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書迷正在閱讀:迷人反派她只想咸魚[穿書]、我家山頭通古代、科舉大佬、她的盛世美顏有時限[重生]、偽裝純情、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嬌氣包meimei、失序 (停更中)、睡服那個作精(1V1高H)、顧氏女前傳、妖獸兇猛(異界,種田,NP)
“我和您可不一樣。”顏姝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凱撒,“今天又是為什么?” 顏城仍舊看著她,緩慢說:“她不該詆毀你mama。” “mama……”顏姝一頓,而后似嘆息地說:“有時候我真搞不懂您,一邊叫我回來,一邊提防我,還一邊和我互相折磨,您不累嗎?” 離開顏家的九年里,在她才13.4歲的時候開始,每到過年過節,或者某些特定的日子,他總要打來電話刺激她的神經,就好像—— 要把她變成他那樣。 還好,她有mama在,mama一直在看著她,一直在管著她。 顏城沉默了,她突然笑了起來,撐著腦袋側坐著,悠悠道:“害怕自己女兒的感覺不好受吧?” 是的,他怕她。 害怕她有朝一日扒了他在外苦心經營的人皮,將他禽獸的原型昭告天下。如此在意形象,在意外界目光的人,最怕的就是他日積月累的偽善被人窺破,把他暴曬在陽光底下,受人唾棄。 這也是極度自卑下,滋生的另一個極端人格。 她唯一不太明白的是,他對徐雙宜的態度,一切的行為都表明他很喜歡很滿意徐雙宜這個“女兒”,卻在自己回來的時候,一點不偏袒,仿佛她才是他最愛的女兒。 顏城看著她的目光復雜起來,又像是在透過她看另外的人,復雜的目光摻上了痛苦。 頃刻,他閉上眼,“很晚了,阿姝上樓休息吧,你的房間已經叫人重新裝修好了。” “行。”顏姝也不客氣,牽著凱撒,上二樓走向最末端的房間。 打開門,她愣住了,呼吸瞬間急促,大腦甚至開始眩暈。她不動生色地牽緊了狗繩,打量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和原來一樣,一模一樣。 落地窗角落的叮當貓,床頭柜上的相框,粉色碎花窗簾……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她離開顏家的時候,什么都沒帶走,不知道這些都是新的,還是……她的一切都被保留到了現在。 凱撒進了房間,聞到熟悉的味道,立馬興奮起來,到窗簾底下打滾,去拱角落里的娃娃。 顏姝不敢露出異樣,連顫抖都要壓制,不能讓人看出分毫。 ……她和他是不一樣的。 在這樣一個房間艱難度過一夜,她以為時間會過得很慢,會難以入眠,可想起今天回顏家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意外地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只是夢見了十年前…… 和在瀾禾一樣,她醒得很早,特意看了眼時間,還真是六點左右——六點過五分。 吃早餐的時候,徐妍母女,格外安靜。 顏姝不同情她。顏城不是不放她們離開,可過了九年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富太太生活,只會想要繼續過下去,挨幾頓打又算得了什么? 一家人吃早餐幾乎不會發出一丁點聲音,徐雙宜也從當初連刀叉都不會拿的小丫頭,到現在挑不出錯來。 顏城突然開口:“阿姝生日馬上到了,想怎么過?” 顏姝抬眼,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過不過都一樣,別費心了。” 顏城笑笑:“這怎么行,到時候在家里辦個宴會,阿姝可以邀請自己的朋友。” 第34章 周四, 攝影協會例會。 顏姝照常六點半踩點過去,在三創園樓下偶遇沈遇書。