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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鳳娘子,鳳娘子原名章汐鳳,原本是前任長樂侯摯友章柳的獨女,章柳為保護長樂侯不幸去世,孤兒寡母孤苦無依,蘇家就一直照拂著,沒想到蘇映照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把人收進內院了。 鳳娘子的條目被放在最后一條,占了三行字,乍一看沒有特別的地方。蘇錦瑟的視線卻不由落在章柳這個名字的身上。 章柳?她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樣一個人物怎么也該聽人念過一聲,可事實上,在蘇家卻不曾聽人說過,就連蘇錦雨也不曾念過這人。 “去把張如九叫來。” 沒多久,點翠就帶著張黃門入內。 “起來吧,你們先退下。”蘇錦瑟對著剩余伺候的人說著,奉茶和霧水跟在點翠后面離開。 “這個章柳怎么回事?為何而死?”蘇錦瑟直截了當地問著。 張如九垂手立在一旁,低眉順眼:“說來也奇怪,前任長樂侯身邊確實有一位護衛叫章柳,死于一次暗殺,暗殺人和緣由至今沒找到,暗探還在太原追查。” “護衛?不是摯友嗎?” 張如九意味深長地說著:“這是蘇家對外宣稱的,牌匾上立字也是如此。” “章柳的背景調查過了嗎?”蘇錦瑟揚了揚眉,敏銳地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查過了,毫無所獲,但是之前太子妃曾叫奴才小心注意的那名叫的言恩護衛和與他接頭的那人,兩人曾在章柳墓前祭拜。” “可有查過這兩人 。” “言恩是鄒將軍手下姜副將的心腹,言恩是化名,原名叫黃恩來,河東軍查有此人,容貌已經對上,至于那個與他接頭的蒙面人,武功高強,還未完全查清,但此人曾在深夜單獨見過鳳娘子。” 張如九有條不紊,雖然是還未成型的消息,但被他細細整理了一邊,從容不迫地客觀地說出事情,是非判斷便都交給太子妃自己。 “又是鳳姨娘?鳳姨娘可解禁了?”蘇錦瑟手指一動,手指蓋住章汐鳳的名字。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鳳姨娘的時候,還是那日被罰跪時候,鳳姨娘來給蘇錦雨送毛毯的時候,說話輕輕柔柔,極有水準,那話當時是說給門口站著的祖母身邊的嬤嬤聽的。 第二個和她有關的事情就是祠堂那日,蘇錦雨出面指正蘇錦光,最后被鳳姨娘罰跪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之后,她竟然對這個侯爺寵妻毫無印象,這實在不科學。畢竟宮內也有一個寵妃,驕橫跋扈的樣子可是世人皆知。 鳳姨娘不鬧的太原皆知也就罷了,在蘇府還這么低調,實在有些奇怪。 “不曾,但侯爺日日留宿梧桐苑。幾位娘子也一直禁足,倒是三夫人那邊前幾日娘家來了人,到了深夜才離開。” “歐陽家的人,說起來,歐陽家在汴京是不是也有產業。這幾日有異樣嗎?”歐陽召生意遍布全國,腰纏萬貫,是出了名的富商。 張如九沉默片刻后說道:“也不知是不是異樣,因為每年這個時候,歐陽家都會派人來汴京查賬,只是今年主事的人來得是歐陽召的侄子,也是歐陽家下任繼承人。” “他以前沒來過?”蘇錦瑟察覺到他的潛臺詞,挑了挑眉。 “歐陽家的產業在南邊鋪的極大,所以每年查賬,歐陽玄徐都是南下,來汴京的都是歐陽家的大管家,今年兩邊對調了一下,也有可能是為了輪流查賬,以防謀私,只是這個時候突然換人,時機上有些可疑。” 蘇錦瑟點點頭:“你們之前一直盯著歐陽家嗎?怎么以前的事情都知道。” 張如九笑了笑:“娘娘想必沒好好看賬,殿下的私賬上有一本南紅店的賬目,南紅店便是太子和歐陽家共同經營的,奴才也是托娘娘的福,剛知道這事的。” 自然知道蘇錦瑟有孕之后,太子殿下顯然比本人還緊張,把她的公賬都收了,私賬也讓她晚點看,甚至讓歐陽泛流給下面的管事嬤嬤緊緊神經,不要偷jian耍滑,給太子妃添麻煩。 所以張如九說的私賬,蘇錦瑟還沒翻過,她愣了一會,突然大驚失色:“南紅店!就是那個買金銀首飾很有名,開遍全國的南紅店,引領汴京潮流的那個?” 張如九雖然沒聽懂后面的話,但前面的話還是知道的,連連點頭:“獨一無二,自此一家。” “這家店不是老景王妃所創的嘛?景王落敗后,殿下才幾歲,這么會收購這家店。 張如九搖了搖頭:“這事還得問殿下才是,不過奴才聽說是歐陽家主動投誠,送來的一半地契。” “所以殿下之前才說蘇家腳踏兩船,一邊拉著官家的袖子,一邊給殿下遞了樹枝,這也就說明了為何之前殿下入太原時去的是蘇府,因為他以為是蘇家在投誠。”蘇錦瑟靈光一現,喃喃自語。 “可現在看來,這未必是蘇家的意思,也是……”是歐陽家自己的心思呢。 三夫人本就對蘇家的態度格外奇怪。 “今日歐陽玄徐在店里嗎?”蘇錦瑟起了試探的心思。 “在,一早便在店中查賬。” “那我們現在就去南紅店。”蘇錦瑟打算親自去會一會歐陽玄徐,試探歐陽家的最終意圖,“蘇家如今重點盯著鳳娘子,查清楚章柳和那個蒙面人的關系,還有盯著三夫人。”她有條不紊的吩咐著。 “還有老夫人和韓家,她一直沒動靜實在太奇怪了,韓家多年不曾來過蘇家也很奇怪。”蘇錦瑟猛地想起老夫人這號人,又想起那個奇怪的韓家,越發覺得蘇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