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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溪話到如此,轉身離開。 他走后,蘇大夫什么都沒收拾,背著裝有銀子的藥箱匆匆回到家中,隨意收拾一番就出了京。 * 這廂謝臨溪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宮里。 知道齊寒章還在景華殿,他立刻趕往那里。 他到的時候,齊寒章想要說的話和表明的心跡已經說完,齊靖淵臉色沉沉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謝臨溪上前行禮,齊靖淵回過神看向齊寒章道:“你說的,我會查證,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齊寒章應下,臨走時,他神色很是落寞。 謝臨溪本來想著演戲演到底,準備送他出宮。轉念看到安安穩穩坐在那里的齊靖淵,他又沒了演這場戲的沖動,便站在那里沒有動。 齊靖淵喊了金一送齊寒章出宮,等殿門關上,他道:“怎么了,這么緊張?” 謝臨溪摸了把臉道:“臣的臉色可是很難看?” “沒有,很正常?!饼R靖淵有些得意的笑道:“我只是比較了解你,你動一下手指頭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何況你看向我時眼中都是擔心?!?/br> 謝臨溪松了口氣,把他在蘇大夫那里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齊靖淵聽到后擰著眉頭道:“不管有沒有這樣的事,你以后都要離他遠遠的?!?/br> 那表情,好像齊寒章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謝臨溪道:“我不是在宮里就是在王府,哪有時間見世子,倒是王爺,你們名義上到底是叔侄,他要見你……” “現在不用了,至少云南的事查清楚之前,他要安生一段時日?!饼R靖淵接口,他彎了彎眼簾又說:“你在擔心我?!?/br> 肯定的語氣,肯定的話。 謝臨溪沒有否認,這并沒有什么好否認的,他異常認真道:“王爺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然擔心王爺?!?/br> 這話說的齊靖淵耳朵泛熱,但他喜歡。他喜歡謝臨溪看自己的目光,也喜歡謝臨溪對著自己說關心的話,更喜歡兩個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到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在他手上,一些人就如同他手上的棋子,他就這些人放到該放的位置上,而后坐在那里等待最后的結果就是。 謝臨溪不需要受傷,不需要在他最后無人可用時相信齊寒章的鬼話。 他要同謝臨溪手牽著手,一同走過幾十年的春夏秋冬。 美好的想象都能讓人心情愉快,齊靖淵朝謝臨溪笑了下,然后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他說:“你不要擔心,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br> 最孤獨最悲傷的日子他都走了過來,如今有這人在身邊,他更沒有什么可怕的。 謝臨溪反抓住他的手道:“我也一樣?!?/br> * 齊寒章回到府上把心里所盤算的計劃又想了幾遍,他知道齊靖淵的想法,齊靖淵想要云南歸順京城,不再有國中國。 這時,以庶代嫡的他就是一個很有用的棋子。 唯一不同的事,他本來想借助謝臨溪的手做這一切,只可惜,謝臨溪同他關系一般。 這并不影響他的整個計劃,只要齊靖淵有收云南的心思,他就有把握把這事做成。 齊寒章想到這里,心情很好,以至于夜晚屬下穿著黑衣前來稟告說那蘇大夫不知所蹤時,他都沒有生氣,而是問了句,怎么回事。 黑衣人說,那蘇大夫藥鋪都沒有要,帶著家人已經離開京城。 齊寒章聽到這里皺了下眉頭,選擇夜晚動手,就是為了方便滅口。 死了人,一把火,什么都沒了。 一個小大夫,藥鋪年久失修,被火燒掉不會讓人懷疑什么。 計劃是好,可現在人不見了。 齊寒章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失控了。 黑衣人抬眼看了看他,道:“世子,會不會是他心里害怕就跑了。” 齊寒章道:“不是查過說他貪財的很,一點東西都舍不得丟,他那藥鋪也值點銀子,就這么不要跑了?” 也是因為查過,所以才想著他心存僥幸,不會立刻離開,沒想到事情很出乎意料。 黑衣人則小心翼翼道:“那藥鋪是值點銀子,可咱們給的更多,總不能是有人給他偷偷報信,當天見到這蘇大夫的只有謝統領?!?/br> “你是說謝臨溪?”齊寒章挑眉道,黑衣人低著頭道:“除了謝統領,也沒誰見過這大夫……” 齊寒章認真想了下,然后他緩緩搖頭:“謝臨溪這人你們不了解,他要是真知道些什么,肯定會一查到底。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皇叔身上,我有這樣的把柄,謝臨溪若是知道,定然瞞不住皇叔?;适暹@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太光明磊落,他知道了,肯定會問我緣由……” 說道后面,他幾乎是在喃喃自語。 黑衣人沉默的站在那里,等齊寒章說完,他道:“那就是咱們看走了眼,蘇大夫心里也有點城府,所以拿著銀子逃跑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緊要關頭,一個人會做什么樣的選擇,誰也不知道。 齊寒章沉思了一會兒,道:“派人在京城追蹤那個大夫,一勞永逸最好。人若是不在京城,那就算了,在皇叔那里查證出我的身世前,我們暫時不要多動。” 黑衣人應了聲,齊寒章揮手讓他退下,自己一個人又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