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你說嚴詩詩急不急! 可再急都沒用,嚴詩詩力氣有限,壓根推不開渾身是勁又耍無賴的蕭凌。 她搖頭躲避,他窮追不舍,情急之下,她狠狠踩他腳! 正博弈時…… “嘎吱”一聲,門從外頭推開,嚴綰綰的一張笑臉伴隨著碧綠的長裙閃現在門口,不過這張笑臉,很快笑不出來了,轉為驚道: “詩詩,你……你這是……” 嚴詩詩面色大紅,不知該作何回應。 身旁,是晃蕩不已的珠簾,清脆的珠子碰撞聲,猶如指尖撥弄琴弦,悅耳動聽。不過,此時此刻落在嚴詩詩耳里,卻如重錘的戰鼓一般,慌了她的心。 第89章 親吻,美好中帶著無限羞澀,但,這是兩人偷偷親吻才有的感覺,一旦親吻的畫面被好姐妹撞破,那滋味…… 只能用二個字來形容: 酸爽! 再換個詞,便是: 刺激! 太過刺激了! 房門被撞開的那一剎那,嚴詩詩內心簡直在尖叫,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偏生闖入者嚴綰綰太過單純,見到不宜觀看的畫面,也不知躲避,反倒驚訝地瞪大一雙杏眼,圓溜溜的,懵懂發問: “詩詩……你……你這是……” 嚴詩詩漲紅了臉,背靠門板,一顆心亂跳,不知該如何向單純的嚴綰綰解釋。 左思右想,干脆糊弄過去,不解釋好了。 正想著時,嚴綰綰快步行至嚴詩詩面前,見嚴詩詩氣喘吁吁地靠在門板上,長發有些凌亂,好幾絲黏在潮紅的臉蛋和粉嫩的脖子上,衣裙看上去也有些亂。 嚴綰綰驚訝的神情變成了擔憂,扶住嚴詩詩肩頭,急急關切道: “詩詩,這半個月,你在宮里是不是吃住不好?宮里嬤嬤沒照顧好你?瞧你臉蛋這樣潮紅,是不是生病了?” 邊說,嚴綰綰果斷抬起小手探向嚴詩詩額頭,呀,果然熱得發燙! “哎呀,真生病了!難怪你一臉病容,靠著門板都身子軟綿綿的,站立不穩!”嚴綰綰趕忙攙扶住嚴詩詩。 嚴詩詩:…… 前一刻還沉浸在羞臊里,不知該作何解釋,這一刻,完全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嚴綰綰鬧懵了。 什么叫她病了? 什么叫她身子發燙,身子軟綿綿的,站立不穩? 什么叫她一臉病容? 嚴詩詩傻眼時,躲在一墻之隔內室里的蕭凌卻勾起唇角偷笑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以他的功力,破門而入那一剎那來個“臨時溜走”,完全來得及! 原來,嚴綰綰雙手剛剛觸碰到房門,耳朵靈敏的蕭凌立馬松開嚴詩詩,閃身躲入內室。待嚴綰綰破門而入,看到的唯有內室門懸掛的珠簾晃蕩,根本沒瞧到蕭凌。 一身武藝,身手極好,這是蕭凌敢親吻嚴詩詩到最后一刻的原因。 順帶,給足心愛的姑娘刺激,給嚴詩詩留下一個永生永世都忘不掉的……初吻。 思及此,蕭凌修長的食指摸向破了皮的唇,越發笑得壞壞的。方才,強吻時,嚴詩詩急著喊停,她潔白的貝齒似發狠的小狼崽,一口咬破他的唇。 嘶,隱隱發疼。 蕭凌舔舔出血的唇,背靠內室墻壁,靜靜聆聽墻那頭的嚴詩詩如何應對嚴綰綰,他壞壞地笑。 墻外的嚴詩詩,好幾個瞬息,才終于從嚴綰綰的表現里明白過來——她和蕭凌發生的一切,嚴綰綰丁點都沒看到! 純屬她自己瞎擔心! 松口氣后,嚴詩詩明白過來,蕭凌這是故意給她來點刺激,報先頭“天香樓耍約”的仇呢! 哼,小氣鬼! 心頭接連數落蕭凌數遍,數落完,嚴詩詩打起精神全力應對懵懂發傻的嚴綰綰。 攏了攏發絲,貼在面頰上的那幾絲勾到耳朵后,親吻過后的凌亂樣子立馬整潔不少,嚴詩詩清清嗓子,順著嚴綰綰的話回答: “可不是,選秀可累了,日日站在大日頭下學習各種禮儀規矩,做不好,還要被教導嬤嬤們訓斥、懲罰……我身子都虛弱不少呢……” 傻乎乎的嚴綰綰,信以為真:“哎呀,日日站在太陽底下曬呀,難怪你面龐和脖子都曬紅了!” 嚴詩詩:…… 她面龐和脖子哪里是曬紅的,根本就是被蕭凌那個登徒子親紅的! 先頭的刺激畫面,再次閃現——“她躲他追,怎么都推不開,她一口撕咬他的唇”,那畫面太刺激,嚴詩詩泛紅的耳朵又增添了一層潮紅。 心虛的嚴詩詩,不敢過多解釋,也虧得嚴綰綰毫無經驗,才沒往別處想。嚴詩詩連忙轉移話題,借口自己剛從宮里回來,太累,要去長榻上歇息一會。 “我給你扇風。”也不知嚴綰綰腦子里裝的什么,似乎宮里太陽太毒,太熱,眼下扇扇風,還能將曾經落在肌膚上的“熱”給扇走。 善良的嚴綰綰攙扶嚴詩詩落座長榻后,立馬勤快地尋團扇,可舉目四望,次間哪哪都找不到團扇,起身道:“是不是擱在內室了?” 說罷,嚴綰綰要進入內室。 內室? 蕭凌還在內室呢! 