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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我經歷過的。 虞幼堂,你居然敢為了這么個鬼不聽我話,那么,我也要你為此不開心,我就直接把這鬼弄沒了。這世界上對你好的人究竟是誰,你就一點都不明白嗎?還是你明白才肆無忌憚? 溫婪笑了一下:“何太哀,我會看好你的。” 何太哀打了個寒顫,因為溫婪這笑容簡直可以用獰笑來形容。但他也不想讓溫婪看出自己此一刻的怯場,何太哀鎮定道:“哦,反正我跟你定了契約的,我一個鬼奴能干什么?” 溫婪:“哼。” *** 自打溫婪捏碎那玉佩之后,心情似乎就變好了不少,至少,對著何太哀也沒成天那么晚娘臉了。并且,也沒再跟何太哀提起冥婚不冥婚之類的事,甚至,有時候還能跟何太哀以平常心閑聊幾句,比如關于他的被子。 溫婪有兩條被子。 一條是用來蓋著睡的,一條是用來擺設的。 每天溫婪起床,都會把自己睡亂的被子團成一團隨便丟進衣柜里,然后捧出衣柜里那永遠保持著疊好狀態的被子,擺放到自己床上。 何太哀對此非常震驚:“你這是干什么?” 溫婪不以為意的:“好睡的這條太軟了,不好擺造型。好擺造型的這條睡起來不舒服,我不喜歡。” 何太哀:“不是,我是說,你擺那么好看也沒人看?” 溫婪:“……” 溫婪冷冷道:“我樂意,我高興,我愿意擺給我自己看,不行嗎?” 何太哀:“行行行,只要你開心就好。” 除此之外,溫婪對何太哀的教導,也逐漸步入了正規,看各項行事,溫婪好像是真的有打算來培養何太哀這個“鬼奴”。 他拋給何太哀一個小玻璃瓶的吊墜。那小玻璃瓶只有成年人的半截小指那么大,透明的瓶身里,鋪灑著一層細細的紅砂。乍一看是如此,但實際則是紅玉被碾碎后的粉末狀物體。 是的,此玉跟小憐口中所銜紅玉是同款。當初給小憐打磨煉化“紅淚”之時,殘留了一下邊角料,就被溫婪撿起來碾碎裝進瓶子里,這會兒廢物利用交給了何太哀。 何太哀疑惑:“這是?” 溫婪厭惡道:“你身上鬼氣太惡心了,這個是給你除味的。” 何太哀:“……哦,那我謝謝你啊。” 溫婪“嗤”了一聲:“謝什么,你以為就只是給你嗎?” 何太哀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什么意思?” 溫婪:“你的力量和速度都太欠缺了,連一般正常人都比不上,做我的鬼奴,實在太差勁拿不出手。既然現在你被消除了鬼氣,門中各路鎮邪陣法及護山大陣應當是發現不了你的,所以,你就去后山給我挖筍吧。” 何太哀:“???” 神他媽挖筍。還鍛煉呢,是你自己想吃吧?! 溫婪從旁翻出背簍和挖筍道具,踢了一腳給何太哀,他說:“我白天很忙的,都有其他事情處理,你自己注意點,別被其他人逮著了。這里既然是天師府,最不缺的,自然就是天師。” 何太哀:“萬一我被人抓住了怎么辦?” 溫婪用睥睨的眼神看過來:“你有那么蠢?” 何太哀:“……” 溫婪又指了指背簍道:“沒挖滿,不準回來。” *** 何太哀背著他的小背簍出發了。出門回頭不經意看了一眼,院中身后的房子旁,長著一棵巨大的,可用參天來形容的銀杏樹。 這是何太哀第一次踏出溫婪的房門。 先前因為窗戶和房門的角度問題,他從沒見過這棵就長在旁邊的銀杏。流金顏色的葉子飄拂而下,燦爛得仿佛凝住了日光的顏色。何太哀迷了一下眼。“游戲”里,器靈出現時所依靠的銀杏樹,似乎便是以這一棵為原型。 他出了院門之后發現,溫婪所在的小院位置偏高,幾成俯視之態,可以看到坡度下方的幢幢并排房屋,還有滿山的銀杏,幾乎連成燦金汪洋,是完全無視了季節溫度的生長景色。此刻是春日,按理來說是不存在如此銀杏之景的,如此實在是反常的妖異景色。 何太哀駐足多看了一會兒,隨后便向“后山”走去。 溫婪對于后山的定義非常粗暴:“后山,當然就是后面這個山了。你真是笨死了。其實后山在哪里不重要,我的重點是非要你去‘后山’嗎?我是讓你挖筍!” 一旦往后山走去,正常的淺綠深綠便涌入眼簾,再不是那般鋪天蓋地的金色。何太哀走了沒一會兒,便進入了竹林的范圍,然后,他看到一口井,確切說應該是口荒廢的枯井,因為都塌了一半了。 對此他并沒有在意,只打算繼續往竹林深處行走,偏偏異常便是在此陡然發生。“嗶啵”一聲,有東西破土而出,紅色的花莖如血染就開出一蓬妖異詭麗的花來。 那花身形狀如此特異,纖細的花瓣向上攏著,冷不丁一眼看去,宛如化為枯骨的手,在此刻沾滿鮮血掙扎著伸向天空。 何太哀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異常。如此一片蒼綠之中,突有紅色而生,如何不引人注目?只是發現這異常時,他仍舊往前走了兩步,然后何太哀就發現,步履所過之處,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爭先恐后地盛開了出來,并隨之如同星火蔓延一樣,燃成細細的一道路,直指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