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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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蓁送了一口氣,可蕭則又道:“天雪路滑,那朕今夜便宿你在這兒。” 洛明蓁一噎,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不說還好,這下他更是不走。她偷偷瞟了一眼天色,再這樣下去,今晚怕是走不了??墒f機會難得,多待些時日便是多些禍患。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忽地眼前一亮,對著蕭則笑道:“陛下,您能留下來,妾身也高興。只是天寒,不若妾身去為您燙一壺酒水,也當暖暖身子?!?/br> 蕭則掀開眼皮,饒有趣味地瞧了她一眼:“你要與朕喝酒?” 她這酒量不行,酒品更是不行,上回喝醉了,就敢對他動手動腳。 洛明蓁不知他在想什么,信誓旦旦地點頭:“陛下有這個興致,妾身就陪您喝,不然您一個人多無趣啊?!?/br> 見蕭則看著她不說話,她只當他是默許,轉(zhuǎn)身便去吩咐銀杏上酒。她打算好了,既然這暴君不肯走,那就把他給灌醉,還有四個時辰,她不信還灌不醉他。 她挑著眉,輕哼了一聲。而屋內(nèi)的蕭則盯著她的背影,慵懶地用手撐著側(cè)臉。孤男寡女,一道喝酒,她這是在暗示他? 他撩了撩眼皮。 既然她想,也未嘗不可。 待洛明蓁冒著風雪回來的時候,手里抱了好幾壺酒。又在桌上支了個爐子,將酒壺放進沸水里燙。桌對面的蕭則斜靠著身子,似有意或無意地瞧著她。 酒燙得差不多,洛明蓁用帕子提起來一壺,擺在了桌上:“陛下,光喝酒沒意思,咱們劃拳吧,誰輸了誰喝,公平的。” 她給自己和蕭則一人拿了一個酒杯,揭開酒塞便準備為他滿上。 蕭則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嘴角輕輕扯了扯:“你覺得這很公平?” 這是酒杯?說它是口盛飯的碗都不為過。他又看向洛明蓁面前的酒杯,不過拇指大小,虧得她還能面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 洛明蓁裝傻充愣地笑了笑,為他倒了一碗熱酒:“陛下,妾身酒量不好,怕是沒喝兩杯就要醉了,到時候陛下沒人陪著,多沒意思啊?!?/br> 蕭則也知道她慣是個喜歡耍賴的性子,沒有同她計較,只是單刀直入地道:“如何定輸贏?” 洛明蓁給他解釋了一下民間劃拳的規(guī)矩,他記性很好,講一遍就記住了。準備好后,兩人便劃起了拳。蕭則頭一回玩,自然生疏,可他賭品很好,輸了就是輸了,一大碗酒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他抬了抬手指:“繼續(xù)。” 洛明蓁笑瞇了眼,豪氣地跟他劃拳,一見又是蕭則輸,便喜滋滋地去給他倒酒。 蕭則看著碗里滿滿當當,已經(jīng)漫出來的酒,眼尾抖了抖。 倒也不必如此明顯地要灌醉他。 他眼神微動,目光掠過她滿是笑意的臉。她就這么迫不及待? 洛明蓁催著他:“陛下,快喝呀?!?/br> 蕭則抬手將碗中熱酒飲下,見著洛明蓁高興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 罷了,再讓她一回。 劃了快半個時辰的拳,都是蕭則輸?shù)枚唷B迕鬏杩粗郎系木茐乜樟艘粋€又一個,差點高興得跳了起來。她可真是太喜歡和蕭則玩了,投骰子比不過她,劃拳也老是輸。若他不是皇帝,她肯定天天找他賭錢。 酒過三巡,洛明蓁偷偷瞟了他一眼,可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喝了那么多酒,看著是一點醉意也沒有。她有些不高興地抿了抿唇,這人酒量怎么這么好?她將最后一個酒壺抖了抖,愣是抖不出一滴酒來。 “陛下,酒沒了,妾身再去拿?!彼酒鹕頊蕚渫庾?,身后傳來一陣桌椅的摩擦聲,手腕一緊,覆上了一層溫熱。她眉眼一跳,沒來得及回過頭,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一收,讓她整個人沒穩(wěn)住直直地往后栽倒。 她低呼了一聲,卻是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握著她手腕的力道收緊,腰身也被人掐住。她慌亂地抖了抖眼睫,正對上一雙清冷的眉眼。 他的嘴角微微朝上,勾勒出幾分撩人的弧度:“朕在這兒,你還要去哪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揉碎了星子般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隔得太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酒香。 