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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宜婷卻哭得喘不上氣,她拉著柳氏袖子萬分委屈地道:“娘,你看看哥哥都變成什么樣子了?竟連我的婚事都不放在眼里,他還是我哥哥嗎?難道我的終身大事,比不上簡氏幾句耳邊風?娘,我好心痛,哥哥以前那么疼我,怎么變成這樣了?” 柳氏心口也疼,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說離心就離心了。 年紀大到底有年紀大的好處,柳氏哭過后,比閔宜婷冷靜多了,她說:“當務之急,是要拉攏你哥的心,這家中終究還是你哥哥做主。” 閔宜婷抽抽搭搭道:“可是哥哥滿心眼都是簡氏,還怎么拉得回來?” 柳氏拍拍閔宜婷的手背,道:“肯定有法子的。再者,你哥要去營衛里訓練,有些事等他回來之后,都塵埃落定了,他還怎么偏心?” 閔宜婷道:“什么事?” 柳氏笑道:“簡氏不是要講道理嗎?咱們就做些講道理的事。她兩個丫鬟太兇悍,留著是大禍害,先去了簡氏的爪牙,再制伏她。” 閔宜婷想起自己的丫鬟被瑞秋給踹了幾腳,心里也恨極了,她說:“先拿瘦的那個開刀!” 柳氏也覺得瑞秋更跳,更討人厭。 母女二人合計完,柳氏便著人請大夫,給閔宜婷看手心兒。 今兒閔家的事鬧得太大,前院后院的人全部都知道了,仆婦和守門的小廝,走街串巷的時候,便和左鄰右舍聊了起來。 流言蜚語,就這么傳了出去。 榮月堂里,簡玉紗吃過晚飯消食,舒舒服服洗漱一遍,散發坐在羅漢床上讀書。 閔恩衍琢磨了許久,不知道怎么跟簡玉紗開口,眼看到了簡玉紗要入睡的時候,到底是主動跟簡玉紗說了話:“玉紗,今日的事,我去訓我娘和我meimei了。” 簡玉紗沒搭理他。 閔恩衍又自顧說:“玉紗,今天的事,你本來也做得不全對,你看我現在只維護著你,也不偏幫我娘跟我meimei了,你就別生氣了行嗎?” 簡玉紗嫌閔恩衍太煩,一面翻書,一面兒道:“我不生氣,你把嘴閉上。” 她壓根兒就沒對閔恩衍有指望,又何來生氣一說? 閔恩衍卻樂了,他以為簡玉紗原諒他了,湊到簡玉紗跟前坐著,掏心掏肺地說:“玉紗,自從我做了‘你’,我便能理解你的感受了,雖然我們現在換回來,但以后我再不會叫你受委屈。” 簡玉紗還是在看書,閔恩衍說的話,她也就聽了幾個字進耳朵而已。 閔恩衍覺得沉默便是默認,他坐的更近,想拉簡玉紗的手。 簡玉紗瞪他一眼,道:“你想干什么?滾遠點兒。” 閔恩衍不高興被拒絕,冷臉道:“你還是計較我娘和我meimei的事兒?我現在都一心偏著你了,你怎么還是不聽?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簡玉紗冷漠地說:“想讓你去死。” 女人讓男人去死,這話閔恩衍不是頭一次聽了,柳寶茹從前也說過,說完之后便讓他碰了。 閔恩衍低頭笑著,干等著簡玉紗把書看完。 夜里要熄燈的時候,簡玉紗問閔恩衍:“你睡書房還是睡梢間?” 閔恩衍問她:“你睡哪里?” 簡玉紗說:“我睡梢間。明日若你我還是各自的模樣,便去和離,今天是我忍你的最后一日,從現在開始,今晚你一句話都不要跟我說了。” 閔恩衍有點愣,方才還聊得好好的,怎么就要和離了。 他想起前世的事兒,慌忙哄道:“玉紗,我保證寶茹來的時候,我絕對不多看她一眼。” 簡玉紗往床上一躺,準備睡了。 閔恩衍爬上床去,抱著簡玉紗撒潑耍賴,說:“玉紗……我好想你。” 簡玉紗一陣惡心,抓著被子蒙在閔恩衍頭上,捂得他吸不進氣,眼睜睜看著他四肢掙扎到無力,快要窒息而亡,才放開,一腳把他踢到床下,警告說:“你再靠近我,我就殺了你。” 閔恩衍大口吸氣,又咳嗽幾聲,才沒敢跟簡玉紗再鬧。 要死,剛才他夫人真要謀殺親夫了。 閔恩衍找了床被子,在床邊打地鋪。 不管如何,他是不會和簡玉紗和離的。 他已經懂得考慮她的感受了,他們不至于鬧到和離,且當初閔家對簡家有恩,簡玉紗沒資格跟他和離。 閔恩衍想著想著,便入睡了。 次日早晨。 簡玉紗先醒來,她坐在地上捏著眉心。 不知道為什么,又換回來了,她又成了“閔恩衍”。 閔恩衍后醒,他醒來之后,腹部陣痛,他眼下沒工夫管肚子疼不疼,他看著打地鋪的“自己”,大叫了一聲。 怎么又換回來了!!! 閔恩衍掀開被子下床,潔白的褲子上,一片血跡。 他瞪大了眼睛道:“玉紗,你你你昨晚把我給睡了?” 簡玉紗無言以對,她淡聲說:“那是葵水。” 閔恩衍捂著肚子坐下,皺著臉道:“怎么來葵水肚子會這么疼?好像有十個小人兒在輪流踢我肚子。” 簡玉紗雖然自幼體質好,但來月事的頭一天還是會肚子痛,嚴重的時候,身上時冷時熱,冷汗浸濕衣衫,很難受。看閔恩衍現在白著臉的樣子,約莫是昨夜受了涼,今天可有他的好苦頭吃了。 她站起身穿好衣服,說:“就是會肚子疼,你老老實實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