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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洞真界學宮以外,大多數人的修為都在筑基、結丹二境,且早早明白自己沒有更進一步的希望,便只過好自己的日子。 平日遇上什么舉棋不定的事,或者碰到結契、升學等大事的時候,他們不介意到云陰街來花幾靈元,討個彩頭。 “但仙子二字一氣呵成,自成一體,分開的筆畫緊緊抱在一起,互相拉扯。即使有風浪,也不能被摧毀分開。”云露濃靈光一閃,“只要仙子堅持,就一定有好結果!” “仙子,你看,這一撇如同一把刀,把云霧劃開漏出皎皎明月。”云露濃說著笑了起來,“雖然還要再歷幾番波折,但你們未來因果都纏在一起啦。” 那姑娘聽得眼神都亮了起來,眼眶紅了一點:“謝謝你。” 她深呼吸幾次,將激越的情緒壓下,才問:“真的謝謝,請問如何支付?” “你碰他那個紋圖,”云露濃一指魚羈游。 姑娘順著她的指引,看見氣清神秀的魚羈游,楞了一下才付了一靈元,付完就想走。 “等等,這位仙子。”魚羈游叫住她,“你忘了心想事成符,祝你如愿。” “嗯。”姑娘俏臉微紅,點點頭,聲音細如蚊蚋。“下次有問題我再來找你們。” 魚羈游目送她離開,才發現大家都盯著他。 “魚哥,干得漂亮。”柳子平眼神中盡是敬仰。 云露濃拍了下他,對魚羈游說:“魚魚,你以后別叫‘仙子’,就叫姑娘!” 盯著這張臉喊人“仙子”,她真怕給九鳴仙君找一堆情敵然后挨錘。 “話說,下一個該輪到我了吧。”一位長相、氣質都十分大氣的女子突然插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她身量、骨架都不輸于班里男子,魚羈游也只比她略高幾寸。 翁天韻剛才想跟云露濃爭,敗在了云露濃圓睜的杏眼下。 但現在當第二名,自是當仁不讓。 眾男同學不敢吱聲。 然而過了許久也沒有下一個,旁邊的攤主不再關注他們。 大家纏著魚羈游教他們畫心想事成符,嘉文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來檢查。 其實也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先生,只是在這里反而更有學習的氛圍。 這無意間使得魚羈游被擋在中間,本來靠臉爭取到的一點關注度徹底不見。 太陽開始落山了,一位氣質陰沉沉的女子出現在街口,看了一眼,徑直朝他們走來。 “你好,算命嗎?”這位女子叩了叩桌子,語氣沉沉。 “算的算的,仙子你想算什么?我們測字,一靈元一次,還送心想事成符哦。”翁天韻殷勤地彎下腰平視她。 “我想算什么時候才能在晉江爆。”女子嘆了口氣。 翁天韻及時給她遞上紙筆,“請寫下兩個字。” 女子書“晉江”二字,絮絮叨叨地說著:“我寫的東西又小眾,又不萌,兩三年了還是個撲街。” “新文開了半個月,別說評論,連個給我澆水的都沒有。”她突然抬眼看向魚羈游,眼底一片青黑,“你說我是不是該寫點蘇爽的?” 魚羈游一愣,什么是“蘇爽”? 翁天韻親熱地拉了一把那女子,將她注意力轉回來。 “仙子,‘晉江’二字有日有水,是春生之數,與女命相輔相成。江流日下,是一股勢不可擋的大運經行,非常好的兆頭!”翁天韻高興地解讀道。 “天澤有勞者,寒冬剛過,春來待發。這二字顯示仙子命中有一株小苗,行水運,木水相逢,只要堅持更新,不出三月必有所成就!”她斷定道。 “我還在堅持寫,只有那么幾個讀者,一直堅持。”女子一愣,低聲自語道:“可是這幾天給我文澆水的人越來越少……你算錯了。” 翁天韻忙搖頭,舉著宣紙對她說:“從解卦意象來看,行運的該是你的新文。仙子最近是否有開新文的打算?” 女子沉吟一會兒,道:“這倒是。” “那就借你吉言。靈元如何支付?”女子又問。 “感應這個紋圖!承惠一靈元。”翁天韻只給她看,又忍不住好奇問她,“仙子你為什么選擇我們?畢竟……” 女子像是很久沒笑,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看你們攤子如此冷清,我一見就有親切感。” “哦……”翁天韻氣勢一弱。 “姑娘,這枚心想事成符送給你,祝你心想事成。”魚羈游及時遞上符箓。他聽取了云露濃的建議,不再叫人仙子。 女子盯著他好一會兒,才輕聲說:“謝謝,紅了再找你們還愿。”然后轉頭離開。 “魚魚,姑娘你也別喊了,下次就笑一笑吧。”云露濃十分苦惱。 雖然魚羈游坐在這里的效果達到,看起來已經給客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說不定會有回頭客。可是這效果也太好了! 女子前腳剛走,后腳又來一位女子。 該女子畫著最時興的花鈿妝,容色清麗,釵環儼然,肩后披散下來的長發一絲不亂。 “這位仙子,你想算什么呢?”好不容易搶到算卦機會的男同學搓搓手,忙不迭開口。 “仙君就好,謝謝。”女子語氣不咸不淡,嫻雅一笑。 她轉頭面對魚羈游,定定地盯住他,“我可以指定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