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蕭凌看信時,嚴詩詩早已下馬車,一路摸著賜婚時賞下的那根玉簪,愛不釋手的來回摸,每摸一下,都忍不住幻想一番蕭凌得知被耍后的精彩表情,“不會發怒吧?頂多就……無可奈何地咬住唇?”思及此,嚴詩詩得意地“咯咯”笑。 笑著,笑著,嚴詩詩邁進娘親院子,見蕭青青正愜意地躺在院子中央的美人榻上,烏黑秀發和肩頭飄落幾片粉紅的桃花瓣。 “娘,這次進宮選秀很有意思,結識不少好姑娘不說,還見著嚴萱萱出丑現場了。”嚴詩詩一屁股坐在美人榻上,雙手從后背繞過去圈住蕭青青的腰,下巴輕蹭蕭青青肩頭,笑得格外開心。 “喲,嚴萱萱出丑,你就笑得這般開心?”蕭青青回頭瞥一眼女兒,有些不信。 依著她對女兒的了解,詩詩可不是這等落井下石的長舌婦。 嚴詩詩滿臉的笑意,自然不是為了嚴萱萱,全都是因為剛剛耍了蕭凌啊。努力想憋住笑,努力好幾次,都失敗了。偏生,那是情侶間的私密事兒,她不愿拿出來跟娘親分享,可滿臉的笑意又掩飾不住,這才拿出嚴萱萱做擋箭牌。 討厭的人倒了大霉,開心笑笑,很正常嘛。 沒曾想,聰明的娘親壓根不信。 嚴詩詩暗咬舌頭一下,心下了然,等閑借口瞞不過娘親,干脆小腦袋靠上娘親肩頭,小聲道:“娘,女兒出宮回府時……大表哥他一路送我回來的……” 斷斷續續,自帶三分羞意,說到這里,嚴詩詩抿唇直笑,再不肯多說。 蕭青青是過來人,年輕時哪能沒經歷過情情愛愛,何況,她年輕時與嚴振山的互動絕對是甜蜜極了。所以,蕭青青一聽,再瞅瞅女兒有點泛紅的臉蛋,就自以為懂了——哦,原來女兒是在甜蜜這個呢,有情郎相送,確實甜蜜,值得開心笑。 如此,蕭青青自動岔開話題,再不多問。 嚴詩詩心下松一口氣,從此啊,她可以每想一遍耍蕭凌的事,就開開心心笑一遍,還不擔心娘親再次詢問,真好。 —— 不過嚴詩詩沒得意多久,等她從娘親院子回到自個的小院子,一進閨房,就險些驚呼出聲,難以置信。 “水蛇姑娘,耍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嗯?” “你不是說要回府睡大覺嗎?怎的還不睡,莫非是在等我?” “砰”的一聲,門板用力關上,嚴詩詩被抵在門板上,耳邊是男子低啞的聲音。 第88章 蕭凌高大挺拔的身子將她堵在門板上,修長有力的雙臂不由分說一左一右罩在她身子兩側,形同牢籠,她逃脫不掉。 蕭凌嘴角含笑,緩緩低頭湊近嚴詩詩雪白的耳朵,牙縫間溢出的每個字,都送進她心里: “水蛇姑娘,耍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嗯?” “你不是說要回府睡大覺嗎?怎的還不睡,莫非是在等我?” 最后一句,故意尾音上揚,宛若調戲人的紈绔,任何姑娘聽了都要招架不住,面紅耳赤。 嚴詩詩也不例外,震驚過后,一顆心怦怦怦地跳。 尤其,才做下“壞事”,耍了人,就被當事人找上門來“修理”,心虛,真的有。 人吧,一心虛,底氣便不足。 嚴詩詩背靠門板,露出一臉傻乎乎的笑,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視線落在男人胸膛,似乎不敢抬頭看他。蕭凌居高臨下,看著“牢籠”里的心愛姑娘,看著她睫毛一陣陣撲閃。 一瞬間,萬籟俱寂,只有衣裙飄動和彼此的呼吸聲。 “看著我。”兩三個瞬息后,蕭凌霸道地托起嚴詩詩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雙眼,“說,還沒睡,是不是在等我?” 不依不饒,繼續逼供。 這樣大膽的調戲,擱在上一世,對蕭凌而言簡直是癡心妄想。這一世卻自自然然發生了,沒有任何違和感。 蕭凌胸腔里騰起滿滿的幸福,視線大膽地與嚴詩詩的目光糾纏在一起,等著嚴詩詩的回答。 不過,蕭凌等啊等,等啊等,最終等來的是…… “啊,疼!” “疼!” 嚴詩詩倏然抬手打向蕭凌掐住她下巴的手指,一下又一下,使出吃奶的勁,又拍又打,一副被男人掐疼下巴忍受不了的架勢。 蕭凌微微錯愕,怕弄疼她,他手指并未真的發力,只用了半分力道,難道也捏疼她了? 手指觸摸到的肌膚,確實又嫩又滑,與他這個大男人的有天囊之別。興許,如此嬌嫩嫩的下巴,真的承受不起任何力道,一捏就疼? 這般想著,手下的勁瞬時散去大半。 嚴詩詩趁機打落蕭凌桎梏她下巴的手指,摸著自己下巴,惱了似的仰頭控訴:“你下手也太重了,鐵定被你捏紅了,快去拿鏡子來。” 嬌嬌的聲音,又兇又沖,向蕭凌下命令。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拿吧,量你也不知鏡子在哪。” 