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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在“游戲”尚未墮化,其本體還留在天師府的時間段里,這件傳承“秘寶”曾經損壞過一次。門中亥長老——虞幼堂師尊的師兄,所以也可以稱作是亥師伯,當時正巧是負責去修復這件寶器,而虞幼堂跟隨在側,是去協助過的。 亥長老沉迷各種電子游戲,修復寶器時,將“三千小世界”也略做了些調整,是把自己玩過的恐怖電子游戲作為情景劇情參考,投射到了“秘寶”之中。同時,由于惡趣味,亥師伯在這些被他篡改過的“游戲副本”里,留下了能夠快速通關的驚喜彩蛋“后門”,也就是之后玩家為之命名的“bug之門”。 那會兒,亥師伯曾十分得意地問他:“怎么樣,這樣就很有趣吧?不僅僅是這一個‘彩蛋’,如果有人能連續十次打開‘bug之門’,就能成功‘召喚’出‘秘寶’的本體,向其許愿離開‘秘寶’所構的‘三千世界’,結束這討人厭的麻煩歷練。” 彼時虞幼堂面無表情道:“師尊要生氣的。” 亥師伯:“這種時候,可不要說如此喪氣話。還有,年輕人么,就應該活潑點,趁著精力旺盛,當然該多闖些禍,你現在小小年紀,就一板一眼跟個小老頭似的,等年紀大了,你該怎么辦?小老頭晉級能榮升成什么?千年‘化石’嗎?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回去之后自己好好想想。” 虞幼堂:“我會把師伯你說的這些話,轉達給師尊的。” 亥師伯“啊”了一聲:“你這小孩!孺子不可教也!” 虞幼堂看著那惡趣味的愛心印花“大門”,思忖道:“這些門,果然還是不可留。” 亥師伯好不容易將這些“門”安插進各個小世界,怎肯讓自己“不務正業”的努力前功盡棄,他立刻辯解道:“這些‘門’雖然能夠快速通關,但又不好找。再說了,要開啟這些門,對靈力的精準掌握是非常必要的,又不是誰見了都能開。” “此‘門’第一考驗人的情報收集能力,是要人先知道‘門’的存在極其特殊意義;第二考驗的,則是弟子的現場搜索能力,若是這項能力差了,即便‘門’在眼前也會被人忽視掉;至于第三考驗,自然是諸位對靈力的掌控,這需要極強的調試力,不信你過來試試,你能開嗎?你根本開不了對吧。所以你在擔心什么呢?” 果然開不了“門”的虞幼堂,對著“門”沉默了一會兒,說:“既然是這樣好的一個改進,那自然更應該跟師尊匯報了。” 亥清悠沒想到虞幼堂這小孩兒這么不好忽悠,當即臉色一變,他想了想,直接嚎啕大哭,是空有聲勢沒掉下半滴眼淚地抱住虞幼堂:“你怎么如此狠心,連師伯這一點小小的愿望愛好都要抹殺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虞幼堂:“……” 還來在亥長老的千求百哭——假哭——之下,虞幼堂到底是答應保密,只是他耿耿于懷自己不能調整靈力的頻率,居然不能由此開啟“游戲”里的“后門”。 每個人生來就有靈力,有的靈力強一點,有的靈力弱一點,強一點的就能夠看見一些一般人看不見的靈異之物。與此同時,每個人的靈力又都是有其特殊頻率,這個頻率可以微調,但很難做到泛調。但還是小少年的虞幼堂仍舊非常在意,他一聲不吭偷偷練習,居然還真的教他模擬出了能夠將“門”開啟的靈力頻率。 虞幼堂故作輕松不在意地淡淡道:“你看,這其實很簡單,我今天突發奇想,稍微嘗試調整了一下,就能把‘門’打開了。” 亥長老震驚。不過他不知道,為了能做到今日這一幕的云淡風輕,虞幼堂其實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苦練才有如此成果。他是真的以為,虞幼堂隨便搞了一下,就把“門”弄開了。當然,抱持著懷疑之心,他還是心情極度郁悶地試探著去問:“你這個,嗯,這是怎么做到的?” 虞幼堂繼續維持一派云淡風輕的姿態,重新示范:“就這樣。” 一副“這很簡單,還需要我再細講嗎”的態度。 亥長老干笑兩聲,他雖然慣常沒臉沒皮,但卻很有一點靈力修行上的自尊心。不恥下問其實對著同輩是沒什么,但若是對著個小輩不恥下問,這還是叫他有些接受不能的。當然,亥長老也會想的到,有人幸辛苦苦三個月,竟然就是為了裝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逼。 如今天師府的“新生代”弟子,質量都相當優秀。他不禁反思,原本對他們來說很困難的事,是不是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講,果真是太容易了些?抱著如此自我懷疑,亥長老悄咪咪地將“游戲彩蛋”之“門”給重新封了起來,假裝自己并沒有做下這一切無聊舉動。 再后來。 “游戲”失竊了。 那個帶走“游戲”消失的天師府長老,正是亥師伯。 虞幼堂始終想不明白,亥師伯為什么要這樣做。 所有一切都顯得如此撲朔迷離,疑點重重,失竊“游戲”重現卻為禍于普通人之間。虞幼堂看著眼前的鬼怪校園,這一個“副本”他是熟悉的。因為,當初修復“游戲”時,亥師伯曾經花費了大量力氣在第一個接手的“小世界”上。而他又是在旁,全程參與著幫忙。所以,關于此次的鬼怪校園,他很了解,甚至連“bug之門”所處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因為,當時選擇“后門”安放位置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