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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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口后,雁回沒有一絲后悔,她甚至迫不及待地等著國舅的答案。 “荒唐!”國舅憋出一句。 雁回垂眸,這答案不是她心中想要的那個。 遲鈍如星河也明顯感覺到國舅心中不快,他上次看見國舅不快還是差不多半年以前,國舅到太后屋里質問。 國舅問:“圣旨落地就要廢后,一塊破布而已,這是什么歪理?” 太后嘆氣:“樂魚,你的性子該收斂了。” 國舅道:“行行行,我改,你若想說教我等你回來便是。現下你快收拾收拾回宮,告訴你那寶貝兒子。明君,勵精圖治,而非不可一世。君威,是懷德畏威而非虎狼之威。” 國舅爺發怒,星河不敢惹。 雁回正要說什么,不遠處驚絮取了衣裳回來。看雁回渾身濕漉,便趕緊上前,以為這二人是偷窺了雁回,驚絮望著國舅爺和星河的背影柳眉橫豎,道:“白將軍既得了太后之令護送娘娘往酈城來,現下娘娘已平安到了酈城,白將軍還跟著到底是護駕心切還是別有用心!” 雁回呵止住驚絮。 國舅爺自然是熟識雁回身邊一直伺候的驚絮,被驚絮這一陣吼,吼得回過神來。想是謂于雁回來說,能留于謝昀身邊便是滿足,他又哪來的資格怒火滔天。 思及此,國舅爺隱于袖袍中的手捏成拳,無能狂怒莫過于如此。 “星河。”國舅喚了一聲,正要將手中的笑臉殼子覆面,那廂驚絮急匆匆奔至雁回身邊,一見國舅面容,如遭雷擊。 何其震驚,驚訝到將手中干凈的衣物掉在地上。 國舅爺剛想說什么,卻先一步看見驚絮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由憤怒變為震驚隨后又變化成莫名其妙的笑意。 驚絮向國舅爺行了一個大禮:“奴婢見過驃騎大將軍!” 久違這名號,國舅爺極其不適,他已是白身,什么國舅什么驃騎大將軍都是過往云煙,只是不等他糾正驚絮稱謂。 驚絮先道:“是奴婢失言,請大將軍責罰。” 國舅爺擺了擺手:“起來,咱們身份無差。” 星河終于抓住點機會,幫著他主子要去扶驚絮:“驚絮姑娘也是護主心切,將你我身份置換,若有旁人偷窺我主子沐浴,我恐怕會比驚絮姑娘還生氣。” 國舅:“……” 國舅:“嘖。” 瞧星河這話說的,能把白的描成黑的,能把好意歪曲成惡意。 他才不會齷齪到偷窺雁回沐浴! 莫說雁回,就是旁的女子沐浴他也會回避! “是奴婢失言!”驚絮重復,大概是過于驚訝讓驚絮想到什么說什么,她道:“若是驃騎大將軍偷窺哪能叫偷窺……” 雁回:“……” “驚絮!”雁回不悅呵道。 驚絮這才驚覺自己差點暴露了什么,忙磕了一個頭拾起地上的衣裳起了身。 國舅爺沒察覺那邊主仆二人的暗涌,見驚絮已經尋來,便帶著星河離開。 驚絮凝著國舅爺離去的背影仍是驚疑不定,她掐了掐自己手臂上的一塊rou,真實的疼痛感一遍遍證明她并未做夢。 “恭賀娘娘。”驚絮對雁回道。 雁回掩于巨石后,褪去身上的濕衣,一邊換上干凈的衣裳一邊問道:“有甚恭賀的?” 驚絮是由衷為雁回感到開心。 “這畫中人從畫中走出。”驚絮伺候雁回穿衣:“奴婢自當是恭賀娘娘守得云開見月明。” 雁回微微一愣,隨后苦笑一下。 她已與謝昀成婚,若是尋常人家還有和離一說,她與謝昀沒有生離只有死別,且死的那人也只能是她而已。這個暫且按下不表,她當真是應了大梁百姓對她的評論,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 “這話以后莫要再提起。”雁回掩下眸中悲歡,淡淡道。 