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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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中有幾人猶豫了一下到底是站了出來,寫詩的人太多,其中還有以作詩出名的孟庭在,他們并不一定能能出彩,畫畫就不同了,就這么幾個人好歹能被皇帝看在眼中。 第133章 長壽圖 蘇鳳章回頭與孟庭對視了一眼,兩人十分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 他們兩人之間還隔了一個蘇莯,此時他微微一笑,低聲說了一句:“鳳章與孟兄聯手,這豈不是不給人活路了。” 蘇鳳章也同樣低聲回答:“都是為陛下寫詩作畫,自然是只求最好。” 孟庭更是根本不搭理他,明明這兩位的脾性有些相似,但孟庭與蘇莯不說老死不相往來,但也差不離了,頗有幾分王不見王的架勢。 蘇莯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徑直走向了傳臚郎。 剩下的進士們也很快兩兩結對,顯然都想要詩作陪畫的話會更加出色,和棠出了名的會畫美人圖,如今倒是成了人人爭搶的對象。 皇帝一看,又出了個幺蛾子,笑著喊道:“今日高興,不如由朕來撫琴助興。” 這大約也是天底下一個提出自己撫琴來為臣子們助興的皇帝了。 這話一提,一直在旁邊假裝木頭的官員坐不住了,立刻開口喊道:“陛下,這是否不妥。” 太子也說道:“父皇,您是一國之君,哪能為了區區幾個進士撫琴呢,這般未免有失威儀,不如就請宮中樂師過來,您看如何?” 皇帝面上露出幾分不悅來,臉色已經掛了下來:“朕撫琴,是為了閑情雅致,難道彈琴一次這些進士都不覺得朕有威儀了?” 眼看情況不好,四皇子連忙站出來喊道:“父皇雅興,自然并無不可,不過兒臣剛才看見父皇面帶倦色,哪能再勞煩您來撫琴,不如就由兒臣來撫琴助興,父皇,您就答應吧。” 聽了這話,皇帝的臉色果然緩和下來,眼角都帶上了幾分笑意:“還是你有心。” 四皇子微微一笑,果然讓人拿了七弦琴過來,大有一副認真撫琴的架勢。 太子心中暗罵這個弟弟jian猾,竟是不顧臉面的要討好皇帝,偏偏他們的好父皇還就吃這一套,身為太子,他實在是想不通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頭的進士們也面帶驚訝,之前皇帝要親自彈琴差點沒嚇到他們,現在四皇子坐下來彈琴,一群人也是受寵若驚。 四皇子的琴技居然十分不錯,雖不能說是天籟之音,但玉指輕彈琴韻飛揚,一聽便知道下過苦功夫的,以四皇子的身份來說實在是難得。 蘇鳳章轉頭看了一眼孟庭,就見他嘴角含著笑容,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徐兄曾經說過,陛下愛畫、愛詩,也愛琴。” 得,四皇子下苦功夫的原因大約就在于此,看現在皇帝滿意的神色便能知道了。 蘇鳳章挑了挑眉,低聲問道:“你準備寫什么詩?是這次的瓊林宴,還是四皇子的高山流水,亦或是圣上?” 孟庭微微一笑,再次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蘇鳳章聽了眼前一亮,前者就笑問道:“這個主意如何,我倒是簡單,只是你畫起來麻煩一些。” 蘇鳳章在心底打了個模板,很快回答:“可以。” 孟庭便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桌案前,此時宮人們已經將餐點都撤下,換上了筆墨紙硯,上等的宣紙散發著香氣,正等著這一群文人下筆。 雖不是考試,但此時每一個進士都拿出看家本領來,要知道此次皇帝可會直接看在眼中,他們自然是不甘于落在人后的。 孟庭不愧是被稱作才子的人,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一首詩已經躍然紙上。 蘇鳳章抽空看了一眼,心中也是嘆服,雖說是拍馬屁的錦繡詩詞,但能寫出新意來也是難得,尤其是在孟庭的筆下這個馬匹都拍得清新脫俗。 要是換做是他的話,最多不過是平平無奇罷了,肯定是想不出這樣的點子來。 