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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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上樓,溫玉發(fā)消息過來:[姝姝,下周末我們去露營吧!] 顏姝皺了下眉,她向來不喜歡這些場合:[不去。] [溫玉:姝姝,你不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嗎?正常人的消遣就是這些呀,你就是正常人,怎么能排斥呢!] 溫玉再怎么粗枝大葉,到底是和顏姝一起長大,把她命門拿捏得死死的。她猶豫了兩秒,果斷回消息: [顏姝姝:行。] [溫玉:!!!] [溫玉:相信我,絕對會有驚喜!你喜歡的驚喜!] 顏姝挑了下眉梢,她喜歡的驚喜?誰不知道她最喜歡男人,這丫頭現在這么放得開了?不怕被路隨揍? 第20章 中午, 顏城給顏姝準備了接風宴,黑色條形餐桌上基本上都是顏姝小時候愛吃的菜。 他并不避諱徐妍母女,和顏姝說話:“阿姝,沒課的時候和我去公司看看。” 他的聲音像是百煉出來、公式化的隨和, 細聽便能發(fā)現沒有攜帶任何溫度, 不夠敏銳的人或許真的會把這當成溫情。 可顏姝, 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明白了這張畫皮下, 是怎樣一只怪物。 顏城話音落下, 徐妍望了他一眼, 沒說話, 徐雙宜“懂事”地埋頭吃飯。 顏姝挑了下眉, 目光掃過徐妍, 又落在徐雙宜身上, 似不經意地笑:“讓meimei一起啊。” “meimei”兩個字故意壓重,這么急著讓自己進顏氏, 也不怕他心愛的繼女吃味? 徐雙宜立刻“受寵若驚”地抬起頭:“叔叔,我……我不適合, 還是jiejie去吧。” 顏城推了下眼鏡, 不急不緩地說:“雙宜確實不適合,以后顏氏歸阿姝做主的時候,怎樣處置都行。” 徐雙宜臉色似僵了瞬,乖順的眼里泄露了一點震驚,好似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顏城與許多商人一樣,注重親緣傳承,他可以對你好,給你錢,因為這些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卻不能肖想自己不該有的,他給多就只能要多少。 他清楚地表達了顏家的一切最終該是誰的。 飯后,顏城看向顏姝:“阿姝吃完來書房一趟。” 書房里的陳設與以前沒什么不同,進門是會客廳,最里面是整面墻的書架,珍藏了許多在博物館都見不到的書,彰顯了書房主人的儒雅氣息。 靠外面一側是一整面單面玻璃,掛了幾盆名貴的蘭草,一株顏姝叫不出品種的蘭草已經開出了淺藍色的花,空氣里隱隱飄著幽香。 進門這一側則是擺了好幾個八邊形的玻璃展柜,其中一個擺滿了翠綠的翡翠和暖玉,白色的燈光下,透過玻璃罩折出的光比珠寶店里的還耀眼,剩下的展柜放的全是不同朝代的瓷器,勾花紋球瓶、青花紋筆筒、青花鳳紋盤,應有盡有。據說其中有不少,是以前皇帝王爺用過的。 顏姝瞇著眼睛打量這些人民幣標本,能被顏城寶貝地擺在書房,必定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聲音一定很好聽…… 顏城泡好茶,出聲問:“感興趣?挑兩件兒?” 顏姝也不客氣,看中一個不知哪個朝代的凈水碗,食指在它的玻璃罩上敲了敲,回頭笑:“我要這個,拿回瀾禾給mama供奉。” 綠色的凈手腕,餅形,下腹寬圓,地步用彩釉活靈活現地畫了兩條錦鯉和一只烏龜,裝上水,更加鮮活逼真。 她敏銳地捕捉到顏城臉色極其輕微地變了變,而后說:“以后阿姝就住家里吧。” 顏姝漫不經心地回答:“你這兒離學校太遠。” 她說的是“你這兒”,不是“家”,她早已經沒把這兒當做家,mama在哪兒,哪兒才是她家。 顏城背著手,目光落到她看中的那只碗上,說:“你喜歡就拿回去,以后多回來。” 顏姝盯著他,問:“為什么突然要我回來?” 