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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人捧著茶壺,面容驚懼兩腿站站,坐在角門的矮凳上,呆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大門,一時間僵在那里,眼睛不由看著逆光處馬上的人,只覺得煞神將領,讓人膽寒。 大門倒地的巨響引來不少人,其中蘇府管家一見到倒地的大門,立馬尖銳說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位不長眼的……啊,你們是誰啊,做什……” 歐陽身邊的人紛紛下馬踏入蘇府,長劍出鞘,抵在管家脖頸間,劍鋒凌厲,管家的脖頸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歐陽泛流背著手踏入大門,冰冷的視線落在強忍恐懼的管家身上,嘴角露出冷笑:“帶我去見蘇林童?!?/br> 管家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說著:“你,你是誰……啊……” 他脖子上的刀尖地處幾滴血來,鮮血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眨眼就流滿了他的衣襟。 “帶路?!蹦玫吨死淅渫{著。 管家臉色煞白,幾欲暈倒,兩條腿不自覺地抖著,若不是被身邊之人提著,只怕早已跌倒在地。 “無用之人?!睔W陽泛流的視線落在管家身后站著的人,冷冷說道,“殺了便是?!?/br> 凌然殺意讓管家面色慘白,只聞到一陣尿sao味,而被歐陽盯著的人臉色大變,不過還是哆哆嗦嗦地說著:“這邊,這邊?!彼B滾帶爬地給人帶路,頭也不敢回。 蘇林童是被人從床上衣衫不整地拖下來的,他穿著一件白色中衣被扔到雪地中,小院早已被人圍住,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與此同時,他的屋內還抬出三箱銀子和無數珍寶。 他戰戰兢兢抬頭,只看到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人,臉色大變,跪爬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著:“歐,歐陽太監?!?/br> “事出緊急,某只問縣令四個問題,第一:貴人哪里去了,第二:遼軍如何大規模入城,第三:蘇家是否參與此事,第四:何來的錢財?!睔W陽泛流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面前的人,神情冷漠陰冷,一雙眼眸毫無溫度,好似面前的人只是一只無關緊要的小蟲,伸只手就能把人捏死。 蘇林童渾身發抖,涕淚縱橫,連連磕頭:“這些都是卑職家私啊,不是來歷不明的啊,貴人失蹤之事當真與蘇家無關啊,太監明鑒啊,貴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城門至今沒開,人一定還在壽陽,一定還在,至于遼人為何入城,卑職真的不知啊……” 歐陽泛流手指輕輕敲了敲扶手,這般輕微的聲音卻讓蘇林童瞬間噤聲,額頭磕在冰冷的雪地上,渾身戰栗。 “蘇縣令當真是謙虛了,你身為壽陽父母官,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罷了,如今連城門都守不住,歹人入城禍及百姓,你卻一問三不知?!睔W陽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人,嘴角露出冷笑。 “卑職真的不知,當時卑職帶人去救人,貴人便消失了,至今沒有消息啊。”蘇林童顫抖著嗓子說著,只覺得寒氣順著膝蓋四肢慢慢涌現到心中。 他害怕地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未來太子妃在自己管轄范圍呢,甚至是在自己家中失蹤,如何不讓他膽顫。 “不知,貴人院中有一具貴府下人的尸體,這么多的黑衣人偏偏就著一具與我留下保護貴人的小黃門躺在一起,刀傷與其余三人皆不相同,你說多奇怪的事情。” “你管轄范圍內,持有兵器的大遼人未經登記便能如能,甚至敢堂而皇之入府劫人,你說奇不奇怪?!?/br> “三日了,壽陽不過這點大小,你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讓我如何信你。” “一個蘇家旁支,祖宗十八代都不見一個有錢人,拿來這么多銀子,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就是有事所圖賄賂你的。無論哪種都是殺頭大罪?!?/br> 歐陽起身,一只腳踩在蘇林童肩膀上,微微用力,讓他全身跪爬在地上,彎下腰,皮鞭定在他的肩甲處。 “縣令,你說是不是!”他陰冷問著,垂眸注視著腳下的人。 “??!”蘇林童疼得要打滾,卻被死死按住,連動彈都動彈不了,額間瞬間冒出豆大冷汗。 “卑職,卑職真的不知啊?!彼吭谘┑乩?,尖銳地喊著,嚇得連嗓子都劈叉了。 “孰是孰非,過了內侍省三百七十八道刑罰才知真偽?!睔W陽起身松開腳,冷冷說道,“某封殿下手諭,暫時全部接管壽陽全部事物?!?/br> “不,不,太監饒命,殿下饒命啊?!碧K林童被人拖著腳,帶回自己的屋子,臉色雪白,掙扎地說著。 內侍省三百七十八道刑罰,只見人入,不見人出,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歐陽泛流看著天邊陰沉天氣,嘴角緊抿。 殿下在他走之前早已下了死命令。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br> “殿下,我們要去哪里啊。”馬車內蘇錦瑟掀開簾子,小聲問道。 海將軍離開當日,太子下旨啟動炮兵營,分發出一大批早已研制成功的火/藥,緊接著宣布要離開大營,把所有事務交給鄒明恩解決。 出人意料的是,軍中少了一個主事大元帥,掀起的波浪并不大,鄒明恩借著太子威勢雷厲風行那些幾人,把所有風言風語全部消滅得一干二凈,很快就穩住局勢,把軍權一分為二,主動送到殿下面前投誠。 寶興軍的虎符她還摸過一下呢,冰冰涼涼地被太子扔在案幾上,毫不知情自己帶來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