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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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偶像是個絕世大美人兒。 答:當然幫偶像!傻啊! 講臺上的陳哥抬眼看見這一幕,突然后悔剛剛介紹她是自己的學(xué)生,清了清嗓子:“好了,我們上課。” 顏姝的視線明目張膽地在沈遇書緊抿的唇角悠閑轉(zhuǎn)了一圈,確定自己似乎撩過了火,張弛有度地退開,在眾人的注視下轉(zhuǎn)身去了第三排邊上空著的位置。 可謂是把欲擒故縱玩兒到了極致。 沈遇書幾不可見地失了神,班級都在為“zero”震驚、興奮,唯他獨自在混賬狐貍遺留的玫瑰香淡香里,悵然若失。 顏姝旁邊的男生受寵若驚,看樣子是她粉絲了。 他萬分緊張,終究忍不住,小聲和顏姝說話:“學(xué)……學(xué)姐,那個啊…嗯我是您粉絲,叫陳越,我我……我好喜歡您的攝影風格啊!” 顏姝偏頭。 陳越長相偏清秀,沒沈遇書那么好看得天怒人怨,但也是扔在人堆里一眼能發(fā)現(xiàn)的顏值。她對好看的男孩子向來不吝嗇她風情萬種的微笑,挑眉:“謝謝。” 小學(xué)弟實在是不經(jīng)招,稍微一逗就滿臉通紅,才讓她覺得沈遇書可謂是真扛撩。要不是再三確認他真是個正經(jīng)人,她真想扒了他衣服,看看斯文正經(jīng)的表皮下生的是怎樣一副言不由衷的風流骨。 教室里,顏姝的身份如同往陳哥養(yǎng)的上百桶蜜蜂里扔了快石頭,嗡嗡聲始終停不下來,他似乎也并不介意,打開不知道哪個年代做的ppt,開始講課。攝影選修課,來的也不都是專業(yè)的學(xué)生,講的都是攝影最基礎(chǔ)淺顯的東西。 顏姝十分有理由懷疑,陳哥開選修課,就是故意等著她呢。 她的精力一向吝嗇于施舍給上課的時間,正好旁邊的小學(xué)弟又十分隨她的意費了力氣和她搭話,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目光從前邊兒沈遇書蓬松烏黑的頭發(fā)上,掠到規(guī)規(guī)矩矩挺直的后頸,總覺得那上面太過干凈缺點兒什么。 陳越到底是真正的攝影愛好者,總能找到話題和顏姝磕磕巴巴地聊下去。他目光落在顏姝拿在手里擺弄的相機,眼睛亮起來:“學(xué)姐,這款相機是佳能eos-1ds mark3?” 顏姝“嗯”了聲,望進小學(xué)弟干凈的眼睛里,問:“你想買?” 陳越點頭:“嗯!準備等今年獎學(xué)金拿到后,我也想買這款,但是鏡頭我還沒想好搭哪款,學(xué)姐能給我講一講嗎?” 顏姝意味不明的目光把陳越從頭到腳流連了一遍,宛若一臺驗定真?zhèn)蔚臋C器。頃刻,仿佛驗出了結(jié)果,她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細心回答:“你以后不走這條路,就不用追求那么極致,愛好嘛……主要是為了開心。一旦太過計較,拍下來的不是美景定格,倒將自個兒框在了里邊。” “外面的人進不去,你也出不來。” 這臺相機雖然是她最便宜的一臺,可所有家伙組裝起來也不是一個學(xué)生的獎學(xué)金可以買得起的。 陳越云里霧里地聽完,小伙子將“盲目崇拜”體現(xiàn)了淋漓盡致,就差沒拍手叫好,“學(xué)姐說得好有道理!” 而后顏姝給他講了不同的鏡頭,它們的功能對比,優(yōu)勢和缺陷。她再混賬,講到自己專業(yè)的玩意兒,也可以侃侃而談,將人唬得一愣一愣。 要是溫玉在這兒,肯定就知道這是她對這類男孩子的慣用手段,用一堆亂七八糟的專業(yè)知識,仗著人聽不懂讓入了狐貍口而不自知的小羊迷上她。 顏姝十分隨意地靠在桌椅后背上,硬是將這天藍色折疊學(xué)生椅坐出了五星級酒店沙發(fā)的意思。她在后邊兒一邊兒欣賞前面學(xué)弟的絕美側(cè)顏,一邊兒和旁邊學(xué)弟貼心講解,三心二意兩不誤。 可被她欣賞,也明顯能感受到她的視線時不時掃在自己身上的“學(xué)弟”可就沒這么樂意了。 顏姝坐在他斜后方,沈遇書余光里能清晰地瞧見她對別人展露笑顏,與他別一無二。初聞她的身份與傳聞百味陳雜,而現(xiàn)在聽著她與其他男生撩閑,心底卻毫無預(yù)兆地怒火沖天。 