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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煊復學國子監之后,其他人刻意避著與他交談,交情寡淡如水。 如今被五皇子一提起,他們更是尷尬。 這話謝玉舒也聽見了,他心思玲瓏,瞬間便皺起眉來,心中沉甸甸的壓上無名的怒火。 葉煊卻全然當作沒有聽見,他整理好了手中的書本,對謝玉舒笑了笑,“先生,下堂課可是將國學?” 謝玉舒定了定心神,低聲應了一聲,“是。” 兩人緩緩說起下堂課的內容。 眾人松了口氣,也趕緊把話岔了過去。 五皇子自知說錯話,腳程慢了一步悄悄跟在阿姐身后,被三公主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寫著“等著我回頭找你算賬!”,五皇子頓時苦了臉。 他心有委屈:我又沒欺負過七弟,不過是說漏了嘴,為甚要找我算賬,都怪四哥和七弟! 三公主一眼就看穿自己這傻弟弟的想法,沒控制住翻了個白眼,她落后一步一腳踢在五皇子小腿上,疼的五皇子嘴唇一白,頓時從嗓子里嚎出一聲慘叫,驚了眾人一跳。 謝玉舒也懵逼的回頭望過去,就見五皇子被三公主擰了一下耳朵,正在嚶嚶嚶告饒,四皇子笑著打趣這對姐弟。 葉煊心里頭不由贊賞了一聲:三公主果然聰慧。 方才五皇子說錯話,落了四皇子面子,難免遭人嫉恨,三公主主動出手懲治一番,瞬間便悄無聲息的將眾人心頭的隔閡消去了大半。 葉煊收回視線,就聽謝玉舒感嘆了一句,“招數不算高明,卻深得人心,三公主看似魯莽卻心思機巧聰慧?!?/br> 葉煊聽著他難得夸人,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乖巧了看了他一眼,調侃道,“小先生這是看上我三姐了?” 謝玉舒一怔,趕緊擺手,“小臣不敢?!?/br> “是不敢不是不喜?”葉煊似笑非笑。 謝玉舒滿臉無奈伸出手揉了他一把,“你可莫要打趣我了?!?/br> 頭頂的手如同主人一樣溫柔,葉煊瞇了瞇眼,心中郁氣去了一半,忽而聽見謝玉舒正了神色語氣,小聲道,“我方才,不過是——” 不過是什么,葉煊沒有聽到,院中太監jian細的嗓音炸響,“皇上駕到——” 作者有話要說: 填充了下細節。 先讓謝先生同七殿下走走溫馨日常。 大豬蹄子皇上來了,總之他真的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豬蹄子。 第25章 現今梁皇勤勉政務,前線戰場又常虎視眈眈,除了后宮嬪妃院中及三省六部外,皇帝極少踏足其他地方。 上一回葉靈入水受驚昏厥,皇帝入了太醫院;這一回突然來了國子監…… 葉煊腦子里思索一番,出去接駕時得出結論:肯定是為了九皇子。 九皇子熠,取自光明恢弘之意,越貴妃之子,是目前宮中最小的皇子,也是宮中備受寵愛的皇子,上至皇帝太后,下至妃嬪太監,無一不喜歡他。 一是因為老九出生晚,大皇子都已經出宮建府,他卻才到上學的年紀;二則是老九早產,生而與旁人有異,反應總是慢一些,卻有過目不忘之能;三是越貴妃,她同皇后一族,都李家嫡系一脈,又受帝寵,如若皇后失勢,她就是最有可能上位掌鳳印之人。 不管是趨炎附勢又或假意逢迎,想來都會對九皇子溫柔三分。 皇帝依仗停擺國子監,本要去演武場的眾人抱著鞠重新折返,滿滿當當跪了一院子,果然見一身黑色帝服的男人牽著一粉雕玉琢的小玉童進來,身后還跟著一眾國子監官員。 皇帝在主位坐下,將小兒子抱在自己腿上坐下,擺了擺袖子,“此時還未到放課時分吧?你們這是要往哪去?。俊?/br> 他這話喜怒不辨,眾人嚇得身體一僵,就連三公主也下意識的把蹴鞠往身后藏了藏。 謝玉舒怕皇帝問罪,立刻就要出來稟明,被葉煊一把抓住。 葉煊對著性急的小先生搖了搖頭。 葉煊自認對皇帝的心思能揣測出幾分,他這話問的是三公主他們,謝玉舒迫不及待出來急切表態,一會莫名將這場問話推向問責,二則是會凸顯出眾皇子沒擔當。 這些日子接觸以來,葉煊很明白,謝玉舒才學過人,有治世之能,卻生性正直,并不善于揣度人心。 官場沉浮瞬息萬變,伴君如伴虎,葉煊不喜歡,小先生就這么不明不白惹了皇帝不悅,如同皇后一樣,徒遭幾分沒來由的厭棄。 謝玉舒被拉住頓了一下,明白葉煊讓他稍安勿躁,神色猶豫,就聽三公主上前朗聲一笑,主動解釋道,“今日的課程學完了,我們打算去演武場同黃將軍比賽蹴鞠!” “哦,難怪最近黃莽天天往宮里跑,朕還當他想開了,打算入兵部任職了?!?/br> 皇帝輕描淡寫一句話,驚得一眾官員一陣恍惚:前些日子前線戰報回京,大軍已打至北戎西都,封大將軍三番四次上奏請黃莽回前線作戰,那日陛下特意將朝臣召回問詢了意見,有反對的有同意的,陛下都沒有開口,只是將此事壓下,先讓周邊兩城守將前去支援。 如今這突然提起……是打算將黃莽拖在京中? 謝玉舒聽父親說起過這事,他皺了皺眉,抿起的唇角看著挺不同意的。 葉煊看著小先生掩飾不住的表情,心中略驚,側身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