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書迷正在閱讀:成為白月光界的恥辱后、不學習就要繼承億萬家產、豪門女配是神醫[穿書]、神君腦袋又進水了、我想你帶我回家(姐弟 骨科h)、婚色(總裁1v1H)、云泥(H)、慕川、流離人間(np h)、你追我趕(1v2)
雁回道:“你喚得倒是親切。” 國舅爺偏頭問:“這便是傳言中的砸了醋壇子?” 雁回搖頭,好笑道:“只是聽你語氣,便覺得你與她仿若是舊識。” “怎會。”國舅爺舉天發誓:“我可不是金山寺的許仙,認不得什么白蛇。” 說罷又聽雁回低低笑開。 國舅爺清了清嗓子開始講傳說,用著哄孩子一般老套開頭道:“從前有一條修煉千年的白蛇,名為白素貞。在從前的從前,許仙還是個孩子時從獵戶手中救下一條小白蛇,不錯!” “那條小白蛇便是故事開頭的蛇妖白素貞。”國舅爺講地抑揚頓挫,他決計回了京都索性去當那說書人,靠著講故事賺錢養娘子。 思及此,國舅爺微微怔愣。 娘子…… 他的娘子便睡在他的身旁,嬌小美貌,時不時的笑聲如銀鈴勾得他心中癢酥酥的。 雁回不知國舅爺所想,看他停頓以為他是忘記了故事走向,便故意打趣問道:“許仙救了小白蛇后來呢?” 國舅爺心猿意馬:“小白蛇便化作了如今的白素貞,等了幾個輪回只為尋許仙報恩。” 雁回安靜聽著。 國舅爺思緒越飄越遠:“蒼天有眼,真讓白素貞尋到了輪回轉世的許仙,于是白素貞便便便……便……” 便什么? 雁回正要問,唇上一熱。 那人的吻落了下來。 雁回腦中頓時便空了,她忘記了自己要問什么要說什么,渾身的感官仿若都遲鈍了半刻,唯一正常的便是自己的雙唇。 被那人輕輕啄了啄咬了咬,隨即帶著多年的思念和隱忍,加深了這一吻。 腰上被國舅爺摟過,國舅爺凝著她。 雁回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這人在耳畔意亂/情迷的沙啞聲音:“白素貞便以身相許,為許仙生了一個胖大兒子,生兒子這事不能靠言語引誘,阿回你說的,這事要順其自然你情我愿,我想問問你,現下‘順其自然’有了,‘我愿’有了,你可愿?”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舅舅你可太會了! 我邊寫邊姨母笑啊啊啊! 第49章 許是知曉第一個七日之期將至,?謝昀放慢了行軍回朝的速度,專門等著星河的到來。 他等了沒多久,便聽車馬外邊一陣窸窸窣窣之聲。 候在車外的朱公公喚了聲‘圣上’之后便尋著聲源處去了,?不多時,?便帶著星河來到車馬上。 夜幕低垂,晚風獵獵。 謝昀的車馬離著軍隊稍遠些,周遭只有蘇元駐守著。他懶懶靠在車壁,?居高臨下睨著跪在車馬中央的星河,等著星河自己主動開口。 可久等不來星河啟唇,謝昀沒了耐性皺著眉問:“他們如何?” “挺好的。”星河惜字如金。 星河就像一條蠢驢,得一鞭子一鞭子抽著。 謝昀往星河心窩踹了一腳,星河當即要反抗。明月高升,?這第七日發作的時間如約而至,?星河只覺渾身麻痹,手上的勁力盡失,?意識卻很清明,能清楚感覺到放大無數倍的鉆心疼痛。 謝昀問道:“雁回跟著一窮二白的舅舅,這一路上可有悔意?” 星河蜷成一團,捂著胸口喘著氣道:“不……不曾。” 縱然早知這個答案,謝昀心里還是滑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難過,?他垂下眼眸蓋過眸底的縱橫交錯的晦暗,?自嘲地笑了笑。 “朱頤。” 謝昀喚來朱公公,給星河喂下舒緩的解藥后,?拿過早就準備好的信函扔在星河臉上:“將這封信帶給他們。” 說罷,?嫌棄地看著星河:“滾吧。” 星河服下藥后緩了一會兒,將書信往懷里一揣扭頭就走了。 他本受雁回的命令去給驚絮帶句話,悄悄摸摸地找到驚絮時,?才發現驚絮和段楚秋姊弟待在一起。 回朝的軍隊女眷不多,便只有驚絮和段楚秋二人而已。除了謝昀有車馬外,段楚秋也有一架,她是謝昀要帶回宮的人,自然就有人伺候著。 星河在這駕車馬外小心轉了兩圈,只聽時不時的啜泣從車馬內溢出。 “段小姐。”是驚絮的聲音:“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我又何曾不知這樣的道理。”段楚秋柔柔的聲音跟著傳了出來:“我便是一憶起沈將軍,想到他戎馬一生卻慘死賊匪刀下便忍不住難過。他都是因為我,若非不是我落于賊匪手里,他也不會因為救我而遭賊匪記恨。” 說著說著又是一陣難以壓抑的悲慟,連段恨秋都忍不住哽咽:“jiejie,沈將軍若泉下有知,知jiejie如此傷懷又怎能瞑目。” “這枚同心結是他贈我的。”段楚秋捏著手中的白玉同心結:“過往種種莫不敢忘,我與他都是苦命人,今生不能結緣但求來生……” 星河在外聽著驚絮的聲音似乎都因為尷尬變了形,想著驚絮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得空,擔心國舅爺等的太久,他干脆尋了一個空處,在砂礫上寫了幾字。 