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節
黃忠自有一套說辭,霍峻死于呂林之手,加之他們每天罵娘挑戰,自己實在不能忍了才與一支小股的呂軍在江上發生了戰斗,誰料想他們的連環船很快就趕來支援了,自己被打的措手不及。 曹cao當然很民主了,雖然軍令是自己下的,可黃忠到底是劉備的人,怎么發落還得他自己來。 盯著眾人在旁看著的壓力,劉備當然要大公無私的明正典刑了,當即下令要杖責黃忠二十軍棍,立刻執行。 “劉備!你滿口仁義道德,實則是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明正典刑?你也配?你二弟關羽打敗仗的時候你明正典刑了嗎?你家軍師害死了仲邈的時候,你明正典刑了嗎? 你若真的明正典刑了,何以會逼著文長離開,何以軍士會離心離德。 如今我不過是做了為將者該做的事,你不問我斬殺如何,卻要直接軍杖,你別忘了,你只是寄居在荊南,將士是主公的將士,城池也是主公的城池!” 黃忠氣的須發戟張大罵了起來。 “放肆!” 劉備暴怒而起,戟指黃忠,“黃忠,你屢次藐視于我,念你年事已高我便不與你計較,如今在諸將面前還敢口出狂言,今日若不殺殺你這股歪風,今后我如何治軍! 來人,將黃忠拖出去,軍帳四十,貶為百夫長!” “喏!”很快就有兩名軍士一左一右的將黃忠倒拖了出去。 “劉備,你織席販履之輩卻詐稱皇族,口口聲聲匡扶漢室,可實際卻是在匡漢室,漢賊,漢賊!” 嘶~ 劉備眉心一緊,誰教他這樣罵我的,不是說好了配合演出的嗎,過分了啊。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黃忠的慘叫聲,為了達到警示效果,曹cao還帶著眾人出去觀摩,當然也包括黃射的。 那真叫一個慘啊,整個后背都被打的皮開rou綻了,血rou模糊,黃射看后都忍不住的咽口水,心里卻在盤算,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叔伯輩,同為荊州人,要不然發展一下? 不過曹cao沒給他機會,等看完了行刑后,黃射就被曹cao帶到了自己的私帳內,一臉肅然的看著他,“黃公子,此時我軍已到絕境了,這些日子來你也看到了,軍中士氣低迷,甚至都有逃兵了。 遷延下去,我們遲早要被呂林吞并的,到時候你們黃家也將萬劫不復。 為此,我準備放手一搏了!” 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黃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當然聽明白了曹cao的意思,拱手道:“請主公吩咐吧!” “這樣,十日后我將親率五千精銳渡江,到時候會披著呂軍鎧甲、打著呂軍旗幟借著夜色掩護趕赴西陵城,子時后定能抵達。 你先行回西陵城告知令尊,屆時我們會從東門殺入,舉火為號,洞開城門,待事成后,我自有重賞。” 一口氣說完后曹cao重重的嘆了一聲,雙手搭在黃射的肩頭,“存亡之際,能否力挽狂瀾就看黃公子與令尊的了。” “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辱命!” 黃射呼吸的急促的拱手,不忘重復了一遍,“十日后的子時,東門,舉火為號!” “去吧,趁著天色已經黯下來了,江上會安全許多,也不容易暴露。”曹cao貼心的說道。 “主公保重!”說罷,黃射一甩披風,大踏步的離開了。 看著黃射的背影,曹cao嘴角勾勒一笑,“有一句話是說對了,此戰的確是存亡之戰,就看亡的是誰,存的是誰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英雄見慣亦常人 林墨制定的隔離措施似乎作用不大啊,病患仍舊是呈先上升的趨勢,而且大有加劇的意思,現在軍營里已經有三萬多人出現嘔吐、腹瀉等癥狀了,就連身體健壯如牛的高順都病倒了。 為此,呂布很焦躁,他第一次意識到軍隊數量上來了也不是萬能的,有時候兵敗甚至不一定是人為,而是天道。 四十萬的大軍,病倒三萬多人看似不至于影響大局,問題是人數還在增長中,一旦這數字過了十萬,將士們根本就無心作戰了的,這樣的部隊是打不了仗的啊。 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呂布甚至考慮要不要趁著疫病沒有蔓延,干脆玩一把梭哈,調集精銳步騎強行渡江攻城,另外一方面讓水軍一路掩護好糧草,聯軍敢來就跟他們拼了便是。 這樣的想法當然是被林墨否決了的,情況雖是岌岌可危,卻也沒到非要破釜沉舟不可的地步。 要知道這步騎大軍一旦過去,那你水軍就只許勝不許敗了,一旦敗了,他們的糧草、軍械補給線就會被切斷,太冒險了。 如此大規模的隔離沒有一點效果,這很可能不是疫病,只是水土不服,所以才會導致隔離手段失效。 但,同時也可能是這個時代的口罩、消毒手段太落后了,根本無法控制疫病的蔓延。 林墨也無法斷定是什么原因,現在能做的只有等了。 所幸運氣不錯,前往江流城尋找華佗的軍士并沒有撲空,一路馬車急行,終于是趕了過來。 面對這位當代神醫,翁婿二人是以國士之禮厚待的,出營五里地去迎接。 華佗也是個實在人,并沒有吃什么接風宴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軍營里查看。 第一個要看的病人當然就是高順了,看著一手按在高順手腕上、一手捻著白須的華佗,翁婿二人都很緊張。 怎么都好,可千萬別是疫病啊,不然這玩意真的能毀了這幾十萬大軍。 