顏城駕輕就熟地抒情:“以前是爸爸的錯,對不起你mama,也——” “是控制不住了?”顏姝打斷他,向他逼近兩步,輕聲說:“還是說……怕我?” 怕她痊愈后羽翼豐滿,怕她撕破他那層虛偽的畫皮,讓世人窺見畫皮底下丑惡的怪物。 顏城長嘆一口氣,似懷念地望著她:“阿姝,這么多年過去,該放下了,當初……爸爸不是故意的。” “我放下了啊!放不下我就不會好了。”顏姝聳肩,目光坦然,輕笑:“我知道你娶徐妍的是想證明什么,是不是沒有成功?放不下的是你——” “我親愛的爸爸。” 女兒和逝去的妻子實在長得太像,與他夜夜相見的臉孔相重疊。顏城幾乎是咬了牙才沒有后退,幾瞬之間恢復了如常的臉色,轉身坐到沙發(fā)上,低沉的聲音溫聲說:“看來阿姝是真的好了,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放下,我時常痛苦、愧疚難安……” 顏城這是試探,顏姝的表現跟正常人無異,要知道她出了顏家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提到她mama就會激動發(fā)狂,如今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與他談論mama,如此打消了顏城最后的懷疑。 顏姝跟著他坐到斜對的單人沙發(fā),半點不尊敬地翹起腿,懶散地往后一靠,不太走心地說:“真的不用擔心,我什么都沒有,你不是已經看過了mama的相機?” 她整個就是明目張膽的敷衍,反正要她是犯人,警察肯定不會信她這幅德行下的供詞。 顏城眉心難掩疲憊,一看就是久未休息好,眼底在這種疲倦下,總算露出兩分頗具人情味的“痛色”。他看著自己的女兒,他們之間的隔閡仿若一個大西洋,再也沒有漂洋過海的可能。 不過半分鐘,他就將畫皮的破綻縫補好,公式化的溫和語氣:“不管如何,你姓顏,以后的顏家該由你來背負。” 略頓,他又道:“邵揚你見過了?他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你們結合,私生活可以互不干擾,利益上一定會最大化,更何況你們也是一起長大,多少有點兒情意。” 顏姝毫不客氣,“誰和他有情意,接手顏家可以,別插手我私事。” 顏城半點不退讓,話里毫無溫度,“和誰玩兒都是你的自由,婚必須結。” 顏姝驀地抓緊沙發(fā)扶手,到底沒有選擇在這種時候和他對著干。 她晚上沒有留宿在顏家,畢竟房間還有“鳩”留下的味道,她不喜歡。顏城也沒強求,不急于一時。 顏姝走后,徐雙宜去書房書房找顏城,看著滿室的華麗,想起顏姝帶走的那件價值連城的收藏品,以往顏城雖寵她,可他收藏的這些東西,她連碰一下都不可以。 她靠在鹽城身旁,把一個害怕被回歸大小姐打壓的小可憐繼女扮得以假亂真,乖巧地怯怯道:“叔叔……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那時候我,我可以叫您一聲爸爸嗎?” 仿佛叫了“爸爸”,她就是顏家的親女兒,就不用怕顏姝的排擠了。 聞言,顏城轉頭看她,目光來回她緊張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像是打量一件不盡人意的收藏品。 阿姝是狐貍,狡猾尖銳,卻從不委屈于人下。 在徐雙宜被他看得背上汗毛倒豎的時候,他終于似遺憾地地開口:“和阿姝一點也不像。” 徐雙宜睜大眼,當場石化,一直保持的“乖巧小白花”形象跟著灰飛煙滅。 怎么可能,怎么會是這樣? 往日的那些父慈子孝的溫情近在眼前,他無條件縱容她,那么忙還答應親自送她上學,像親生女兒一樣的寵溺——怎么可能是假的? 到了瀾禾,雨便停了,甚至陰云散開,太陽都探出了頭。像是老天都認為,顏家別墅不是個好地方。 顏姝從冰箱里拿了新鮮的水果,裝好盤放到mama的遺照前,而后拿出從顏城那兒順回來的盤子,她向照片里的女人露出一個微笑:“mama放心,我怎么會用他的東西玷污你的眼睛?” 