她輕飄飄地瞥了眼,十分自作多情地問:“又是知道我什么時候來?” 沈遇書坦然地“嗯”了,沒什么眼色地走到她身邊, 并肩前行。 兩人有幾天沒見面了, 沈遇書也沒有刻意來聯系她, 他不像自一樣無所事事, 不僅要跟進兩個專業的學業, 還得和兩邊的教授到處跑, 同時又要打理律所, 實實在在大忙人一個。 有時候顏姝都懷疑他的追求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錯覺, 可他的的確確是在追求自己, 窮追不舍如打不死的小強, 同樣又一路保持著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不是無下限的舔狗, 是一只——有尊嚴的小強。 追人追到這個境界,大概也只此一人。 顏姝抬起眼, 看著學弟雪白透著淡定的側頰, 莫名有點不爽。 沈遇書忽然出聲:“學姐再看,我就要認為你對我動心了。” 他目不斜視,顏姝后知后覺地發現她盯得有點久,不以為意地笑:“愛美之心人皆有,學弟這么好看,多看兩眼又能說明什么?” 沈遇書側眸,一本正經地說:“見色起意往往是一往情深的開始。” 顏姝“嘖”了聲,“學弟最近上哪兒報了口才班?” 沈遇書輕提了下唇角,往她耳畔湊過來, 低聲說:“不正是學姐這兒?” 兩人嗆著聲,已經到了協會大門前。 意外的,今天里面一片安靜,前臺正襟危坐,沒有和往常一個打瞌睡玩兒電腦。 顏姝早有所料,邁著獨特的逍遙步子繞過前臺,剛到大廳里,就聽見老陳的陰陽怪氣,“終于來了?zero排面多大?讓這么多人恭候您大駕。” 大廳里所有的目光都被這一嗓子扔到了兩人身上,看她和沈遇書一起來的,群眾眼底頓時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今天人到的挺齊,除了身為副會長的許悅不在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徐雙宜都來了,目光閃爍地看了顏姝兩眼,又低下頭。 顏姝的目光一掠而過,搬過椅子坐到老陳對面,理直氣壯地說:“六點二十九,我沒遲到吧?看,連我們天才都現在才來呢。” 老陳當初為了招顏姝,可謂是把她里里外外地了解了透,對她那點破愛好心知肚明。個性十足的教授瞧了眼沈遇書,頓時控制不了放飛的腦洞,狠狠地剜了顏姝一眼,飽含了家門不幸的痛心疾首。 他對沈遇書rou眼可見地溫和了好幾度,主動拉出身旁的椅子,“小沈同學,快坐快坐。” 活像替自己的人渣兒子,安撫受害者小姑娘。 沈遇書順勢坐下,在顏姝玩兒味的目光下,十分“好學生”地道了謝:“謝謝陳教授。” “誒,別客氣,我和你們張教授也是朋友。”老陳被這乖巧的樣子取悅得通體順暢,氣不過又剜了眼顏姝。 顏姝:“……” 她的嘴角含著笑,桌子底下卻沒好氣地收回被沈遇書勾住的手指,氣不過擰了一把,反手又被握住。你來我往的,真是好一出“暗度陳倉”。 坐在他們后面、眼睜睜的地看著這一幕的吃瓜群眾:……說的高嶺之花? 怎么變異成了白蓮花? 人來齊了,老陳掃了眼大廳,說:“我就不多說廢話,你們的副會長許悅昨天離職了,想必她在公告群里已經發過通知,都看見了?” “看見了!” 老陳瞪向心不在焉的顏姝,重重地重復一遍:“看見了嗎?” 還在與人較勁的顏姝茫然地“啊”了聲,而后悠悠地說:“屏蔽了。” 盡管老陳一直在給她施壓,可她仍舊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是來消遣時間、混日子,沒放太多心思在學校和他交給自己的這些任務上。協會里一般也沒她什么事兒,有的話許悅也會私下通知。 “……” 空氣沉默了幾秒。 老陳突然和藹可親起來:“沒關系,以后你就是副會長,協會上下的事都由你來管理。” 顏姝:“……不行,我反駁。” 楠大攝影協會,不比一般學校小打小鬧的協會,它是一個規格不大不小的工作室,必須要有業績,要給員工發工資。