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
用兵就是用險,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張遼昂首挺胸的質問。 “干嘛,你要兵諫啊?”看著遼神這德行剜了他一眼。 林墨太了解自家叔父的性子了,你想裝逼嗎,可以理解,但這真不是時候,不過老陰貨沒走,剛好讓他來做出頭鳥吧,“文和,你跟他說吧。” “啊?” 賈詡一臉懵逼的看著滿臉期待的張遼,又看了看一臉玩味的林墨有些郁悶,訕笑道:“這,文遠的計策不得不說很精妙,但是元直和伯言的擔心又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一時間難以……” “廢話,你說是不說?”林墨就知道他要玩這套。 “說吧文和,我要聽實話。”張遼也補充道。 賈詡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文遠啊,元直和伯言說的是實話,天有不測風云,我們真的不能這樣去賭的,最關鍵的是……我懷疑你中了別人的計啊。” 果然,這老陰貨也看出來了,就是悶聲不吭。 “中的什么計?”張遼戰術后仰,一臉不可置信。 “文遠不妨站在聯軍立場想一想,這種兵力、補給都處于絕對弱勢的時候,有什么方式可以一戰獲勝嗎? 只有兩個辦法,第一糧草,第二那就是讓我們把戰船連起來后采用火攻之計。 這一戰里他們都在盡量的發揮連船的優勢,可正如伯言所說,那些弊端都是因為初次作戰被他們掩蓋過去了,其目的就是讓你堅定的相信這連船是最合適我方作戰的方式。 倘若我軍真以鐵索連船,遭遇東南風,我們會一敗涂地的,屆時文遠可能真的會名留青史,不過是罵名。” 林墨瞥了老陰貨一眼,厲害啊,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用黃射渡江做什么,可他從全局俯瞰,直接就否定了這個方案,同時呢,又不忘用張遼最看重的逼格來恐嚇他。 效果是很直觀的,張遼當即低頭沉思了起來。 當然啦,首先想到的也不是自己的罵名問題,而是林墨和賈詡既然都反對,那這件事看來確實是不可取的,心中不免一陣巨大的失落。 原以為是自己的神來之筆,沒想到竟然是淪為了對面的棋子。 “那,需要應對一番嗎?”看著張遼落寞的模樣,呂布還是心疼的,趕忙轉移了話題。 “既然他都搭好了臺子。” 林墨杵著下巴沉吟道:“那就配合他們唱一出好戲吧。” 沒能把諸葛亮給賺回來還是有些郁悶的,不過林墨覺得能設計出這般巧妙的計策,很大可能就是出自諸葛亮之手。 這回再給他破了,羞辱一番…… 嗯,應該會很生氣吧? 第三百九十三章 存亡之戰 自從連船戰法大敗張遼之后,聯軍時期一度是非常高漲的。 畢竟那般重挫呂林大軍還繳獲了這么多的戰船、軍械,對于窮瘋了的聯軍真可謂是雪中送炭啊。 不過好日子沒過幾天,大軍士氣又低迷了,而且是比先前還要低迷,軍營里甚至都出現逃兵了。 因為緊接著他們就連敗了兩場。 這第一場近乎是跟之前戰張遼時候規模差不多,情況也差不多,可他們卻敗了,因為對面也采用了連船戰法。 并且,他們的連船更為夸張,艨艟、斗艦都是五艘相連,艨艟船沖擊之下如同一堵城墻,而五艘相連的斗艦更是能射出密如驟雨的箭矢,盾牌兵都擋不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發生大戰,蔡瑁當然是敗的一塌涂地,誰能料到自己連兩艘船對面連了五艘呢。 這其實是對面的極限了,畢竟所謂的把所有戰船相連當然不是字面意思的所有戰船,這些戰船平常是停靠在水寨后面的渡頭上,那需要開出來他就要承受寬度上的極限。 五艘艨艟相連其實寬度就等同于一艘樓船了,只是剛剛好能通過而已,再多已經無法進出水寨了。 蔡瑁回去后告知情況,曹cao并沒有責罰他,當然,對于蔡瑁提議的他們也來五艘連船的建議當然是被否決了,曹cao再傻也明白大家把戰船相連就等于給足了步兵貼身廝殺的機會,水軍的優勢將蕩然無存了。 所以,這一敗呢不能全怪蔡瑁的,免罰也就情理之中了。 但,同時聯軍也發出了停戰令,在沒有想到破連船之計前任何人都不允許出戰,這樣一來士氣是難免低落的。 尤其是連續著好幾天呂林的水軍都在寨子外罵娘,可他們卻依舊無動于衷不敢出去,將士們更加惶恐不安了。 軍中士氣是低落的,可曹cao、劉備卻興奮的情難自禁,對方果真中計了,那么,就剩下第三步了。 這日,中軍帳內,曹cao、荀攸、劉備、諸葛亮和孫策正在議兵,無非是完善一些反攻細節的問題,可其實每個人都在盤算著自己心里那點小把戲。 曹cao想的是如何在呂林兵敗后快速的反攻,是拿司州下手好呢,還是直取中原命脈,拿回屬于自己的地盤,這需要好好考慮; 劉備想的是呂林逃跑后怎么快速的吃下江夏全境,因為那里本來就是自己的地盤,而且西陵城內還有兩百萬石軍糧和大量的軍械,若是能弄到手,那不開玩笑的說可以立刻擴軍十五萬以上,到時候還怕你曹cao? 這里頭大概就屬孫策單純一些,只有他在想,如何在呂林兵敗后斬殺呂布和林墨,為孫權報仇,為戰死的江東兒郎報仇,乃至于黃祖都可以先丟一邊,必須把他們倆的命留下。 當然,這里頭也牽扯了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只要呂林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原本屬于自己的江東六郡也會自動回到手上了。 正當眾人陷入暢想之際,帳外一陣朔風吹來,將帳內油燈吹滅。 原本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卻在一瞬間令帥椅上的曹cao雙眸瞪大,頰rou抽動,似乎極為詫異,同時又帶著一股絕望。 “曹將軍,發生何事?”劉備不解的問道。 “這……這是西北風,是西北風……” 從來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曹cao在這一刻帶著驚恐的腔調驚駭道:“我們都漏算了風向,這個季節只有西北風,沒有東南風,那如何火燒連船啊!” 聞言,帳內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剛才,所有人都在憧憬著火燒連環船之后呂林大敗的美好愿景自己將收獲怎么樣的果實,可是曹cao這一句話如同當頭棒喝,將眾人的美夢全部都敲醒了。 “這……什么都想到了,怎么就是忘了風向的問題!”孫策也是牙齒打咯的緩緩起身,滿臉不可置信。 前面做了這么多的部署,大費周章的安排連船來誘導呂林水軍,為此搭進去不少將士的性命,就是想換來這千載難逢、一次攻陷呂林的戰機。 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才反應過來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曹cao甚至覺得體內血氣翻涌。 當然,只要能熬到開春之后就會有東南風了,可問題是呂林會給機會嗎,如今軍中士氣低迷、兵無戰意,外面呂林是天天來挑戰。 等時機差不多了,他們可就要發動總攻了啊。 這近乎是最后的機會了。 恰在此時諸葛亮輕笑了一聲,這笑聲透著無比的自信,聲音雖小,可是在絕望蔓延的中軍帳里卻顯得異常刺耳。 “你還笑的出來!”計策雖然是荀攸出的,可你諸葛亮不也沒發現這個問題! “曹將軍勿怪。” 諸葛亮笑著拱手作揖,隨后才徐徐道:“在下不才,早年間得遇異人,蒙他恩賜教我奇門遁甲之術,一旦施展開來便可呼風喚雨。 在下愿登上清月山做法,為聯軍借來一夜的東風,屆時便可解諸位的燃眉之急了。” 呼風喚雨借東風? 這事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可聽來過于匪夷所思,以至于就連劉備都有些詫異的看著諸葛亮,平日里的奇謀妙計當然是厲害,可那終歸是在凡人之軀的界定之下。 登壇做法、策動天時,這就是仙人之列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諸葛亮,許久,曹cao才緩緩起身,慢慢的走向諸葛亮。 這個過程中,他的眼睛始終死死的盯著諸葛亮。 “先生此話可當真?” “軍中無戲言。” 諸葛亮深知遭受了林墨羞辱的自己現在可不能賣關子,當即保證道:“若是借不來東風,可斬我頭顱!” 聞言,劉備心頭一沉,當真這般有把握嗎? 孫策則是側目看著諸葛亮,心中感慨萬千,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周瑜,曾幾何時的周公瑾,也如他這般自信啊。 曹cao雙手負背在諸葛亮面前來回踱步,好一會才站定在他面前,沒有多說廢話,“可愿立軍令狀?” 諸葛亮淡然一笑,轉身便招來了隨軍主簿,當著眾人的面寫下了一則軍令狀:十日后為聯軍借一夜東風,子時風起,翌日午時風停,若借不成,請斬頭顱。 奮筆疾書后瀟灑的一投筆,迎接眾人驚駭中帶著敬畏的目光。 “那便要仰仗先生了。” 伴隨著曹cao雙手一拱,行了一個大禮后,荀攸、程普、孫策乃至于劉備都跟著行禮,這屬于頂禮膜拜了,而且是發自內心的。 雖說心里沒有百分百完全相信,可終歸知道誰沒事會拿著自己腦袋開玩笑呢。 此時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諸葛亮又愿立軍令狀,賭吧。 重新坐下的眾人,此時心情都好了很多,只是再看諸葛亮的時候,目光中總是帶著一抹復雜。 “孔明,你何時習得此法,為何從來沒跟我說過?”劉備忍不住低聲問道。 “主公且靜待十日后便可,在下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諸葛亮當然沒有習得異法,他說出了跟林墨一樣的話,只不過大家的目的不同而已。 林墨是為了收服法正,諸葛亮是為了震懾曹cao,他太清楚不過呂林兵敗之后,劉軍大敵就不再是呂林,而是對荊南垂涎三尺的曹cao了。 再加上先前被林墨所羞辱的那番話,他也亟需為自己正名。 十日后的那場風已然算準,只是要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罷了。 “主公!” 眾人相談甚歡的時候,蔡瑁驚慌入內作揖道:“主公,今日奉命巡江的黃忠未能按時歸來,末將特令張允率部出去尋找,發現他被呂林水軍追殺,張允令將士拼命放箭,這才勉強救回了黃忠,不過只救回黃忠及三艘快船,幾十軍士而已。” “你說什么?”聞言,劉備倏然起身。 黃忠可是帶了一千多人出去巡江的,竟然只回來幾十人,這得打的多慘。 曹cao亦是一拍臺案怒斥道:“我已下過嚴令任何人不許與呂林交戰,此番再敗,這軍心士氣怕是要轟然倒塌了,立刻傳召眾文武中軍帳議兵,提黃忠來問罪!” “喏!” 蔡瑁出去后,曹cao就跟劉備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緩緩頷首。 好了,第三步要來了。 接下來的情況基本是按部就班,照著準備好的劇本上演。 文武齊聚大帳,黃射頂著曹cao封的校尉身份也過來了,被五花大綁的黃忠押到了眾人面前,然后是曹cao的質問、劉備的痛心疾首。 畢竟曹cao作為盟主已經下過嚴令沒有想出破連環船辦法前,任何人都不可以與呂林交戰,避免影響軍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