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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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臉色不好,蘇阿榮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二郎,這是怎么了,可是喝酒上頭了?” 蘇鳳章笑了一下,搖頭道:“沒喝多少,只是有些累了。” 蘇阿榮連忙說道:“那你進(jìn)去躺著吧,等到了家我再喊你。” 蘇鳳章點(diǎn)了點(diǎn)頭,到底是先把這事兒藏在了心里頭并未告訴他人。 第二天,徐子峰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送了請?zhí)^來,不知道是不是打聽過這邊有他的同窗,徐子峰送過來的請?zhí)莾蓮垺?/br> 文竹見自己也有請?zhí)故求@訝,翻開一看,這請?zhí)玫氖巧虾玫慕痃U紙,價值不菲。 “我并未見過這徐子峰,他居然連我一起請了。”文竹驚訝說道。 文先生瞪了他一眼,罵道:“人家是請你嗎,那是給鳳章面子。” 說完又道:“這徐子峰為人處世倒是八面玲瓏,是個滴水不漏的。” 能知道蘇鳳章同住的還有考生,肯定是提前打聽過,知道之后還能照顧到文竹,可見這位做事情的風(fēng)格,文先生雖然并未見過徐子峰,心中也有了幾分模樣。 “那我要去嗎?”文竹有些蠢蠢欲動,他可是覬覦臨江樓許久了。 “當(dāng)然可以……” “當(dāng)然不行!” 蘇鳳章和文先生一前一后的說道,文先生瞪了一眼兒子,罵道:“你一個秀才去湊什么熱鬧,去丟人嗎,到時候給自己丟人倒也罷了,還給鳳章丟人現(xiàn)眼。” 文竹一下子就奄了,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好吧,我不去就是了,本來也沒打算去。” 這么一鬧,蘇鳳章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出門之前偷偷溜過去跟他說:“文小竹,等我回來給你帶臨江樓的好酒,等著。” 聽見這話文竹立刻打起精神來,給他比了個趕緊走的手勢。 也就是蘇阿榮送蘇鳳章過去,臨江樓建造在青州府的碼頭附近,也是十分繁華熱鬧的地方。 去的路上,蘇鳳章囑咐道:“今天徐兄設(shè)宴,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結(jié)束,到了地方就把馬車放酒樓里,你去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吃點(diǎn)東西,別傻呆呆在下面等著。” 蘇阿榮嘿嘿笑道:“二郎,真不用我跟著嗎,人家舉人老爺身后都跟著隨從呢,就你沒有。” 蘇鳳章笑道:“我是缺手還是缺腳,哪里要你跟前跟后的。” 蘇阿榮又道:“你好著呢,跟其他讀書人完全不一樣,那我不走遠(yuǎn),有事兒你在樓上喊一聲,我肯定就能聽見。” 等蘇鳳章上了樓,蘇阿榮果然并未走遠(yuǎn),就在附近找了個面攤坐下吃,覺得又實(shí)惠又方便。 “蘇兄來了。”蘇鳳章還在樓梯上呢,就聽見了徐子峰熱情的招呼聲,人也已經(jīng)到了跟前,一把拉著他就往里頭走。 “來來來,諸位,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此次解元蘇鳳章。”徐子峰笑著介紹。 蘇鳳章掃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此次來的人并不都是這一屆的舉人,因?yàn)槠渲杏泻脦讖埳婵资撬皬奈匆娺^的。 坐在靠窗的一個文人挑了挑眉頭,笑著打趣道:“我還道是誰讓徐兄你心心念念,往樓梯道兒看個不停,原來是蘇解元啊。” 徐子峰哈哈笑道:“孟兄這話怪了,難道是嫌棄我怠慢了您不成?” 那孟兄卻不管他,看著蘇鳳章說道:“蘇解元,鄉(xiāng)試之前邀你來喝酒,你定是不來,如今可算是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蘇鳳章微微挑眉,笑著反問了一句:“蘇某其貌不揚(yáng),希望沒讓孟解元失望。” 原來此人一說話,蘇鳳章倒是猜到他的身份了,應(yīng)該就是前一屆鄉(xiāng)試的解元郎,青州府孟家的孟庭解元。 蘇鳳章會知道此人,只因?yàn)檫@位解元郎十分有名,是青州府頗負(fù)盛名的風(fēng)流才子,卻不想他本人的長相面如秋月,色如春花,行事卻截然相反的豪邁。 