會長雖然是老陳,但他基本上是甩手掌柜,大小事宜更多的是副會長在解決。 相當于一個公司,讓一個整天看上去無所事事的人空降副總職位,說不出來的違和奇怪。 一向不怎么說話都肖陽也忽然出聲:“我也反駁。” 肖陽實力也不弱,據說在他還在大三的時候,老陳就欽點要帶他的研究生,并且還找他談過話,要他留在楠大。 善于八卦的人民群眾散發腦洞,覺得他一定是因為他和zero都是一個導師,所以不滿于老陳忽略了他,如此重視zero。紛紛看向顏姝,像看神仙打架一樣,想知道她是什么反應。 任闌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湊過去小聲問:“姝姝實力那么強,為什么要反駁?” 肖陽抬眼,在顏姝含笑的目光下,對陳教授說:“顏姝技術很好,但是她和我與任闌一樣,剛入協會不久,對內部并不熟悉,況且她……總之不適合,至少目前不適合。” 顏姝拍手贊同:“肖同學說的很有道理。” 老陳看著他們,露出一點微笑,一字一頓地說:“反駁無效。” 顏姝:“……” 她明白老陳的用苦良心,宋郁不會給別人透露她的病情,不知道老陳自己擅自加了些什么理解。覺得只要給她施壓,她又精力過盛,總會為了“zero”在外的面子,將所有事情處理好。 以此試圖將她掰正。 沈遇書忽然說:“陳教授,雖然您是為了學生好,但學姐是成年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力替她做決定。” 老陳詫異地瞧了他一眼,似乎被他莫名的強硬愣住了。 顏姝看了沈遇書一會兒,驀地坐正起來,笑笑:“好啊,只要您不怕協會被我玩兒完了。” 老陳擰著眉,像在懷疑自己的決定,而后緩慢說:“那這樣,你先適應一段時間,如果不能勝任,我再選其他人。” 而后,他又補充道:“有點兒底的準備一下明年春天的國際攝影比賽,三月份截稿,特別是顏姝,這一回你必須參賽。” 顏姝:“……” 怎么總要和她過不去呢。 她都多久沒參賽了?目光不太感興趣地游離,瞧見了坐在最外圍,存在感幾乎透明的徐雙宜,傻了一樣在發呆,還帶著點兒不敢置信。 對上顏姝漫不經心的目光,她原地打了雞血似的,忽然站起來,“她不能當副會長!” 顏姝詫異地挑起眉,而后目光帶了點玩味。 老陳順勢看過去,皺眉:“這位同學,你是……” 其他人也一臉莫名奇妙,徐雙宜他們很多人知道,據說是位大小姐,每天上學豪車接送,長得又漂亮,在她們學會挺出名。但這會兒話題都已經換了,這位大小姐湊什么熱鬧呢? 徐雙宜僵住,似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突然站來,會開口說出這樣的話。她看著顏姝,瞳孔仿佛都在顫抖,指著她說:“她是精神病!她怎么能當副會長!” 她根本就是遺傳的精神病,憑什么還這么多人青睞她,連教授、天才都為她說話,精神病怎么可以當協會的副會長,精神病怎么可以參加比賽! “這位同學請慎言。”沈遇書驀地冷下臉,猶如實質的冰冷目光投向徐雙宜,一字一句地陳述:“《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條款》第四十二條,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者,可處五日以下拘留,學妹不想被扭送到派出所就請謹言慎行。” 徐雙宜對上他的目光,下意識后退,慌忙解釋:“我……我沒捏造事實,她真的——” “meimei怎么可以這么說?”顏姝截口打斷她,裝作大驚失色,“我最近不過剛回家,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興了?” 大廳里一片嘩然,場面連老陳都控制不住。都知道“zero”是顏家大小姐,原來她和徐雙宜是姐妹。一個姓顏一個姓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