驚絮第一次反駁了雁回,她忍不住道:“娘娘可還記得,娘娘在空門抽的第二簽。”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娘娘相思驃騎大將軍許久,這簽不正是應了娘娘的相思嗎?”驚絮道:“指不定驃騎大將軍與娘娘同心呢?” “行了!” 雁回輕斥:“那靈山的雙龍相擁之勢已破,縱使抽了這簽又如何,不靈的簽念著又有何用。” 驚絮垂下腦袋,委屈道:“奴婢知錯。” 換好了衣裳,雁回回到營中。自己居住的營帳外,朱公公等候多時。 雁回走近,問:“朱公公?” “老奴見過皇后娘娘。”朱公公行禮,聲音有一絲不忍:“老奴傳圣上口諭……” 謝昀臨幸了阿回,派朱公公前來尋雁回,讓雁回給阿回一個位份。 雁回‘嗯’了聲,她已經猜到了。這樣的事她做過許多次,后宮之中除了蘭貴妃,其余妃嬪的晉封都是她做主。 “圣上可有其他交代?”雁回問。 朱公公搖了搖頭,道:“圣上讓娘娘自個兒決定。” “那便封為美人吧。”雁回想了想又道:“封號為‘安’。” 與皇后撞了名諱,自當如此。雁回也無其他想法,但愿謝昀所說是真,這靈簽不靈,安美人唱不了那后/庭花。 - 國舅回去后便聽說了雁回冊封了阿回,極其恨鐵不成鋼。 “這千里迢迢是白走了。”他越想越氣,一腳踹上了樹干,驚得落葉紛紛揚揚:“這尚方寶劍也白帶了!” 他并不解氣,轉身就往營帳中去。 “主子……”星河在身后喚他:“我們的帳在那邊。” 國舅爺充耳不聞權當沒聽見。 他徑直到謝昀帳外,兩記飛刀敲暈值守的將士,隨后對追上來的星河道:“你在這守著。” 說完撩帳入內。 帳內燃著小燈,被他撩開門簾灌進來的風吹熄,帳內漆黑一片,不等國舅往床榻處尋去,一記凌厲掌風破空而來。 國舅側身躲過,尋到黑暗處微弱的喘息,一腳蹬了過去。 砰—— 是人撞翻書案的聲響。 國舅跨過書案,黑暗之中看著那并不清晰的人形,卻準確的揪起他的衣襟。 “謝昀!” 第33章 帳外的動靜謝昀已有所察覺, 當門簾被掀開風蠻橫地吹滅帳中燈火時,他便已做好了防備。 等那人撩簾一入,謝昀一掌朝著闖入者面門劈了過去。較那刺客來說, 謝昀更占優勢,他在燈滅之前親眼見到刺客身形, 暗自計算著蹤跡趁其不備劈天就是一掌。 然,那人躲了個風輕云淡。 只此一招,二人武功高低立下。隨后帶著怒意和隱忍,并未用盡全力的一記飛腿,徹底分了個云泥之別。 謝昀一個不備,整個人被巨大的力帶倒,后背猝不及防地撞上半人高的書案,又連帶著書案一同翻了過去, 人重重地跌在地上,書案上零星的物件摔得乒乒乓乓。 謝昀直覺喉中腥甜血脈倒流, 胸口悶得難以言說。 便是這樣的情況,謝昀知道那人還留了幾分情面,并未下死手。刺客以行刺奪命為準則, 而面前揪起自己衣襟這人與其說是刺客, 倒不如說是……來教訓他的。 謝昀想到這點,有點恍惚。 下一瞬便響起一道沉悶而略帶喑啞的聲音。 “謝昀!” 謝昀一怔, 猜到了來人身份。 帳外打斗聲漸起, 不多時,隨著謝昀一同往酈城來的蘇元焦急的嗓音隔著厚厚的門簾傳來:“圣上!” “退下!” 謝昀憋著胸口疼痛,咬著牙吼了聲。 帳外人明顯愣了一下,但到底遵從了君命。等到蘇元及一干護衛的響動湮滅,謝昀才于黑暗中對上那人的眼眸。 一嗤:“舅舅。” 國舅爺道:“你還知我是你舅舅。” 謝昀聲音不辨喜怒:“這天下又有誰敢直呼朕的名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謝昀沉沉地笑了下:“皇后便是向舅舅學的吧。” 國舅爺看他還敢提雁回,壓著的火差點收不住,質問:“我當年與你說過什么?不許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