他好像喝醉了。 認識到這個事實后,洛明蓁別扭地動了動身子,不敢去看他:“陛下,您喝多了,妾身扶您去歇息吧。” 頭頂?shù)娜藳]有說話,良久,久到她以為他已經(jīng)醉得睡著了。將視線別回來,猝不及防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半瞇著眼,一呼一吸都是酒香:“你說的對,是該歇息了,你應(yīng)該等很久了?!?/br> 洛明蓁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可他又勾了勾唇角:“朕也等很久了?!?/br> 她徹底糊涂了,這是什么意思?她等什么了? 可還沒等她想明白,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緊,蕭則直接起身,將她抱了起來,慢慢往榻上走。 洛明蓁微睜了眼,緊緊地攥著他的袖子。心里急得大喊:不是,不是啊,她只是想把他灌醉了好逃跑,不是為了喝酒好辦事。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趁著蕭則喝醉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推著他的手,要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可蕭則的力道很大,她怎么也動彈不了。她還在推著他,他卻停了下來。 還沒等她松一口氣,便被他直接放在了榻上,背靠在柔軟的被褥,蕭則便站在榻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她雙手擋住自己,抖著嗓子:“陛下,您喝醉了,您知不知道……”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唇瓣便被略帶薄繭的手指壓住。蕭則半搭著眼皮:“你不用說,你對朕的心意,朕都知道?!?/br> 洛明蓁疑惑地皺了皺眉,什么心意?他又知道什么了? 她這會兒急得要走,實在沒功夫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瞧著靠過來的蕭則,只慌亂地要去推開他??伤氖謩倓偟值绞拕t的胸膛,就被他握?。骸澳愕故潜入捱€急。” 洛明蓁欲哭無淚了,還有不到兩i個時辰,她能不急么? 她正愁著,忽地感覺腰上一松,低下頭時,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將她的衣帶給松開了。涼意瞬間攏在身上,卻又被他擋住。 熱氣從脖頸上冒出,直熏得她腦子一片空白。也只是她愣神的功夫,蕭則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脖頸,讓她渾身忍不住打了個抖。 蕭則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輕輕響起,聽得她心肝兒直抖,整個人都變得不受控制,異樣的情緒從心里生起,溫柔的觸碰讓她暫時沒了思考的能力。 耳垂被人吻住,濕-熱的氣息撲過來,她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干了一般,趴在榻上,眼神失了些焦距。 他已經(jīng)躺到了她的身側(cè),將她摟在懷里,闔眼親吻,溫柔又憐惜。 她沒忍住攥緊了床單,唇齒間逸出幾聲輕哼,蕭則滿意地輕笑了一聲,一手握著她的腰,讓她側(cè)過身子,帶著涼意的手指捂住了她的眼睛,冰冷的面具貼在她的蝴蝶骨上。 洛明蓁陡覺危險,面上卻燙得嚇人,她咬了咬牙,掙扎著要起來。可頸窩被人細細地吻著,略帶涼意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迫使她張開手指,與她十指交握。 喑啞的聲音帶了幾分纏綿:“蓁兒。” 落下一個吻,他便啞著嗓子地喚一聲“蓁兒”。本還在掙扎的洛明蓁忽地微張了嘴,心里慢慢發(fā)燙。一陣奇怪的感覺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只覺得自己脫了勁兒,連抬抬手指的力氣都快沒了。 蕭則將她的下巴抬起,讓她偏過頭直視著自己,在她瀲滟的眸光里,輕笑了一聲。緩緩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十指交握,掌心溫柔地收緊。 他身上帶著沁人的冷香,縈繞在鼻尖,像落了一場細雪,卻偏偏因著他憐惜眼神,變得曖昧撩人。 洛明蓁呼吸一促,心跳漏了好幾下。他的手骨骼分明,常年習武留下的一層薄繭子輕輕擦過她柔軟的手指。她忽地別過眼,不敢去看頭頂?shù)娜恕?/br> 可蕭則卻將她的臉捧起,醉眼朦朧地看著她,似乎是忍耐到了極限。 可他還是克制著自己,聲音帶了幾分小心翼翼:“你若是不喜歡,可以推開朕?!?/br> 洛明蓁眉尖兒微蹙,理智告訴她,她應(yīng)該推開面前這個人,可看著他滿是情-意的眼神,她準備抬起的手忽地怎么也使不上勁兒。