欲望于暗地里滋生。 她把口紅遞給他,說:“幫我涂上去。” 殷延接過口紅怔怔地坐下,繆言起身面對面跨坐在殷延腿上,等待殷延在她的嘴唇上落下顏色。 “用手暈開它。” 他模擬夢境里出現(xiàn)過數(shù)遍的動作,用拇指把口紅暈染出唇線。 繆言含住他的拇指。 舔了一下。 “你猜它甜不甜?” 殷延不知道,但他想知道。 所以他親了上去。 口紅掉在地上,斷了。 繆言摟住殷延的脖子回吻。喘息間,繆言的額頭頂著殷延的額頭,她問:“甜不甜?” “甜。” 說完又吻了上去。 可這口紅一點也不甜,繆言嘗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