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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也碰上過幾個人,不過崔小酒都遠遠的避過了,沒有發生沖突。 值得一提的是,途中她們還遇到了沈盟。 當時沈盟看上去過得不如意,像是被伏擊或圍攻過,渾身破破爛爛的。遠遠見到她們,像見了鬼一樣,掉頭就跑,很快連個影子都沒了——不愧是體修。 日上中天的時候,兩人碰上了一列人。 “那是……” 白底金線,是圣山弟子服的顏色。 崔小酒雙頰崩的緊緊的。 怎么這么不巧,正好就遇上圣山的人了? 對面顯然也看到了他們,崔小酒正想往旁邊走避過去,圣山的領頭人竟然朝她們走來。 什么情況啊? 這時候再執意躲避,就顯得有鬼了。崔小酒吐出一口氣,停下來。 見招拆招,也沒什么好怕的。 這么想著,圣山一行人很快到了她眼前,為首的那人是男主封北,早上時候,崔小酒曾經遠遠的看過他一眼。 只見封北溫文有禮道:“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姑娘,真是緣分。我是封北,還不知姑娘名姓?” 被封北看著,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 崔小酒維持表面的客套,道:“我叫崔芃芃,道友認識我?” 因為“崔小酒”和“崔酒”僅有一字之差,容易造成聯想,所以崔小酒在外都是報的這個名字。 “一面之緣,”封北笑的滴水不漏,“在雪戶村的時候。” 他隨即稱贊崔小酒的名字道:“芃,草木繁盛,有遒勁的生命力,好名字!那身邊這位呢?” 靈鈞眸色暗沉,淡淡道:“微不足道之人,就不和道友互通名姓了。” 崔小酒感覺靈鈞捏著自己手腕的力道重了些,這時靈鈞說:“芃芃,我們走。” 封北和靈鈞對視。 兩人都是略微上挑的眼型,只是一個看著多情,一個看著清冷,崔小酒覺得,自己仿佛在兩人的眼中都看到了敵意。 于是她朝封北假裝歉意的笑笑:“那我們便不打擾封道友了?” 一般人到這時就該識趣的讓她們離開了,可封北像是沒看出來這暗流涌動的氛圍,多情的桃花眼彎了彎:“崔姑娘要去哪?如果順路的話,不如同行?” 崔小酒心中一跳:這么執著,這人不會別有目的吧? 她警惕更甚:“封道友等人要去哪?” 封北笑了笑,誠摯邀請道:“在進秘境之前,我得到消息,冰原中心有一道巨大的冰裂,破境關鍵許是就在那里,我等準備前往那個地方。崔姑娘要不要一起?” 崔小酒搖了搖頭,婉拒說:“那里競爭一定很激烈吧,我和朋友就不去湊熱鬧了,在這冰原外圍轉一圈足矣。” 她其實是要去那里走一圈的,但是是為了阻止封北毀壞秘境。如果跟著封北一同進入,顯然就會陷入被動的局面。 封北遺憾:“可惜了。” 崔小酒:“人各有志而已,那我們就……” 她正準備再次提出請辭,這時一陣地動山搖,幾乎站立不穩,她下意識抓緊靈鈞的手:“怎么回事?” 轉頭望去,但見地平線那邊用來一群黑壓壓的東西,探出的神識反饋回來,那群東西應該是一群妖獸。 “暴動的……妖獸群?”她喃喃。 地上飛的,天上跑的,黑乎乎一片。 太快了,太多了,沒辦法完全避過去。 封北面上很快的閃過一絲愕然,隨后他回過神,當即立斷道:“圣山諸位聽令,結乾坤子午陣!往冰原邊緣移動,避開妖獸行進的中心,快!” “是!”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圣山弟子對他的心悅誠服,他們沒有半分耽擱,身形挪移,擺出陣型。 封北對崔小酒又說:“崔姑娘,這妖獸潮威力非凡,人多力量大,你一個人也危險,不如和我們一路,協力出去。” 崔小酒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憑一人之力扛過去,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應下來:“好。” 于是在滾滾而來的妖獸潮面前,乾坤子午陣法以萬鈞之力沖向冰原邊境。 崔小酒和靈鈞置于陣中,馭飛劍跟上節奏。 不出片刻,陣法便與妖獸潮相撞,崔小酒把靈力灌輸入其中,只覺得自己像是置身于洪流之中,被妖獸潮淹沒,四周一片漆黑,見不到天光, 陣法搖晃,在強悍無匹的沖擊中如一葉扁舟,堪堪維持住陣型。 一只妖獸何其渺小,那么千只、萬只呢? 崔小酒覺得自己知道答案了,那是一種“勢”上的差別。 她心臟砰砰跳,下意識攥緊靈鈞的手,同時加大了靈力流的輸入量。 如果陣法破碎的話,一定會死的吧? 她陡然生出這么一個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震動倏然止息,四周白的刺目,沒有了黑壓壓的獸群。 周圍的白雪如同針刺一般,刺入她有些昏沉的腦子,帶來些許清明:“結束了?” 靈鈞安撫一般的捏了捏她的手:“結束了。” 探看周圍,只偶爾有落單的妖獸游蕩在獸潮之外。 他們是真的走出來了。 崔小酒撤去靈力,飆升的腎上腺素漸漸往回落,忽然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 這種生死一線的體驗,和逃出圣山那次又是不同的感受,她默默回味著,在心底問自己,下次能不能做的更好,再遇到這事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