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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封北查看完圣山弟子的情況,到崔小酒這邊。他有些關切的問道:“崔姑娘,沒事吧?” “沒有大礙,”崔小酒按了按抽痛的額角,“你那邊呢?” 封北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僅有幾個弟子靈力枯竭,休整一番便沒事了,萬幸。” “那便好。” 封北忽然鄭重道:“還要多虧崔姑娘注入靈力及時,不然我們也無法堅持到離開獸潮。” 崔小酒一怔,隨即便明白了封北的意思。 圣山這次出來的弟子大多數為先天,還有幾個后天圓滿,崔小酒卻是宗師。在靈力方面,如果說宗師是浩瀚江濤,先天則是涓涓細流,二者天差地別。 以封北的敏銳,怕是已經看出她是宗師。這話應當也是暗示。 只是不知道封北接下來會怎么做。 種種想法在腦子里過了一圈,這時聽到封北笑著提議:“崔姑娘現在狀態應該也有下滑,不如和我們一同進山里歇息?也好有個照應。” 崔小酒檢視了一下自己的靈力,雖然剩余不多,但也到不了會遇到危險的程度。 不過,她很好奇封北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要怎么做? 她和靈鈞對視一眼, 最終還是應下來:“好。” 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如主動出擊。 于是休整片刻,諸人便上了路。 因為妖獸潮的緣故,一行人現在算是快走到冰原的邊緣、 不遠處便是一處大雪山,封北說山中可能會有些山洞什么的,如今夜晚將至,他們打算去尋一下山洞,在那里生火過夜。 現在封北和圣山打前,崔小酒和靈鈞綴在后面,不遠不近。 崔小酒悄然放了一個隔音結界,對靈鈞說:“你說……封北想做什么?” 靈鈞想了一下:“從表面上看應當是親近拉攏。” 她想起了上輩子的封北,那是一個野心勃勃、頗有心機的人,頓了頓補充道:“小心些,這個人有些手段,勿要輕信。” 崔小酒點點頭。 她摸了摸心口,那地方還因為剛剛的妖獸潮有些余悸。 在原著中并沒有描述過妖獸潮的事,這是因為她的到來而引發的蝴蝶效應嗎? 她想了想,有些遲疑的問靈鈞:“你知道什么情況下,妖獸才會暴動嗎?” “確實有些蹊蹺,”靈鈞道,“歷來妖獸發生暴動的原因有三,一是辰宿地殼變動,引發魔氣上涌迷惑妖獸心神,二是人為,據說有種禁藥可刺激妖獸失去理智,只會橫沖直撞。還有一種……是此地的境主發怒了。” 崔小酒:“這個秘境是小界碎片,沒有接連地氣,所以第一項基本可以排除。后面兩種都有可能,無論哪種情況,對我們來說都有些不利……” 靈鈞看著沉沉的天幕:“嗯,我們小心些。” 一行人抵達了雪山之中。 山中有不少松柏,積雪壓著墨綠,瞧上去頗為壯美。繞過樹的掩映,幾人終于找到山洞。 這時天也漸沉,夜幕降臨,收拾完山洞,生了火,諸人開始原地休整,準備度夜。 忙活的時候,崔小酒還聽到一些圣山弟子的閑言碎語:“封北師兄莫不是瞧上這女人了?頻頻示好……” “瞧上怎么了?嘿嘿,也沒什么不好啊,臉蛋長得美,修為也不錯,師兄又不吃虧。” 那弟子看上去頗為不服氣,爭論道:“怎么不吃虧?那女人看上去就不安分,對我們師兄欲拒還迎的,師兄要選這個女人,還不如選咱劍峰的安蓮仙子,你想想,峰主女兒,天縱奇才,百年就入了先天境,又對師兄一往情深……” 崔小酒有些無語,默默離這些人遠了一點。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如果要找道侶,她肯定會選那種和她價值觀一致的、能合得來的人,外形啊物質啊、資質之類的反倒是其次。 封北肯定不在考慮范圍之內,不過說起合拍,如果是靈鈞的話其實……咳咳,似乎有些不恰當?畢竟靈鈞是女孩子。 只是一個假設,嗯,對比的例子。 生火所用的燃料,是圣山特制的香木,燃起的篝火要更旺更大一些,還帶著些醒神的香氣。 圣山弟子們打坐的打坐,修煉的修煉,崔小酒覺得還是要抱有基本的警惕,沒有入定,抱膝看著篝火發呆。 這時她忽然聽到封北傳音入密說:“崔姑娘,出來一下,我有話單獨對你說。” 抬頭一看,封北就在洞口外站著,見她看過去,還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顯出完全不同于白日時沉穩形象的模樣來。 崔小酒呆了呆。 她扯了扯靈鈞衣袖,支開隔音結界,有些茫然的對靈鈞說:“封北剛剛跟我說出去談談,你說,他想干什么?” 靈鈞正閉眼假寐,聞言睜開眼:“他確實有種反常的熱情。” 崔小酒:“是啊……”總覺得封北這么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她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他實力不及我,也奈何我不得,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靈鈞看著她,片刻之后垂下眼,低聲道,“無論他說什么,不要輕信。” “好!” 崔小酒心中突地閃過一個念頭,靈鈞似乎對封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