他如今看著才十八九歲的樣子,也就是說,三年前十五六歲的時候,這位已經(jīng)中了舉人。 孟庭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桌子說道:“哎呦,你這解元也挺有趣,原本見你整日里死讀書不愿意出來喝酒,還道是個死板無趣之人呢。” 徐子峰在旁邊也笑道:“孟兄,你這可是打眼了吧,能寫出《歲花吟》這般的好戲,蘇兄怎么會是無趣之人呢。” 孟庭這會兒去把徐子峰拋開了,拉著蘇鳳章說道:“既然來遲了,蘇解元你得自罰三杯才是,不然我可不依的。” 蘇鳳章二話不說,直接端起酒杯干掉了三杯,干脆利落。 孟庭頓時拍手叫好,喊道:“我就喜歡你這般的爽快人,不像是某些人喝杯酒都嘰嘰歪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娘們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另一頭的一個書生臉色難看,可見之前略有齟齬。 徐子峰就出來打圓場,笑道:“各人有各人的喝法,咱們也不能一味強(qiáng)求,不過今日看來,孟兄你跟蘇兄倒是頗為合得來。” 就在這時候,對面那書生冷笑一聲,罵道:“會喝酒算什么,咱們讀書人能作詩才厲害。” 孟庭顯然是個刺頭,一聽這話就笑罵道:“我說李三郎,喝酒你肯定是喝不過我的,這作詩難道就能贏了我?” 李三郎眼睛赤紅的瞪著他,誰料到下一刻就喊道:“今日我不跟你比,倒是想見識見識咱們新一任解元郎的厲害,看看是不是空有虛名,靠著下三流的把戲博人眼球。” 蘇鳳章看戲不成,這火倒是燒到了自己身上來。 徐子峰見事情不妙,連忙說道:“李兄,何必如此,今日這是喜宴,大家伙兒都得高高興興的才是,何必這么掃興?” 李三郎卻不聽,繼續(xù)說道:“怎么,不敢比,前任解元郎屬蛇,新任莫非屬龜?” “李三,你找死!”孟庭拍案而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沖過去打人。 蘇鳳章一把拽住這位新認(rèn)識的小兄弟,笑著說道:“蘇某不善詩詞,不過若是閣下想要切磋,倒是也不懼的。” 第103章 斗詩 一提起斗詩,周圍的一群文人倒是都來了性質(zhì),甚至臨江樓的掌柜也樂顛顛的帶著人過來,收拾出兩張桌子鋪上紙筆,好讓這兩位能夠斗的盡興。 李三郎出生青州府的大家族李家,曾經(jīng)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豢上孕∩聿氖菪。L相也是普普通通,偏偏跟孟庭年齡相近,難免有人將他們放在一起比較。 論文采,李三郎不是孟庭的對手,論樣貌,他更是被比的渣渣都不剩。 尤其是他心儀的姑娘,一個個都滿心春思的想要嫁給孟庭,更讓這李三郎嫉恨到了骨子里頭,原想著在鄉(xiāng)試?yán)镱^找回場子來,誰料到他是第二,孟庭卻是第一。 那一次鄉(xiāng)試之后,李三郎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嫉妒,也是在臨江樓挑事兒斗詩,看看今日大家伙兒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當(dāng)時輸?shù)挠卸鄳K痛了。 也是徐子峰是外來人,并不知道這兩位的恩怨情仇有這般嚴(yán)重,這才會在一場宴席上請了他們二人,在蘇鳳章來之前,這兩人已經(jīng)斗過一回了。 在孟庭面前,李三郎還是收斂的,畢竟孟家與李家不相上下,甚至還有姻親關(guān)系,鬧大了他自己也得挨批。 可見了蘇鳳章,他卻沒有絲毫的收斂,尤其是在看見蘇鳳章樣貌出眾,站在孟庭身邊簡直像是公子一雙,硬生生將其他人比成了山芋,心中更是憤恨不已。 為什么有些人生來就能壓著別人一頭,李三郎一度都怨恨這副父母給的皮囊,甚至先生夸他的時候,都要說一句,才華尚可,只可惜姿容普通,不受上喜。 種種原因之下,才有李三郎挑釁蘇鳳章斗詩這一事。 他身邊也有二三好友,看著倒是比蘇鳳章那邊熱鬧,此時有人在他耳邊說道:“元昊,你真的要跟他比嗎,蘇鳳章可是寫出了《歲花吟》,想必詩才也不會太差。” 李元昊完全沒領(lǐng)會這話中勸解的意思,冷哼道:“小鄉(xiāng)村里頭出來的舉人,能有什么見識,歲花吟里頭的詩還不知道是不是他作的呢!” 那人還要說話,李三郎已經(jīng)不耐煩的質(zhì)問道:“怎么,你覺得我會輸給他?” 一聽這話,那人連忙搖頭說道:“怎么會,不說孟庭,在場所有人中你才是第一。” 誰知道聽了這話李三郎反倒是更加生氣了,總是這樣,有孟庭的地方他永遠(yuǎn)是老二,家中親爹親娘也口口聲聲的夸他,好像孟庭才是親兒子似的。 