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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煊面上一口一個舅舅的叫,派禁衛軍接手安寧園的動作卻是絲毫都不遲緩。 “這人能瞞過禁衛軍的眼線,肯定是十分熟悉安寧園的。”穆逢春如是道,他是懷疑安寧園那一片還殘留著馮子健的黨羽。 葉煊不置可否,問道,“舅舅今日進宮否?” “并未。”說起來,自從安寧園的眼線拔除之后,馮子健也謹慎了許多,進宮的頻率遞減。以前是兩天一進宮,現在是四五天都不一定進來了,整日里和那群五虎將東西南北街的逛,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 穆逢春心里捋著信息,將有關馮子健的行程主動匯報出來,“大將軍王今日先去了五芳齋,然后去了朱雀街的瓦肆……在紅山戲院聽了小曲兒,是崔家班當家花旦柳葉兒唱的《銅雀臺》……酉時才回府。” “禁衛軍都盤問搜查過,并未發現異樣。”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穆逢春屏退之后,葉煊問那邊停下來若有所思的謝玉舒,“玉舒有什么看法?” 謝玉舒斟酌著開口,“臣以為,大將軍王那邊不必再跟了。” 葉煊笑起來,故意揚高聲音,“哦?此話何意?” 謝玉舒垂眸邊思索著九連環技巧鎖的破解法,邊說道,“大將軍王武功高強為人謹慎,他如此大搖大擺逛街,便是干什么,也必定不會留下明顯的把柄,很有可能他曾經去過的地方就有他的眼線,如此大肆盤問追查,反而打草驚蛇,也浪費人力。” “且臣以為,大將軍王什么也沒做。” 謝玉舒提議,“與其追查滄海一粟,不如直接查源頭。偌大的王府就在那里,府邸里的秘密,可比大街上的好找的多。” “臣以為,不如派泰安去——”謝玉舒抬起頭,對上葉煊含笑的視線,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泰安呢?” 葉煊湊過來,“自然是如愛卿所言,在搜查證據了。” 謝玉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葉煊讓禁衛軍一直跟著馮子健,就是引開視線聲東擊西,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讓泰安潛入府中。其中的算計,必定不是這些時日就想出來的,只怕葉煊登上皇位之時,就已經算好了。 謝玉舒嗔了他一眼,“陛下既然早有準備,又何必在此耍弄臣。” “怎會是耍弄?”葉煊一本正經的道,“這都是小先生教的好。” “可不敢當。”謝玉舒故作生氣,話說的卻沒半點氣性,他指了指桌案上堆滿的奏章,說道,“陛下有時間在這里逗弄我,還不如多批批奏章。” “今日事今日畢。”他意味深長的撇了葉煊一眼。 葉煊一聽,頓時想起來自己這半個月的繁忙是因為什么了,“丞相乃百官之首,上轄君主下管眾臣,愛卿應當幫朕燮理朝政才是。” 謝玉舒不上他這當,“陛下若是覺得政務繁重,不如找大將軍王燮理。” 葉煊挑眉看著他,片刻又流露出委屈的表情,壓著聲音輕輕軟軟的喊道,“玉舒,朕只信你。” 謝玉舒手一抖,差點將快解下來的玉環捏成齏粉。 他回頭,神色復雜的看著身后老大一個,卻非要做出這種表情的年輕帝王,沉吟了半響,才道,“陛下,你已經比臣高比臣壯了。” 葉煊歪了歪頭,無辜的看著他。 謝玉舒:“我不會再上當了。” “小先生,幫幫我吧。”葉煊可以壓低的聲線帶著點啞,跟在床上哄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謝玉舒的臉色逐漸變紅。 葉煊還想繼續逗他,結果沒想到謝玉舒臉皮薄,聯想到少兒不宜的地方,直接就逗炸毛了,飛了他一眼,板著紅透的臉說道,“你再逗我,我便回府去了!小月一個人在府邸,我也不放心。” 他說著扭頭就要走,葉煊趕緊拉住,秒認錯哄人,一會兒親親他的手腕,一會兒用手指摸摸他的淚痣,然后哄著哄著,動作就不規矩起來。 謝玉舒習慣了他的靠近,半推半就著,直接被放倒在龍椅上。 …… 直到一切平靜,謝玉舒感受著余韻逐漸消減,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又上了葉煊的當。偏偏葉煊就像是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不停的把玩根本不知饜足,又纏了上來還想再來一次。 溫熱的唇貼著皮膚,牙齒輕咬充滿了暗示。眼見著下一秒就要直搗黃龍,謝玉舒終于惱羞成怒的一抬腳踹開了葉煊,攏著衣服下了龍床。 “這兩天,都不準再靠近我!”謝玉舒瞪了他一眼,扭頭不理懵掉的葉煊,扶著腰往乾元宮旁邊的溫湯而去。 荒yin一天,謝玉舒已經非常累了,他簡單的清理了身體就披著一頭半濕的頭發出來,葉煊也已經下去洗漱去了,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人進來收拾過,凌亂的龍椅龍床都已經收拾好,通風后,房間里的麝香氣味也散了不少。 謝玉舒這一瞬間就忍不住開始想,剛才暗處到底有多少人在看著他們……他面紅耳赤,所有的睡意因為這一聯想全部飛了。 謝玉舒唾罵了一下葉煊的不知節制,也在心里對自己的抵抗力進行了唾棄。反正也睡不著,他干脆就回到桌案將剩下的環全部都解開了。 葉煊洗漱完打著哈欠進來,就發現謝玉舒正對著一張紙眉頭死皺,木盒已經打開了。 第70章 看到葉煊進來, 謝玉舒驚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將那張紙合起來了,神色有些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