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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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此時此刻就像個獵戶,而她則像只被他扒了皮毛的可憐狐貍。 現下,那兇殘的獵戶邊拎著她的皮,邊笑意透著壞地命道:“一會進帳后,你再將這坎肩穿上。” 容晞小臉愈紅,男人怕她聽不懂,又添了一句:“只穿這一件。” ****** 華鼎中的熏香已然成燼,這時令已入深夜,除了正當值的宮人,雍熙禁城內其余的閑雜人等早已入了黑甜鄉。 容晞雙目泛紅,軟綿綿地將臉兒貼在了男人的肩頭處。 原本慕淮的手勁便大,那件雪狐小坎肩上的絨毛被他薅了個七零八落,現下正可憐兮兮地躺在了華毯上,日后定是也穿不了了。 綃紗帷帳內的半空中,還飄著些絨毛。 容晞累的連抬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倦乏地瞥了眼身側的慕淮。 男人一臉饜足,正閉目淺憩著。 容晞咬了咬柔唇,不禁想起適才他拍著她,讓她學狐貍叫的場面。 她還真不知這狐貍到底是怎么叫的,男人沒多少耐心,又拍了下那兩個玉|瓣。 容晞無奈,只得嚶|嗚著說自己不會學狐貍叫。 慕淮嗓音透啞,又讓她學貓叫。 容晞耐著羞赧之心,細聲地“喵~”了一聲。 慕淮聽后,憤恨地咬了下她的耳朵,又用大手將她的嘴給捂上了。 容晞雙頰愈燙,暗覺自己就不該回想適才的事。 但無論如何,身側這只兇猛的獅子已然飽足,她是時候該吹枕邊風了。 容晞弱聲喚了下慕淮:“夫君。” 慕淮只閉目將嬌人兒往懷里擁了幾分,卻并未說話。 他呼吸沉沉,明顯是在半夢半醒中。 ——“喵~” 容晞又紅臉學了下貓叫。 慕淮方才掀目,看向了懷中的嬌小女人,低聲問道:“嗯?” 容晞剛準備在男人的耳畔吹耳邊風,慕淮的大手卻繞到了她的腰后,亦尋準了xue位,按照之前尋得的古法推拿著。 華貴的大紅軟褥被浸潤變黯,二人近月一直使這此法,也確實成功地避了子。 慕淮這時又低聲問:“這回說罷,有何事要求朕?” 容晞靠在男人的懷里,暫未提起翟太后的事,反是問道:“夫君…還是不準備讓臣妾再懷孩子嗎?” 慕淮語氣溫淡,回道:“你生下玨兒后也沒過多久,身子尚弱,再養一陣子,到時爭取再為朕添個公主。” 容晞乖巧地應了聲嗯,心中卻想,這在帝王身側吹枕邊風,得循序漸進地來。 便探了探身,用小嘴輕輕地咬了咬男人的耳垂。 慕淮適才無波無瀾的眸色驟深了幾分,語氣尚算平靜地制止道:“晞兒別鬧,朕怕會傷了你。” 容晞安分了些,心里也甜滋滋的。 因為慕淮在敦倫時,越來越知道體恤她了。 容晞這般想著,卻仍故意細聲在男人耳側呵氣道:“那夫君湊過來些,臣妾被夫君弄得…話都說不動了……” 慕淮瞪了她一眼,知道容晞現在是在行媚君之舉。 他雖能看破,卻還是中了招。 慕淮面色雖猶自泛陰,但卻還是依著女人的央求,扳著她的小腦袋,讓她那張唬人的小嘴對著他的耳朵講話。 容晞便先問慕淮:“夫君怎么突然要讓那些太妃,去庵堂為父皇祈福?” 慕淮講話的聲線很平靜,可說的內容,卻是極為殘忍的:“朕其實,一直想讓她們為父皇殉葬,只是父皇駕崩前特意叮囑過朕,說人殉太過殘忍,他不需要太妃和宮女為他殉葬。” 容晞嬌美的面容原本還含著溫柔的笑意,聽罷慕淮的這番話,那抹笑意登時便僵在了唇畔。 前朝的人殉之風尤為盛行,若帝王駕崩,無子嗣的太妃,亦或是帝王生前身側近侍的宮女,都要為他陪葬。 有的是被活埋到陵寢中,有的則是穿戴整齊,提前服毒吞金,再被宮人下葬陪殉。 若莊帝生前未叮囑過慕淮,慕淮定會讓這些太妃為莊帝殉葬。 這并不是暴君之行,而是中原皇朝近千年的習俗,那些太妃的母家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慕淮見容晞的神情略有驚駭,便低聲哄道:“晞兒別怕,若朕在你之前……” 容晞用指覆住了男人的唇,不讓男人繼續說下去。 她語氣懇切地回道:“真要如此,若玨兒已然長大,亦能成事,臣妾定會為夫君殉葬,絕不貪戀人世。” 慕淮攥住了她的纖腕,沉聲制止道:“不許說傻話,朕先前答應過晞兒的事,定會做到。” 