華佗號了一會脈后,又翻起了高順的眼皮來,甚至還去查看他的嘔吐物,一番cao作后緩緩起身,在呂林翁婿二人緊張的神情中緩緩道:“可以確認,是水土不服,并非疫病。” 聞言,林墨心頭懸著的巨石終于落下了,還好還好,這不打緊的。 呂布同樣松了一口氣,恭敬道:“多謝華神醫,那就請華神醫趕緊出個方子吧,隨行的藥物還是管夠的。” 說著呂布還招手示意一旁跟著學習的醫官上前聽命。 華佗很快就坐下寫了一份方子,其實這方子醫官也能開出來,畢竟水土不服又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只是他們一開始根本沒查出來是這個病原而已。 終歸不同地方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水土不服的表現差異還是很大的。 所以,華佗才開始寫方子,他們幾人就愁眉不展了,等到華佗把方子寫完交到他們手上的時候,遲遲也不敢退出去。 “愣著干什么?”呂布不悅的問道。 “太尉,這……這藥方上的藥軍營里大多都有,可是,唯獨這伏龍肝,請恕下官無能為力啊。”醫官惶恐的低下頭。 “廢話,你是醫官,這軍營里沒有的藥便去其他地方尋去,再不濟派人到西陵城采購便是了,總不至于這么大個城池還買不來這一味藥吧?” “若是隨行沒有伏龍肝,那這事可就麻煩了。” 呂布剛剛罵完,華佗便嘆了一口氣,看著呂布狐疑目光,華佗沉聲道:“太尉有所不知,這伏龍肝并非一般草藥,乃灶心之土。” “灶心土?” 呂布一愣,“這可太容易了,軍營里那幾萬個火灶還不夠用嗎?” 華佗緩緩搖頭,“這灶心之土乃需取之家鄉,將士們如今這般癥狀就是因為習慣不了荊襄的風土,方需家鄉之土入藥的。” 聞言,呂布倒退了一步,一雙眸子瞪大如銅鈴,吃吃道:“這我上哪給你們弄家鄉之土去?” 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可是幾十萬將士,又不都來自同一個地方,有涼州的,有中原的,有北國的,等你從全國各地把家鄉之土運來,黃花菜都涼了。 且不說這個時間里多少人會因為竄稀而亡,光是耗盡去的時間沒有兩個月也辦不到,天知道兩個月會發生什么事情? 就沖目前這種病患增長的速度來看,兩個月都能蔓延半個軍營了吧。 醫官們低著頭,華佗只能嘆聲道:“其他藥物倒是可以暫時壓制住病情,但終究要根治最管用的還是這伏龍肝啊。” “難道,真的是天不絕曹孫劉嗎……” 呂布仰頭感慨,自覺天道使然,好些事情真的無法勉強。 這時身后的女婿才開口道:“岳丈大人勿慌,軍營里沒有伏龍肝,不過家鄉之土還是有的,全部屯放在輜重營那頭跟希灰放一起了。” 此言一出,呂布和眾醫官皆是看向了林墨,“允文,這事干系我三軍命脈,可開不得玩笑。我軍步騎來自不同州郡,你上哪變出這么多的家鄉之土來?” “岳丈大人放心,從涼州橫跨到徐州,各州郡的土我都準備好了,而且全部分好類了。” 隨后林墨看向醫官,“你們只管去輜重營取便是,根據不同地方的將士對癥下藥。” “喏!” 幾人齊齊拱手,“多謝司空!” 這一聲謝那是發自肺腑啊,畢竟如果最后拿不出這藥引來,他們作為醫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是導致兵敗,那這腦袋是指定保不住了的。 醫官們灰溜溜的跑后,呂布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眸子轉了好幾圈才嘀咕問道:“不是,你什么時候備好的?” “前些日子不是讓笮融忙前忙后的跑嗎,跟著希灰、硝石一并運過來的。” 這件事其實一定程度來說也是仰仗了先知技能吧,畢竟赤壁大戰的時候,曹軍就有很多人都出現了不適的情況。 只不過林墨不敢斷定那是不是水土不服,反正帶著是有備無患的。 在過去每次林墨秀先知cao作的時候,老岳父總會驚訝的嘴巴長大到足以放進雞蛋。 現在不同了,英雄見慣亦常人啊,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沉吟半天就吐出一句話:“準備了你就說準備了,也不早說,害我擔心半天。” 不是……林墨有些懵,你好歹也夸我幾句吧。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會提前準備的? 你就不好奇我動用了多大力量弄來各州郡的土? 就這? 人都是愛聽好話的好吧,就算是聽的耳朵起繭了,我可以不想聽,但你們不能不說啊。 林墨吐出一口濁氣,罷了,老岳父不說就算了,等事情傳開了,將士們肯定會夸贊這神乎其神的先知技能。 “太尉,允文。” 急急忙忙走進來的賈詡顯然有事,正欲開口的時候瞥見了華佗就收住了口,“噢,華神醫也在啊。” “太常大人有禮了。” 方才出迎的時候,賈詡也在的,三公九卿都去了,這可是給足了華佗面子 許是看出了賈詡有話要說,華佗還是很知趣的拱手道:“太尉、司空你們軍務繁忙不必陪著我了,我到其他軍營里去瞧瞧。” “有勞先生了。” 三人轉送華佗出去后,林墨才問道:“發生何事。” “黃射回來了。” 賈詡將情況大體說明了一下,當然也包括黃射惋惜于因為時間問題沒能拉攏到黃忠,當然更主要的是想讓呂布和林墨部署伏兵的問題。 如果真的像曹cao說的那樣會帶精銳前來,那必然是還有悍將隨行的,光憑郝昭和郭淮的人,當然足夠護住西陵城了,問題是沒有截殺曹cao的把握。 所以,黃射希望大營這頭抽調精銳猛將前往埋伏,爭取一次把曹cao連根拔起。 林墨輕笑了一聲,所以,黃蓋死了,就變成黃忠了是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