他不知謝昀會在此處停留多久,若驚絮能見了他留下的字再好不過,若是見不了,他下一個七日再帶話給驚絮便是。 星河凝著砂礫上的丑字:主子讓你不必告知家人,她自會聯系,珍重。 確定這幾字就算叫別人看去了也是丈二摸不到頭腦,星河便折了回去。 他剛走沒多久,那駕車馬上便下來一人,輕盈的腳步踏在了砂礫上,隨后垂頭投了疑惑的目光下來。 星河與國舅爺約好,服下藥后便在鎮上的城門口等著。星河到了城門口,順著拱形城門往里望了望,隨后籠著袖子乖乖地候在原地。 一直等到了天將亮不亮時,國舅爺的身形才堪堪從夜色中顯出來兩分。 國舅爺朝星河招招手。 星河便牽著馬兒走了過去。 國舅爺看了星河一眼,問道:“服過藥了?” 星河點了點頭,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委屈道:“主子,奴待了您約莫三個時辰。” 國舅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三個時辰啊。” 尾調被他拉得長長的,帶著一抹意猶未盡。 星河沒覺有異,看了看天色問道:“回主子歇下了嗎?” 國舅爺道:“以后要喚‘夫人’。” 星河之前是想改口喚雁回‘夫人’的,是國舅爺擔心星河這一聲會羞了雁回,所以不允星河用這個稱謂。 星河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出門一趟似乎有什么發生了變化。 他想不到更深的一層,國舅爺讓他怎么稱謂他便怎么稱謂。和不著邊際的國舅爺又說了兩句,星河這才憶起謝昀交給自己的差事,他從懷里掏出書函,雙手捧著遞給了國舅爺。 國舅爺不知信中內容,但覺得謝昀鐵定沒寫什么好東西。他現在心情不錯,不想因此毀了自己的情緒,便干脆將信揣在了懷里打算隔天再看。 現在他帶著星河守在一家診堂外等著診堂開門。 天一亮,診堂的伙計一扇一扇抱下門板,便見外邊早已有客人守著了。 “你在外邊等著。”撂下這句話,國舅爺便闊步走進診堂。 不一會兒手中拿了個碧色小藥罐出來。 二人回到客棧時,剛撞上有人退房。國舅爺趕緊要了這間上房,讓星河候著等人打掃出來,自己施施然回了房間。 屋里的旖旎還在。 國舅爺往榻上看了眼,一夜折騰,那人已經睡著了。 他便凈了手,打開藥罐輕輕踱步到榻邊,小心地掀開被褥一角。 雁回剛闔上眼,就聽見刻意壓低的腳步聲,知是國舅爺回來了,正要說話,卻感覺那人掀開了被褥,溫熱的手心觸到了自己,她又羞又澀這下只好繼續裝睡了。 國舅爺涂抹藥物的手法很生澀,可偏偏似帶了一種蠱惑之力,他不慎觸碰到的地方都燃起了火苗。 直到他準確地找到患處。 好在屋內沒有燃燈,那初升的太陽也沒能照亮昏暗的房間,這才讓雁回瞬間漲紅的臉有藏身之處。 那藥膏抹上去冰冰涼涼的,一夜踏沓留下的紅痕得以紓解,卻止不住越來越重的喘息。 終于,那人上完了藥。 雁回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繞過了屏風,直接躍進了放涼了一夜的浴桶里,然后響起一聲‘嘖’,像是弄壞了什么。 雁回愣了愣,再無法裝睡下去,她起身批了外衣,小步至屏風后,便看見國舅爺趴在浴桶邊,正拼湊著一張沾了水的書信。 可字跡已經被水糊成了一團,看不清其中內容。 感受到人形籠下來,國舅爺一抬頭便見一臉擔憂的雁回。 他尷尬了一瞬道:“阿回?” 雁回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道:“我剛醒來……怎泡這涼水澡,天冷,莫著了涼。” 國舅爺應了,從浴桶里躍了出來,掀起的水珠一顆顆摔在地上。雁回擔心他著涼,顧不得腳傷就去竹屜里尋了毯子,往人身上裹。 裹到一半就被國舅爺止住,他把雁回放回榻上,自己拿著布巾子隨意擦了擦濕發。見雁回已然醒了,這才沒顧忌地點了燈放在案上,把弄濕的書信平鋪在旁。 “這是謝昀讓星河拿給你我的。” 國舅爺邊說著,邊拿燭火烤了烤書信,烤過后定睛一看,書信上字跡還是模糊,但依稀可辨幾字。 太后,病重。 雁回往書信上看了眼,她從京都到酈城前已命了陸安往皇家寺廟去,陸安說太后是有心病,這謝昀已經安然無恙地班師回朝,不曾想太后的病還是每況愈下。 許是驚聞了皇后與國舅爺雙雙遇難的消息,加劇了病情。 雁回心有愧疚,也明白謝昀為何將這事透露給自己。 她倒是已讓暗衛阿君往雁家帶了消息,不管家里人如何責罰自己,她都受得。只是這些年來,太后待她不薄,太后那兒她實在是不知如何去面對。 國舅爺看出雁回的擔憂,便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加緊腳程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