容晞唇畔微漾,順著適才的話鋒,繼續喃聲道:“胎孩脆弱,臣妾能將玨兒平安地生下來,真的很不容易。一想起那周氏醫女曾險些將臣妾的玨兒害死,臣妾這心里頭,仍覺后怕……” 她邊說著,邊用螓首蹭著他的下巴,又不時地親親他冷硬的下頜。 慕淮低首看懷里的磨人精,想起了前世他選擇的繼承人慕遠。 怨不得那個蠢貨會被女人吹的枕邊風迷了心智。 容晞比慕遠的貴妃美上數倍,磨纏人的功夫自是也強出她數倍。 軟玉溫香在懷,再是雄才大略的君主,也會把持不住。 慕淮緘默著,只聽容晞又細聲道:“雖說日后臣妾和夫君還會有別的孩子,但玨兒卻是臣妾的第一個孩子,他于臣妾的意義很大。當年臣妾逃出這宮中,原也是怕夫君會不容臣妾的孩子。” ——“朕怎會不容你和朕的孩子?” 慕淮摸了摸女人的發頂,他適才已然將她的雙環髻拆解,現下容晞散著烏發,那如綢緞的發絲亦垂在了他的手背上。 慕玨于慕淮而言,不僅僅是繼承大業的嫡長子。 他在慕淮心中的地位雖不及容晞重要,但前世,這孩子還未出世便隨著他的晞兒一起去了。 慕玨也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他自是不會放過要害他兒子的人。 “淑妃臨死前,只認下了自己的罪責,并未向父皇供出翟太后。淑妃又怎會知道臣妾同云嵐的關系?更想害玨兒和臣妾的,是仍安居于世的翟太后。” 慕淮聽出女人甜柔的嗓音也漸漸泛冷,便道:“你不必多想,朕自會想法子弄死她。” 男人這么說,定是動了殺心的。 翟太后定是要死的,容晞的想法同那日一樣,并不想讓慕淮的手上沾了她的臟血。 便道:“但夫君終歸也不能不去顧及先帝的遺囑。” 慕淮又問:“你心中生出什么主意了?同朕講講。” 容晞的神色略帶著膽怯,她小聲回道:“臣妾…臣妾是有個主意,卻怕皇上會怪罪。” 慕淮睨了她一眼。 這禍水就是要拿刀捅他的心口,他都不會有什么怨言。 便語氣淡淡地道:“說罷,朕不會怪罪你。” 容晞得令后,便將唇兒對著慕淮的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 慕淮邊耐心地聽著,半晌之后,眸色卻是愈發深沉。 容晞的語氣越來越低,也覺出了氣氛的不大對勁。 她心里暗感不妙。 身為后妃,再怎么被帝王縱寵,也絕對不能干預前朝的政事。 自己適才說的那些,八成還是觸及到慕淮的逆鱗了。 容晞身上屬實酸乏不適,卻還是決意起身下跪道罪。 慕淮攔住了她,沉聲命道:“躺好,別亂動。” 他面色雖是略沉,見女人已經怕得像只受驚的貓崽子似的,語氣稍和了些許,又問道:“你小小年紀,心思怎就這么深遠詭譎?” 容晞心中仍有些惶恐,細聲細氣地答:“臣妾…臣妾的年歲不小了,臣妾連孩子都為您生了。” 慕淮上下睨著她,復問道:“朕問你,你是怎么看出諫院的有些言官,其實是朕的爪牙?” “臣妾…臣妾……” 慕淮平日講話若不控制,語氣是有些重的。 容晞聽他這樣一問,再一想到慕玨尚小,就被封了太子,心里頭立即想到的便是去母留子這一說。 她這步棋還是太犯險了。 “臣妾…臣妾錯了,還忘陛下不要怪罪…臣妾不會有不該有的心思,只是…只是想幫陛下而已。” 慕淮聽她又怯懦地喚他陛下,不禁蹙眉摸了摸她的發頂,無奈地安撫她道:“朕又沒責問你,你怕什么?” 容晞雙目閃躲著,只聽慕淮又幽幽地道:“朕會幫你。但那賤人屬實該死,若你做不成這事,朕也不會再顧及父皇的情面。” ****** 乾元大殿內,帝王上朝,百官朝拜。 這日于許多大臣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早朝。 大齊的朝局自慕淮登基后,可謂是吏治清明,萬象一新。 新帝著元衣袞冕,腰垂白玉雙佩、素帶朱里,十二垂旒后的那雙墨眸看著深邃又矜傲。 慕淮年歲尚輕,精力也旺盛,讓諸臣下朝的時間也要比莊帝在世時,晚上許多。 眼見著日頭愈盛,就要至午時,在乾元殿內聽政的官員也走起了神,身子雖仍半躬著,心里頭卻是放松的。 他們都在想著,再過一會兒,新帝便能下朝,他們也能從宮城至北的長廊回府。 好不容易見皇上對傳話太監使了個眼色,待那傳話太監用尖細的嗓音亢聲道上一句退朝,他們便可結束這大半日的疲憊。 卻沒成想,諫院的言官突然有事要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