帶著這種怒氣和怨氣,李三郎狠狠的瞪了一眼孟庭,卻見他正笑意盈盈的跟蘇鳳章說話,這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態(tài)度,讓李三郎心中更是暴怒。 他不知道的是,孟庭也瞧他特別不順眼,任由誰從小到大被人盯著挑刺,時不時都要冷嘲熱諷一番,都不會對此人有什么好感。 相比起李三郎,孟庭反倒是更喜歡蘇鳳章一些,覺得這位新朋友很合心意,此時還好心提醒道:“李三郎雖然不是什么名家大拿,卻也有幾分本事,待會兒你小心了。” 蘇鳳章接受了他這份好意,笑著說了一句:“遲早都要來的。” 《歲花吟》將他的名聲帶到了青州,之前他一直不參加文會,想必文人之中早就議論紛紛,今日不是李三郎,明日也會有張三郎、李四郎來找茬,想掂量他的斤兩。 在出發(fā)之前,蘇鳳章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如今果然如此。 掌柜的也是個妙人,迅速的撤了東西讓他們斗詩,還笑道:“兩位公子有此雅興,實(shí)在是我臨江樓的幸事兒,不如就由老兒做東,請諸位喝上一杯助助興。” 徐子峰原本有些頭疼,聽了這話倒是笑道:“林掌柜,你這是要跟我搶著做東啊。” 一杯水酒下肚,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徐子峰哈哈笑道:“既然大家伙兒有興致,這斗詩是不是得出一個彩頭?” 孟庭一聽,直接將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下來,笑著說道:“紅粉贈佳人寶劍配英雄,今日沒有寶劍,不如用這塊玉佩做禮。” 徐子峰連忙說道:“怎么能讓孟兄你破費(fèi),不如用我這塊。” 孟庭卻說:“這好玉也該到才子手中才配,就這樣吧。” 李三郎卻冷哼道:“你倒是窮大方,這可是……”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把后頭的話咽了下去。 孟庭卻笑嘻嘻的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塊玉佩嗎,若是贏了就送你,怎么樣?” “待會兒你可別后悔。”李三郎冷哼道。 孟庭哈哈笑道:“不過我覺得,還是我這蘇兄帶著玉佩更合適,畢竟他長得賞心悅目。” 蘇鳳章瞧了他一眼,覺得孟庭這人簡直是拉得一手好仇恨,簡直要讓他成為公敵了。 果然李三郎受不了了,惱羞成怒的吼道:“既然是斗詩,一切筆下見真章就是,說這么多廢話作甚,蘇解元你說是不是?” “那就開始吧,不知誰來出題?”蘇鳳章笑著問道。 孟庭立刻說道:“既然是我的出的彩頭,理所應(yīng)當(dāng)由我出題才是。” 他看了一眼李三郎,又說道:“不過我與李三郎向來不合,由我出題的話他心中定然不服氣,這樣吧,讓今日的東道主出題,這般也算公平。” 李三郎原本正要罵他,聽見這話也是沒意見:“還要勞煩徐兄了。” 徐子峰倒是笑道:“能為兩位出題,倒是徐某的榮幸,且讓我琢磨琢磨。” 他琢磨的時候,蘇鳳章偏過臉看了一眼李三郎,只見他氣鼓鼓的,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就狠狠瞪眼,倒是有幾分小孩子脾氣。 他們一個是此次的解元,一個是上一屆的亞元,也都算是少年才子,此次的斗詩顯然也大有看頭,此時不光是他們一桌的文人,連臨江樓其余的客人也紛紛過來湊熱鬧。 客人中倒是少有人知道蘇鳳章寫過《歲花吟》,大部分卻聽過李三郎的名聲,一時間議論紛紛,都覺得李三郎的贏面更大一些。 徐子峰想了又想,才說道:“今日既然到了臨江樓,此處也算是大周知名的地方,不如就來寫寫臨江樓,諸位意下如何?” 臨江樓的佳作可不少,曾有文人不遠(yuǎn)千里而來就是為了一睹臨江樓風(fēng)貌,此言一出,頓時引得一片附和。 臨江樓的掌柜更是笑道:“若是以臨江樓做題,那小老兒也得表示表示,出一個潤筆費(fèi)才是。到時候勝者可得一百兩,另一位也可得五十兩,全當(dāng)小老兒的一番心意。” 一百兩銀子不算少,至少對于在場的大部分人而言不少,這下子氣氛一下子更熱鬧了。 樓中二人都算是青州府知名的才子,今日斗詩以臨江樓為題,到時候定然也會傳頌開去,無論最終結(jié)果如何,臨江樓終歸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此時蘇鳳章和李三郎都站在了書案之后,李三郎的書童趕緊上前磨墨,蘇鳳章正要動手,卻見孟庭湊過來,笑著說道:“我來替蘇兄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