在詩詞一道,蘇鳳章一直覺得自己比孟庭差之甚遠,如今一看更是確定。 不過在作畫上,他倒是頗有幾分自信,兩人已經溝通過畫中精髓,所以孟庭作詩的時候他也沒有閑著,得益于超時空的技巧和超脫的審美,一副佳畫慢慢成型。 不知不覺一首琴音停歇,四皇子也站起身來,隨著皇帝從頭往后看過去。 這第一副畫是蘇莯二人的,畫上正是瓊林盛景,頗有幾分皇家氣派,雖然畫還未收筆,但其中文化昌盛的味道躍然紙上。 皇帝點了點頭,贊了一句:“意頭不錯。” 再走到蘇鳳章的身邊,皇帝一看倒是略有些失望,在此之前他可是聽說過蘇鳳章的畫名的,如今一看卻是寫實,雖然也畫的好,但卻多了幾分無趣。 不過他并未流露出自己的失望來,畢竟是欽點的狀元郎,若是蘇鳳章太過于丟人的話,他自己個兒不也丟人嗎? 繼續往后走,越走皇帝倒是越發的失望了,詩詞倒是有幾首不錯的,但畫畫好的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屆的考生只顧著讀四書五經,倒是忘了琴棋書畫。 一直走到和棠的身邊,皇帝忍不住停了下腳步。 原來和棠另辟蹊徑,畫的雖然還是瓊林宴,但宴會之中卻有一群天外飛仙正在舞曲,上頭有仙女反彈琵琶,又有跳胡旋舞的,竟是各有風姿應有盡有。 說是瓊林宴,不如說是美人圖來的更加恰當一些,若不是周圍還有幾個象征官員進士的人影在,這一幅畫完全就是為了美人而畫的。 若是換一個正經一些的皇帝,這會兒恐怕就要勃然大怒,怒斥這個進士不務正業,竟然在瓊林宴上畫美人圖了。 可當今皇帝卻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恰恰相反,他見到這幅畫簡直心生歡喜,竟是也不往前面走了,站在旁邊看得目不轉睛。 跟著走過來的官員探頭看了一眼,哪里還不明白這幅畫戳中了皇帝的心思,心中更是無奈,其中只有張太師咳嗽了一聲,提醒皇帝別表現的太明顯了。 結果他一提醒,皇帝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回過神來,拍手叫好:“好,這幅畫堪為上上。” 太子四皇子和大臣們都面露苦色,但是對此無可奈何。 尤其是太子和張太師都忍不住皺了眉頭,張太師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和棠,將這個進士記在了心中,顯然是已經把他劃歸到佞臣那一邊去了。 皇帝看了又看,見獵心喜,一直到最后也沒再往后頭去看,等到再看和棠旁邊進士寫的詩,竟是直接點評道:“這首詩太過庸俗,不堪相配。” 那進士沒料到皇帝會直接這般說,頓時臉色慘白一片,連寫字都哆嗦起來。 他應該慶幸殿試已經結束了,否則這般失儀的狀態,誰知道皇帝會不會神來一筆直接將他落榜,如今好歹是瓊林宴了,已經沒有落榜的危險。 皇帝不往后走了,張太師只能出面說道:“陛下,不如請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繼續往后走,挑選出色的詩作畫作呈上來,也省得陛下辛苦。” 皇帝擺了擺手,十分隨意的說道:“那行,你們去看看還有沒有好的。” 太子與四皇子對視一眼,分別從兩邊往后頭走去。 這時候太子倒是顯得彬彬有禮,頗有幾分禮賢下士的意思,倒是讓一群新科進士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與他相比,四皇子也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只是心底想什么就只有這兄弟倆知道了。 等太子和四皇子各自挑選了幾樣出色的作品呈上來的時候,皇帝還拿著和棠的美人圖看得愛不釋手,甚至屢屢夸道:“和愛卿畫技出眾,朕一定要重重賞賜。” 和棠心中也是高興,暗道自己十幾年的美人圖沒有白畫。 好歹還記得在瓊林宴上呢,皇帝總算是舍得放下了美人圖,看起其他的作品來,這一看倒是心中失望,只是應付的夸贊了幾句。 隨后倒是忽然問了一句:“蘇狀元的畫呢?” 自有人將蘇鳳章和孟庭的作品呈上來,皇帝一看那首詩心中就喜歡,笑著說道:“孟探花言過其實了,倒是讓朕都有些羞愧難當。” 孟庭立刻說道:“陛下在臣子的心中便是如此,陛下是天子,自然恍若天人。” 皇帝哈哈一笑,又問道:“只是這幅畫……蘇狀元,莫不是還有什么玄機?” 