上回是宋教授,這回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個男同桌,她的石榴裙下到底跪伏了多少男人? 克制了快十八年,如今他首回體會到原來克制是如此艱難的一件事。 “顏姝。” 正在顏姝與學(xué)弟相談甚歡的時候,陳哥的聲音乍然響起,語氣里的咬牙切齒,想來也是忍無可忍了。 教室里“蜜蜂大軍”的嗡嗡聲這會兒默契地安靜下來,聚焦于教室里最矚目的女生。 明明端莊典雅的法式白裙子,也只有她才能生生穿出幾分風情,在清一色的規(guī)規(guī)矩矩學(xué)生氣里,格外凸眼。 陳哥板著臉,“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 顏姝乖巧且禮貌地笑:“陳老師,可以重復(fù)一遍您的問題嗎?” 陳哥冷笑,像是在說“想得挺美”,轉(zhuǎn)而目光落向前面的男生:“那個,白衣服的男生,你來回答。” 沈遇書站起來,好似瞬間將她遮擋在了陰影下,不緊不慢地說:“16-24毫米鏡頭的名稱是,超廣角鏡頭。” 如此級別的簡單問題,不是她回答不了,而是她根本沒聽,陳教授又故意要下她面子,當然不會給她重新聽題的機會。 沈遇書答完,陳哥睨她:“你看看人家上選修課的都這么認真,你個專業(yè)的丟不丟臉?” 顏姝目光似不經(jīng)意掠過沈遇書的側(cè)臉,不慌不忙地說:“哪里是丟臉?我這是將表現(xiàn)的機會留給學(xué)弟學(xué)妹啊。” 下面一堂哄笑。 沈遇書一個側(cè)眼也沒沒搭理她。 下課后,教室外走廊里喧嘩涌現(xiàn),急急忙忙地沖去食堂搶位置。 唯獨他們這個教室不慌不忙,都想和這位傳說中的“zero”搭句話。 旁邊的學(xué)弟許是覺得和顏姝聊得火候正好,“靦腆”地和她說話:“學(xué)姐,能不能……加給微信,我還有好多不懂的問題想問你。” 顏姝正把相機掛脖子上,聞言,拿起桌上的手機—— 前邊兒站起身的沈遇書忽然轉(zhuǎn)過來,彎下腰和她說:“學(xué)姐,中秋節(jié)你送的月餅,很好吃。” 顏姝抬眼,撞進了他的目光,男生的目光冷淡,好似那言語中的隱秘暗示只是聽者的錯覺。 中秋節(jié),月餅,沒有哪個詞不是在告訴別人,他們一起過了中秋節(jié)。 她倏然笑了起來,伸出食指不經(jīng)允許地撥了下他額前的碎發(fā),輕聲說:“好吃呀……下回學(xué)姐還給你吃,好不好?” 沈遇書似無意般掃了眼陳越,淡定回答:“好啊。” 林至也好想要偶像的聯(lián)系方式,可看這情形,分明是修羅場的節(jié)奏啊。他立刻為自己室友清場:“下課了下課了,都去吃飯啊。” “選修課每周都有呢。” 陳越頓時有些尷尬,不再提加微信的話,和顏姝打招呼:“學(xué)姐,那我先走了。” 顏姝混不在意地“嗯”了聲,好似剛剛和人家“相談甚歡”的人是鬼。而后帶有玩味的目光看向沈遇書,她帶笑的語氣宛若縱容小孩兒:“將人趕跑了,開心啦?” “……學(xué)姐。”沈遇書叫她,目光逐漸深沉。 “嗯?”顏姝好整以暇,暖褐色的眼珠里閃著深淺不一的光,狡猾的狐貍。 原來一聲“學(xué)姐”也可以如此動聽呀。 沈遇書克制地盯著她,緩慢傾下身,直至額頭與額頭差之微厘,他低而緩慢地說:“多謝學(xué)姐留的機會,我會好好表現(xiàn)。” 第9章 顏姝愣了下,而后目光頗覺有趣地在沈遇書臉上轉(zhuǎn)悠一圈,揣著明白裝糊涂,“那就好好學(xué)習,別辜負陳教授對你的期望。” 沒有邏輯地瞎說一通,沈遇書再天才,陳教授對一個什么也看不出的選修課學(xué)生能有什么期望? 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陳哥在講臺上掃了兩人一眼,隨后像是“長了針眼”似的擠眼搖頭,路見不平也不拔刀相助,拎著他喝了一半的快樂水悠哉晃出教室。 沈遇書只是看著她,面無表情。 顏姝有那么一瞬,覺得自己看出了那面無表情下的隱藏意思,狐貍尾巴“嘭”地一下翹起來,尾巴上松軟的毛好整以暇地舒展開。她把拿在手里的手機轉(zhuǎn)了180度,推到他面前,要笑不笑地說:“你趕跑了加我微信的學(xué)弟,那就換你加,加不加?” “學(xué)弟?” “學(xué)弟”兩個字仿佛被她放在舌尖兜了好些個“彎彎繞繞”后才吐出來,誰聽了都得酥軟一地骨頭。 