嚴綰綰一進去,豈非就撞上蕭凌? 嚴詩詩心下一個咯噔,連忙扯住嚴綰綰衣袖,拽回來道: “瞧我這記性,先頭那把團扇壞了,被我丟了。新的還沒做出來呢。算了,別扇風了,開著窗沒那么熱,你陪我坐著聊會天吧,進宮那么久,我悶壞了。” 嚴綰綰信以為真,再加上,她對準太子妃嚴萱萱的丑事很感興趣,也就真的落座問東問西起來。 知道蕭凌躲在里頭偷聽,嚴詩詩提及嚴萱萱和太子的丑事時,都是附在嚴綰綰耳邊說悄悄話的。 總之,有蕭凌的“隔墻偷聽”,嚴詩詩說話極其不方便。 好在,沒多久,門外響起大丫鬟碧竹的聲音:“二姑娘,三夫人派人喊飯了。” 嚴綰綰一聽,癟癟嘴朝嚴詩詩道別:“我娘又催飯了,真討厭!” 又磨嘰了會,嚴綰綰終于走了,嚴詩詩這才徹底松了口氣。旋即,嚴詩詩命令碧竹守在長廊:“沒有我的吩咐,再不許任何人闖入!” 碧竹有些愧疚地點頭。 原來,姑娘一回房,房門就“砰”的一聲不正常的關上,碧竹作為貼身大丫鬟,猜出是大皇子來了,連忙遣散外頭守著的小丫鬟,她自己也遠遠守去了長廊一角。 卻不想,因為走得過遠,沒來得及阻止嚴綰綰,失職地讓四肢發達的嚴綰綰闖進去了。 碧竹咬咬唇,很認真地點頭,無聲保證以后不會再出類似紕漏。 嚴詩詩知道碧竹聰慧,一點就透,不再多說什么。碧竹退下后,嚴詩詩視線重新落在內室珠簾門上,忽的咬緊下唇,想到里頭藏匿的蕭凌,嚴詩詩“嗖”的一下起身,要去找蕭凌算賬。 臭蕭凌,今日可是刺激死她了! 又是強吻,又是險些暴露姐妹跟前的,不好好修理他一番,簡直當她好欺負! 這般想著,嚴詩詩已快速來到內室門口,挑起珠簾往里邁,卻不想…… 視線左左右右搜尋一圈,沒見到蕭凌人影! 帳幔后,床帳里,床榻下,衣柜里,一切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打開來瞧了,無影無蹤! 下一刻,嚴詩詩想明白了,身手矯健如蕭凌,闖入閨房時能悄無聲息,撤退之時自然也能人不知鬼不覺。 “以為你跑了,本姑娘就沒法子找你算賬了?”嚴詩詩“哼”的一聲,打開內室西面的木窗,盯著后院的桃花林,盯著蕭凌最可能的逃走路線,氣哼哼道,“日后,等著!” —— 嚴詩詩原本以為,有了今日的白日闖閨房事件,日后能經常看到偷偷做賊的蕭凌。 屆時,再算賬,不遲。 卻不想,蕭凌也不知忙什么去了,此后竟是十天半月不再現身,飛到她跟前的,唯有情書。 “被強吻的水蛇姑娘: 思你,念你,看到枝頭的紅櫻桃,便想起上回強吻你時,破皮的唇,血跡點點,紅如櫻桃。 夜夜重溫,入睡困難,恨不得此刻你跑到我床帳里,再咬破我一次。 落款:還想被你咬的登徒子男人” “呸,厚皮臉!誰要再咬你?”看完信,嚴詩詩探出食指,一下又一下去戳信紙上的落款人,仿佛戳痛信紙上的“登徒子男人”五個字,便是戳疼了蕭凌本人。 “嘩啦”一聲,信紙還真破了個洞。 見狀,嚴詩詩反倒一愣,隨即,心疼地捧起信紙。看到破裂的洞,嚴詩詩心頭莫名騰起一股悔意,食指一下又一下輕輕拂過破裂的洞。 其實吧,那日不計后果的強吻,當時的嚴詩詩是有些真的生氣,可如今幾日過去,氣早消去泰半。剩下的半口氣啊,也隨著信紙的破洞,徹底消散。 心頭沒了氣,再去瞅情書,情書都變得格外甜了,里頭的字字句句,雖然登徒子至極,卻真的很對嚴詩詩口味。 念過六七遍,嚴詩詩依依不舍地收進信封,打開床底的箱籠,將最新的這封信擱放進箱籠,與先前的幾十封情書擱在一塊。 剛要闔上箱籠,忽的心頭一癢,最后,將箱籠里的幾十封情書全都搬出來,嚴詩詩坐在床沿,一封封拆開來看,回味一遍兩人書信來往的點點滴滴。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在情書里耗去。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日晚上,嚴詩詩做了個美夢,夢里,蕭凌強吻她的一幕,一次次回放,每一個細節都反反復復來了五六遍。尤其她躲他追,蕭凌強行扣住她后腦勺,霸道吻上她雙唇,她反擊地咬破他嘴唇的那一幕,更是在夢里來來回回重復了至少十次。 夢境太過逼真,以至于嚴詩詩次日清晨醒來時,嘴里還真蔓延了鮮血的咸味。 “天吶,我……我這是……太過投入,咬破自己的唇了?” 嚴詩詩清醒的那一刻,躺在床上,不敢置信地摸向自己的唇。摸著,摸著,越摸越不對勁,唇瓣似乎……有點浮.腫? 飛快下床,對著梳妝鏡自照,天吶,里頭的雙唇真的又紅又腫,水光瀲滟似雨后牡丹! 就跟與男人火熱激.吻過數百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