不怪他奇怪,只因為這幅畫實在是太過于寫實了,比蘇莯的那副畫還不如,這可跟蘇鳳章備受稱道的畫技高超的名聲不同啊。 皇帝原本隨口一問,卻見蘇鳳章點頭,拱手行禮道:“正是如此,微臣斗膽,還請陛下畫出最后一筆。” 皇帝立刻被挑起興趣來,好奇問道:“哦,你要朕畫在哪里?” 蘇鳳章笑著說道:“還請陛下往畫上噴上一口酒水。” 四皇子插嘴說道:“蘇狀元莫不是要重現積雪化春的景象。” “來人,拿酒來。”皇帝興致勃勃的喊道,一杯酒遞到他的手中,皇帝一口含住,毫無技巧的朝著那副畫噴了出去。 在場的人中,不少暗暗等著看笑話,要知道皇帝可不會幫忙作假,若是這幅畫沒能出現異象的話,到時候這個蘇狀元可得倒霉了。 其中也有當初南北文斗之后,研究過這種畫技的進士們,他們知道這原理看起來簡單,但其實畫起來卻難,心中都盼著蘇鳳章出丑。 誰料到皇帝的一口水酒下去,只見原本寫詩的瓊林宮宴圖立刻變了,原本的皇家園林變得煙霧彌漫,甚至還有幾分仙音裊裊的意境在,而在整副圖的最下面,一朵盛開的蓮花若隱若現,酒水撒上去的時候,蓮花出現了,等眾人看待酒水干涸,那朵蓮花又消失了。 “這!這莫不是仙家宮宴!”皇帝驚訝喊道。 蘇鳳章含笑答道:“孟探花既然寫了仙家宮宴,微臣自然也得畫仙家宮宴。” “只是微臣才疏學淺,只能用這般雕蟲小技來重現仙家宮宴,還請陛下不要責怪。” 皇帝哪里會責怪,他只覺得自己被方才的美景迷得神魂顛倒,拍手稱道:“好好好,好一首仙家宮宴,好一副仙家宮宴,朕今日可算是大開眼界。” 四皇子見狀,立刻開口說道:“父皇,今日瓊林宴能得到這般佳作,也是吉兆,兒臣方才看著宮宴圖中,父皇如同天君,兒臣等人都像是天君坐下的小仙,心中也是激動難忍。” 皇帝頗有幾分迷信的意思在,聽了這話更是高興:“正是如此,論畫技,蘇狀元若還謙遜的話,天底下的畫師都不敢稱第一了。這幅仙家宮宴朕心中喜歡,來人,將這幅畫好好裝裱了,到時候掛在文政殿中。” 第134章 一畫千金 瓊林宴后,蘇鳳章擅長畫技這件事就被皇帝蓋上了戳,一時間風靡京城。 上行下效,皇帝都喜歡的畫作,民間的百姓們自然更加喜歡,蘇鳳章還在士子樓住著呢,上門來求畫的人就絡繹不絕。 對于上門來求畫的人,蘇鳳章一律都是婉拒的,畢竟他沒有畫畫謀生的意思,就算有也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前腳剛給皇帝畫了畫,后腳就滿天下的撒出去,恐怕皇帝老子知道了也不會高興到哪里去。 幸好這種事情當初在青州他就經歷過一次,連蘇阿榮應付起來都得心應手,客客氣氣的倒是不至于明面上得罪人,至于暗地里就不知曉了。 官宦人家收斂一些,他們至少是要臉面的,不至于為了一位新科狀元的畫鍥而不舍。 但也有一些人窮追不舍,以至于蘇鳳章都覺得頭疼不已。 就像是現在,蘇阿榮一臉無奈的進來稟告:“二郎,那位黃老爺又來了。” 蘇鳳章原本正在練字,聽見這話也是頭疼,抬頭說道:“那就把他打發走。” 蘇阿榮十分無奈的說道:“我說了,但是他不走啊,就在下面等著呢。” 蘇鳳章揉了揉眉頭,這可是士子樓,那位黃老爺又是常客,再等一會兒恐怕整棟樓的人都知道他來做什么了:“行了,請他上來吧。” 很快,蘇阿榮就帶著一個人走了上來,這位黃老爺不過是四十出頭的樣子,人長得圓乎乎的,笑起來十分和善,但蘇鳳章對他的印象不算太好,因為一看到他就想到當初陳老爺。 一樣的看似和善,其實圓滑。 一看到他,蘇鳳章就直截了當的說道:“黃老爺,我已經說過了不會賣畫,將來也沒有賣畫的打算,黃老爺屢屢登門,倒是讓我十分為難。” 黃老爺訕笑一聲,立刻說道:“蘇公子誤會了,我這一次可不是來求畫的。” 蘇鳳章微微挑眉,奇怪問道:“那不知黃老爺前來何事?” 黃老爺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來,笑著說道:“古人說得好,紅粉贈佳人,寶劍贈英雄!在下一直仰慕蘇公子的才華,就算不能求得一畫,心中也多有敬慕,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蘇公子一定要收下,這也是在下的一份心意。” 這話是把他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讀書人最是喜歡這般,這份殷勤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