沈遇書抿了下唇,好似很勉強地拿出手機在她手機上掃一下,備注“招搖撞騙大狐貍”。 顏姝探頭想看一眼,都被他眼疾手快地反手一扣,什么也沒看著。她“嘖”了聲,拿著手機在他眼前搖晃,“看,學(xué)姐多大方。” “書中自有顏如玉。”她裝模作樣地念出來,抬起眼看他:“你說書中到底是有我這個顏如玉呢?還是學(xué)弟就是顏如玉?” 她給沈遇書備注的是“顏如玉小學(xué)弟”,沈遇書倒也擔得起這三個字,不光面如冠玉,連聲音都如珠玉落盤,像清澈可見小魚游泳的山澗泉。 可這句詩,被她這么一說,不僅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還發(fā)酵出某種說不出的隱秘親昵。可見花叢里游戲慣了的狐貍,總能在悄無聲息之間,制造讓人毫無察覺卻又無處不在的曖昧。 沈遇書好似在唇齒間默念了一遍這句詩,隨后很小弧度地笑了下,說:“這句詩是用來闡述讀書的重要性,所以學(xué)姐——” 他恰到好處地停頓,淡聲:“要多讀書。” 顏姝:“……” 從來在情場上無往不勝的“zero”,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頗有占有欲卻偏偏正經(jīng)冷淡的男孩子,忽然覺出點兒趣味。 “學(xué)弟說得對。”她站起身,一本正經(jīng)地拍拍他肩膀:“所以學(xué)弟要好好讀書,別早戀。” 一語雙關(guān)地將對方一軍,她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教室,連背影似乎都透露著狐貍的得意洋洋,和潛在那風流旖旎的狐貍皮下的無情冷漠。 過道里坐靠在課桌上,被忽視了好久的林至,終于忍不住出聲:“人都走沒影兒了,別看了!” 沈遇書收回目光,拿上筆記本和筆,淡聲:“走吧。” 林至瞥一眼,“你又不喜歡攝影,這么認真記筆記干嘛?” 沈遇書:“選了當然要學(xué)。” 林至撇嘴,他才不信。不過……作為好室友好基友,他遲疑幾秒,還是出聲提醒:“那個……我之前不知道顏學(xué)姐就是我偶像,現(xiàn)在知道了……我勸你趁陷得不深,趕緊換個人喜歡吧。” 沈遇書目光掃向他身前價值不菲的相機,問:“為什么?” 大學(xué)兩年多,林至對他那傳說中的偶像一直挺護犢子,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人意外。換個人喜歡……他真當換衣服? 林至今天知道了顏姝就是女神,整個人都是飄的,沒注意他沒反駁,說:“我不僅喜歡zero的攝影風格和技術(shù),更喜歡她狂妄放浪的個性,無論怎樣她都是我女神,可是你要喜歡她的話……就傳聞?wù)f,她的愛好除了攝影就是獵艷,但她的獵艷史里幾乎都是一個類型,有人說她有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所以執(zhí)迷于同個類型的男人。” 兩人出了陰涼的教學(xué)樓,乍一接觸陽光,被刺得反射性瞇了下眼睛。 白月光……沈遇書驀然想到宋教授,他聽見自己緩慢地問:“什么類型?” 林至的視線不免落在他臉上,露出一點兒慘不忍睹的神色,“就你這樣的……溫文爾雅,什么……氣質(zhì)如蘭,斯文敗類……” 他在自己容量有限的大腦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這么幾個貼切的詞。前面還好,斯文敗類是什么鬼。 溫文爾雅,氣質(zhì)如蘭,還真是給那個人量身打造的詞,或許還有他們這個年齡無法越過的積淀。 他們往食堂走,踏上薈園食堂門前的大段石階,沐浴在初秋日光下,有人細汗連綿,有人卻覺得冷。 頃刻,沈遇書漆黑的眼底似有幾不可見的疑惑,問:“我是這個類型?” 林至連連看他,抬手搓著下巴說:“也不是……就長得是,但性格不是,你太冷淡了。” 沈遇書:“……哦。” 林至仍舊不放心,補充道:“真的,你們倆怎么看都不適合……女神她就算看上你,也不會走心,睡完就拍拍裙子走人,你這個人吧……” 沈遇書斜眼覷他:“我這人怎么了?” “你刷不刷卡啊?”食堂阿姨不太耐煩地從窗口里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