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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兩人正布置寢室樓,亥師伯做著艱難的選擇,不知道究竟安放在哪里才最難讓人想不到:“你說究竟什么地方,是最具迷惑性的?” 虞幼堂嫌麻煩,頗為敷衍的:“就這里挺好的。” 亥師伯:“不行啊,太普通了。” 虞幼堂:“正是因為很普通,所以大家反而想不到會這樣普通。” 亥師伯陷入沉思之中,沉思完了然后他開心地拍了拍虞幼堂的肩膀:“嗨,你說得挺有道理,那就這樣吧。” 往事翻箱倒柜地涌上來,并非他有意地要去回憶,可它們就這樣紛紛擾擾地擠到了他的眼前。他感到一陣煩悶,然后也就是這個時候,原本幾個出行的玩家回來,帶回來僅剩的新人:“我們剛剛把剩下的玩家隊友找到了,就是這位了,他叫何幸運。” 何……幸運? 乍聽到這個名字,虞幼堂心頭一跳。他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對“何”這個姓過于關注,但他在聽到如此泛著點“愚蠢”氣息的名字時,確實是心頭冒上一點不祥預感。這種不詳的感覺,令他一時都不敢去那個新來的玩家。 默默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虞幼堂抬頭望過去。那一瞬間,他差點被氣笑了。居然是你,真的是你。虞幼堂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什么說他是何幸運?他明明叫何太哀。” 這個“游戲”亂得很。鬼怪橫行,連玩家都不省心的,譬如天師府上之前收集到的消息里,便表示“游戲”里出了“紅名玩家”這類的存在。這種“紅名玩家”,經常對副本里的其他玩家下手,新人更是其“偏愛”對象。 進入“游戲”之前,虞幼堂快速翻了一遍其他人整理的總結報告,當時看到的照片人像,掃視了一遍全都被記下,他一貫記憶力很好,而眼前“副本”里,帶領著何太哀走進教室里的這些人,顯然就是所謂的“紅名玩家”。 壓了半天的怒火,終于爆發。 而之后跟何太哀組隊單獨相處的事,他是沒想到。不對,也不是。其實如果冷靜點尚未去想一想的話,最終結果顯然就是他倆組隊這唯一情況,但他當時果然是非常生氣,壓根沒想其他的,導致這一發展在他自己看來就顯出一種莫名的出乎意料。 用了非常惡劣的態度去對待何太哀。 成年后的故人重見,一直以來,虞幼堂都在暗示自己,他告訴自己,其實他一點都不在意小時候那點事。說得多了連他自己都險些信了,結果真到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釋懷。故意用“同性戀”這件事去羞辱對方,不過效果不佳,因為對方神經粗得能勒死大象,根本不會被羞辱到。 如果用更糟糕的言辭,對方會稍微有些感覺嗎?種種非常惡劣的念頭冒出來。憑什么這些年你過得好好的,那些事情沒在你身上留下丁點兒痕跡,甚至你都可以漫不經心地把一切忘得一干二凈。這些事情對你來說竟然是如此得無足輕重,連被記得的價值都沒有嗎? 憑什么就只有他一個人在泥沼里掙扎過? 怨憤的情緒不斷膨脹,像是被吹起來的氣球。可是,對方沒心沒肝地朝自己笑了笑,小虎牙露出來,被他這樣惡意針對之后,頂多只是茫然的意思,虞幼堂看到對方這樣,心里頭帶恨的情緒,突然就像是被一根尖銳的針給刺了一下,xiele氣,就讓人覺得挺無力的。 第一個“副本”結束,虞幼堂看著對方在“副本”結束時做出的選擇,他忍不住道:“真不知道你算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不僅是對第一個“副本”的評價,也是對過往的。何太哀是什么樣的人?應該是本心善良的人吧,但又會在某些時候展現出特別無情冷酷的一面。奇怪,他耿耿于懷的,究竟是什么呢?但在那一瞬間,虞幼堂忽然就釋然了。對方不記得就不記得,過去的記憶也僅僅只是過去的而已。 四周星星點點的光亮涌起來,曾經校園鬼怪的副本景象消散結束,一縷紅影宛若墨水浸入水中蕩漾開來,場景變換,小樓內里,紅紗輕薄,帷幕重重。 何太哀目光一凝。 然后他看到了喜服加身的那個自己。 穿著上個時代結婚禮服的自己,正露出一個笑,那笑容是有些燦爛的,只是過于燦爛,以至于到了礙眼的地步。因為剛剛是一路跑過來,所以那個何太哀說話還微微有點喘息:“虞師叔,我同小憐成親,你怎么還在樓里不出來?” “……” 何太哀默默注視著眼前的畫面。 這是當時“鬼王娶親”那個“副本”里發生的事,由他這個鬼王潛入“新娘子”的夢,而做夢的新娘是沒有相關記憶的,正是由于這一點,所以他在那個夢里,就很—— 放,飛,自,我。 所以,他現在只想知道,在他看到這些畫面的時候,虞幼堂呢? 虞幼堂能不能看到? 老天保佑千萬別看到!!! 那會兒光顧著惡趣味了,現在作為旁觀者,何太哀尷尬到直想徒手撕了自己,尤其是花轎里,當他看到自己按著虞幼堂說什么:“虞師叔真的以為這次的新娘是小憐嗎?——我娶的,分明是師叔你啊。” 講出這么糟糕臺詞的自己,當時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何太哀忍無可忍要撩起袖子打自己的時候,一陣涼風送來,天上飄下金黃色的銀杏葉子,眼前的一切,便如煙雨一般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