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難道是因為已經(jīng)和他行過一次房,所以才不那么抗拒他么? 她想不通,也不愿去深想這背后的緣由。可在她遲疑的時候,冰涼的手指覆上她的面頰,將她鬢角的碎發(fā)挽到耳后。 蕭則垂眼看著她:“別怕,朕會輕些的。” 洛明蓁還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他便欺身吻住了她。這個吻帶著綿綿的酒氣,她只覺得自己都快要醉了。 夜色寂靜,看不清他的臉,唯有漫延開來的酒香,氤氳醉人。 鬼使神差的,她緩緩閉上眼,試探著回應(yīng)他的吻。蕭則身子一僵,輕輕抱著她,吻著她的動作也慢慢溫柔下來。 明黃色的龍袍搭在榻沿,白色的里衣混著藕粉色的褻衣一件一件扔在地上,像疊了層層的牡丹花。 素色的幔帳垂下,微弱的燭光打映在其上,映出兩道糾纏在一起的影子。 一個時辰后,洛明蓁躺在榻上,她睜眼看著頭頂黑黝黝的房梁,腦子一直空白著。 明明是寒夜,她卻覺得熱得厲害,臉上一片紅暈,連眼睫都燙得直抖。她微張了嘴,像呼吸不過來,搭在被褥上的手指透著可疑的粉色。 蕭則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因為醉酒已經(jīng)睡了過去。他呼吸平穩(wěn),鬢角的碎發(fā)全被汗水打濕,唇畔卻帶著幾分心滿意足的弧度。 洛明蓁正想往旁邊挪一挪,沒忍住“嘶”了一聲。她咬著唇不讓自己發(fā)出吵聲,心里悔得只想倒回去打死之前的自己。 她真是昏了頭才會沒有推開他,那些嬤嬤都是騙人的,同房哪里好受?明明滿腦子只有一個“疼”字。她憤恨地瞪了睡著的蕭則一眼,都是他害的! 目光落在他背上那一道道被她抓出來的血痕后,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她疼,他也得跟她一起疼。 案臺上的燭火早就熄滅了,洛明蓁忽地斂著眉,看著靜靜地趴在她頸窩里的蕭則。 她輕輕喊了一聲:“陛下?” 他沒回應(yīng)。 她又提高了聲音,他還是睡得安穩(wěn),想來是剛剛太累了,再加上醉酒,這會兒怕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臉上的神色凝重的起來,看著他,輕聲道:“對不住,我得走了。其實你對我挺好的,可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你是皇帝嘛,以后是要娶很多妃子的,你對我說不定也就是一時新鮮,過段時間就忘了,而且你娘那個老妖……咳咳,她老人家太厲害了,這宮里到處都危險,惹不起我還躲得起。反正,我不在,你把司元元她們?nèi)⒘税伞K齻儙讉€都挺好的,你別欺負她們就行?!?/br> 她又不自然地咳了咳,“我這可不是始亂終棄,按理說,還是我吃虧的,所以你別賴上我?!?/br> 也許再待下去,她真的會喜歡上他。她喜歡聽他寶貝似的叫她“蓁兒”,也喜歡他陪她玩。 不過她不喜歡他是皇帝。 誰讓皇帝是這天底下最最喜歡不得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故作輕松地笑了:“我走啦,以后就不見了。” 不過像他這么高高在上的人,她走了,應(yīng)當也只是會生氣,過段日子找不到她,也就會忘了有她這么個人。這樣也是最好不過了。 她止住思緒,輕手輕腳地從他懷里退出來,正要起身時,才發(fā)現(xiàn)手腕卻還被他緊緊握著。 榻上的蕭則闔著眼,滿頭墨發(fā)鋪在榻上。露在被褥外的一截手臂蒼白得沒有血色,心口隱隱躍動著紅色的花紋。 可夜里太暗,她沒看清,也沒有再去看他。只是盯著被他握住的手,他握得很緊,像是要將她的手攥進骨頭里一般。洛明蓁試著抽了好幾次,都沒有掙脫。只得用手指一點一點將他的手掰開。掙開后,她趕忙俯身撿起地散落的衣裙,一件一件地穿好。 她徑直趿著鞋,忍著腿上的酸疼,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打開門閂后,她轉(zhuǎn)身出去,卻在關(guān)門的時候沒忍住瞧了里屋一眼。 隔著層層的幔帳,也只能依稀看到里面躺著一個人。 她挑了挑眉,沒再去多想了,反而伸了個懶腰,緩緩將門合上,頭也不回地往梅園去了。 第69章 喜歡 天剛擦黑, 樹林子里便陰沉了下來,四面叢生的灌木中間映著隱隱的火光。洛明蓁靠在樹干上,百無聊賴地烤著火。 層層堆疊的樹葉遮住了光線, 風穿過山林像小兒夜啼。她攏了攏搭在身上的毯子,抬手打了個呵欠。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 她警惕地握緊了毯子,樹叢里走出一個渾身裹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 手里還提著一個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