她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捻起這只古董盤子,提到半空中,帶著遺憾的神色欣賞了幾秒,驀地松手,伴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音,“價值連城”瞬間變成“一文不值”。 她眨眨眼,看著女人:“好聽吧?” 是不是和十年前的聲音一樣? 回一趟顏家,雖然沒談什么實質性內容,顏姝卻像是和顏城達成了默契的條約。 她住在瀾禾,平時在學校上課,沒課的時候便去公司溜達。傳聞被趕出家門的大小姐突然出現在公司,上流圈子里也活躍起來,“繼女繼承家產”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周四晚上,楠大攝影協會例會,顏姝不想去,但老陳勒令了,就算走個過場,她也得去。 她踩著點開車去三創(chuàng)園,還沒來記得進門,便聽見里面大廳歡聲一片。繞過前臺,就看見某個眼熟的學弟被圍在中間,協會成員們打了雞血一樣,比平時激昂百倍。 瞧見她,面無表情的學弟露出一絲極淡的笑。 一直被天才高冷無視的人民群眾:搞到真的了!!! 顏姝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同樣坐在中間的許悅向她招手:“學妹來啦,今天協會來了新成員,你們和認識,上次學妹和學弟合作的校刊都賣脫銷了,還得感謝你們呢。現在都是同事,可真是太好了。” 經過這么一段時間的發(fā)酵,又有上回論壇里“男寢樓下的邂逅”的話題,小天才與攝影大神的傳聞早已人盡皆知了。 現在兩人湊在一起,吃瓜群眾都在放飛腦洞,把海棠網的與某婆婆網站的“強制愛”“校園風情”等各種有顏色的標簽串在一起,腦補了一百集美劇版尺度的大型校園偶像劇,各位的眼睛仿佛都跟著變了色。 可當事人之一卻沒有給他們與腦洞相應的反應。顏姝悠悠地走到許悅身邊,拖了把椅子坐下,視線來回打量坐在同桌的沈遇書,而后毫不客氣地質問副會長許悅:“攝影協會什么時候門檻這么低了?” 她向來留給人的印象都是笑瞇瞇,極好相處的模樣,極少如此犀利。空氣安靜了下來,眾人面面廝覷,一時沒人敢開口。 身為同學的肖陽和任闌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顏姝在這些人里,年齡或許不是最大的,資歷上一定是最深的,放在圈兒里,連許悅也得認她是前輩,所以盡管她是打醬油,也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許悅被質問得啞口無言,外部成員通過招新進來,一向水,默認的只要喜歡攝影就可以進,更何況是沈遇書這樣的鎮(zhèn)校之寶。 沒想到顏姝會較真,也絲毫不給人學弟一點面子。 顏姝的視線在大廳掃了眼,少有的冷:“相機沒有,基本的專業(yè)素養(yǎng)也沒有,你們出了協會都是可以靠臉吃飯嗎?” 沈遇書當慣了別人家的小孩兒,從小外人的評價除了優(yōu)秀,就是懂事,這還是第一次被貶得一文不值,覺得分外新鮮,甚至像斯德哥爾摩患者一樣,覺出點兒不一樣的興奮。 他盯著顏姝,面不改色地出聲問:“學姐,協會有什么要求?我學得很快。” 天才不分邊界,他們異于常人的智商,學習任何專業(yè)都手到擒來,沒人懷疑他的“學得快”。 只是大家都一頭霧水,兩人的關系好像不像傳聞中的那么曖昧,甚至有點兒劍拔弩張的意思,雖然目前看上去是當方面拔張。 作者有話要說: 先看,粥粥后面再修一修。 姝姝就是故意的,惹! 姝姝的渣爹,有點復雜,大概就是對姝姝又愛又恨吧,有點扭曲了,也是瘋批一個,不會洗白。 以后更新,看粥粥手速,畢竟沒存稿了(捂臉) 能雙更就雙更。 第21章 少年的眼睛黑又亮, 冷靜沉著,仿佛十拿九穩(wěn)。 顏姝十分看不順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好啊。” 這一笑, 狐貍尾巴就露了出來, 難得的“嚴肅正經”形象立刻灰飛煙滅, 散漫浪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