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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句話似乎無論如何都要說出口,可是,小憐本人又似絕對不允許自己說的,所以最后,何太哀看到小憐用未曾握刀的手死死捂住嘴,幾個模糊的字眼從指縫里漏了出來,實在聽不清,隱約是“和結(jié)”什么的。 黑蝶凝成的刀刃突然消散在空中,但那被貫穿身體的痛苦,卻不會隨著刀刃的消失而消散。大量的鮮血從身體里涌出,何太哀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那聲音就好像是隔了很遠傳過來似的,虛幻得仿佛來自于另一個世界時空。 也就是在這時,此“界”的“門”突然震顫了一下,覆著門的那一層薄薄空氣忽然散出水波紋,隨后“呯”的一聲,如煙黑氣似野草一般長了出來,將“門”上封印侵噬殆盡。 這一正一負的力量糾纏到后來爆發(fā)出巨大的沖擊波,何太哀就在門邊,登時首當(dāng)其沖,他呼吸一窒頓時眼前黑了一黑。裹著黑色斗篷的少女,一把拽住何太哀,然后用力將人往“門”里推去。 她做下這一切時,表情冷冽至極。 何太哀與小憐對視的這一剎那,看到的是赴死的決絕之意。 少女背過身,手中重現(xiàn)的蝶刃倒轉(zhuǎn)對準自己:“師尊,我淪為鬼身——” 半個人沒入“門”中的何太哀看到這一幕,明明負傷極重,卻不知從哪生出力氣來,他自后頭伸出手,硬是用力一把勾住小憐,打斷了對方似是要自殺的舉動,愣是將少女一齊帶入了“界門”之中。 黑暗瞬間將人吞噬,懷中之人也被黑暗吞沒了,所有一切成空,連自身的存在,都好像是成了一團漂浮在無盡黑暗里的虛幻之物,不存在形體,只剩一個天知地知的渺小意識。但很快這樣的狀態(tài)就消散結(jié)束,何太哀越“門”而出,小憐自然是不見蹤影,也不知是被“門”傳送去了何方,進入此“界”,僅僅只是何太哀一人而已。 被刺了一刀的地方還在流血,他隨便找尋了一個地方坐靠下來,艱難地嘗試著用“黑玉”的能力去修復(fù)傷口。 此“室”不存在玩家,也不存在除他以外的鬼,竟是個只有擺設(shè)的“空室”。 何太哀閉目整張臉煞白。他像一個活人一樣流血,但若真是一個活人,流出這么多血早該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傷口漸漸愈合。何太哀盯著自己滿是血的手發(fā)了一會兒呆,片刻后,搖搖晃晃地起了身。 方才靜坐的這段時間里,他把一切都想清楚了。原本的迷茫、不安還有恐懼,此刻盡皆消散。之前想要逃走的心情是真實的,因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對,所以只想要趕緊逃。但他現(xiàn)在,不想逃了。他要找到人,把一切都說清楚。他要重新找到小憐、小憐的師尊,和虞幼堂——只不過,他也明白,要想跟先前那樣四人同時在場會面重聚,恐怕是很難,所以,如果只是找到其他三人里的一個,也行。 之后穿“門”而走,有遇到些玩家,也有遇到些鬼,也經(jīng)過一些“空室”,但何太哀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最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機緣巧合,又或許是注定了似的,他竟又回到最初離開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屬于他自己的“界室”,那個漆黑的,詭異的,不見光的,有著扭曲眾生雕像的和活體邪神壁畫的“界室”。 黑玉石室寂靜若死,那面壁畫上倒吊邪神,現(xiàn)在還是個沉睡的狀態(tài)。何太哀立于“門”口附近,舉目環(huán)顧室內(nèi),這石室沒一絲光,但他視野不受光亮限制,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將地上那灘鮮血也看得分明。 同他當(dāng)時離開此“界”的樣子不差,沒什么變化,也不知后來有沒有人進入,但曾經(jīng)死過一個玩家的地上血跡,并不曾被抹去消失,而是一直留存到了現(xiàn)在。并且,這灘血跡還保留著一副詭異的,仿佛剛流淌出來的狀態(tài),是仍舊鮮潤地飽含著蓬勃活人生機。 石室中央的那一群數(shù)量龐大的黑玉人像們,此時紛紛回頭看著“門”的方向,看著“門”口附近的何太哀。它們的表情說不上喜悅或是其他什么,應(yīng)該說是沒什么情緒,就這么神色怪異地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復(fù)歸來的“石室”主人。 何太哀看著那灘地上的血跡,一股難以控制的想要吃些什么的“饑餓”感涌上來。 然后,他很驚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好像是在回味。 那種感受怎么說,就是,你吃過某種非常美味的人間極品,時隔很久之后,你的記憶模糊了,印象中當(dāng)時吃的味道體驗早已蕩然無存,但身體卻牢牢記了下來,并在好久之后重新再見到這“美食”時,自動興奮著,口腔里開始分泌唾液,強烈的饑餓之感驅(qū)使著人想要再去體驗一次究極美味。 地上的猩紅血跡,搶眼到了刺目的地步。 “呯”的一聲,身后的“門”被人用力推開,這重重的一聲響打斷了何太哀的注意力,他未回頭,就先感到了那不可名狀的殺意。雖然處在虛弱的狀態(tài)之中,cao控“握君如意”的能力變得極為吃力,但那凜冽的殺意過于具備威脅性,所以何太哀還是本能地護衛(wèi)起了自己。 金色的線光,如同一道微縮的閃電劈開沉沉的黑暗。 堅韌的絲線不容分說地將何太哀纏住,帶著說不出的憤懣之意,惡狠狠地將人摜倒在地,又倒拖出去。何太哀看清楚纏著自己的是什么之后,愣了一下,就沒再掙扎了。 他摔在地上,又被人扯住脖頸上的項圈半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