說罷,嚴詩詩瞪男人一眼,一把推開山岳一般堵在跟前的蕭凌,拔腿要往內室的梳妝臺走去。 不過,滿臉慍怒的嚴詩詩,才走開兩步,背對蕭凌,便倏然一下無聲笑開了,唇瓣彎起,嘴角翹起,笑得別提多得意。 哪里還有方才的一絲惱怒? 原來,剛才的喊“疼”全是假的,蕭凌力道拿捏得很好,壓根就沒捏疼她,她佯裝惱怒,不過是不想回答那個羞死人的問題,順道逃離“牢籠”。 瞧吧,這不,成功了! 一個得意,嚴詩詩腳下步子都輕快起來,裙擺飄蕩似輕盈的蝴蝶,美美地跟隨她的步子飛呀飛。 卻不想,還沒飛多遠,大概也就三四步的距離吧,身后猛地響起一陣腳步聲,接下來,她身子忽的不受控制,再次撲向yingying的門板……竟是被蕭凌追上來,一把壓到內室的門板上。 “小樣,你膽肥啊,敢騙我,還一次又一次,嗯?” 原來,蕭凌心細如發,從她輕盈的走姿很快琢磨過來,自己又被耍了! “你知不知道,男人被頻繁戲耍,異常危險?不知道是吧,今兒個,我就好好教會你!” 說罷,擁著心愛的姑娘,蕭凌一口咬上姑娘雪白的耳朵,這次再不給她逃脫的機會,上下唇瓣用力,一下又一下啃咬獵物似的含住她耳垂,沒兩下,白雪似的耳垂變成了天邊的晚霞,紅彤彤的,瑰麗動人。 嚴詩詩感覺耳垂熱死了,仿佛有團火在蔓延,在燃燒。 此時此刻,面對如此大膽的蕭凌,嚴詩詩終于領悟到了什么叫做刺激,“紈绔”起來的蕭凌,一點不亞于那些市井里的真紈绔,很會挑.弄…… “凌哥哥,凌哥哥……” 嚴詩詩起初不肯認輸,但隨著那陣火由耳垂蔓延到耳根,衣領似乎也在松散往下滑,危險氣息隱隱爆發。 嚴詩詩骨子里開放,束縛不多,完美繼承了西北草原姑娘的豪放,但如今身在京城,又是青天白日的,天都沒黑,她被重規矩的娘親敲打次數多了,確實有些不敢太過放縱自己亂來。 于是乎,嚴詩詩再強硬不起來,終于收起耍人的調皮性子,轉而低聲求饒,語氣軟得不行: “凌哥哥,凌哥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自然是不敢再戲弄蕭凌了。 可嚴詩詩怎么都沒想到,她的求饒沒喚來云銷雨霽,反倒令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了。一個又一個的吻,又急又兇,細細密密砸在后脖子的每一處,很快,她身子被掰正,又從后脖子游移到前脖子。 渴望了太久,終于得到,蕭凌是控制不住的兇猛,跟頭餓久了的狼一樣。 “凌哥哥……”嚴詩詩后腦勺被蕭凌一只大掌桎梏,長長的發絲在肩頭搖曳,下巴被迫抬起。 這一刻,嚴詩詩的一顆心越來越緊張,雙手不由自主拽緊,她真的害怕蕭凌被戲耍得次數多了,情緒上頭,不管不顧地要狠狠懲罰她,青天白日對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 “凌哥哥,我真的知錯了,下次玩笑……開小點,再不敢將你當猴耍了。” 可不就是當猴耍?催促蕭凌去天香茶樓等,她自己卻爽約,白讓蕭凌跑一趟。 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一向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大皇子,被一個小姑娘如此戲耍,哪能不咬牙切齒一番。 可嚴詩詩確實沒想到,蕭凌行動如此迅速,天黑都等不及,大白日的就闖進她閨房,要懲罰她,討回公道。在她的計劃里,蕭凌得晚上才來呢,她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好好琢磨如何應付他。 眼下,她什么都還沒準備好,連反抗的詞都還沒好好理清楚呢。這不,眼下她情急下脫口而出的話,顯然效果不佳,蕭凌我行我素地親她,越來越猛。 嚴詩詩纖細的脖子承受不住,感覺要窒息。 “凌哥哥……”嚴詩詩再次喃喃求饒,小手悄無聲息抓緊自己衣裙,不讓衣襟和裙帶崩松散開來。 就在嚴詩詩緊張不安時,男人熱熱的唇忽然……沒有往下走,而是往上走,躍上下巴,朝紅唇一寸寸挪去。 嚴詩詩倏然松了口氣,還好,蕭凌理智尚存,沒想做什么過分的事。 思及此,嚴詩詩心情放松,輕輕閉上眼,闔上眼睫,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蕭凌五官敏銳,嚴詩詩的一切變化,他都有感應。心下一笑,真是個傻姑娘,那等占你便宜的事,凌哥哥怎么忍心婚前對你做?又不是上一世,被朱皇后下了藥。 別的過分的事不做,但是……初吻,發生在賜婚這日,也算是一份甜蜜的禮物,值得回味一生的禮物。 蕭凌笑著湊近她紅唇,即將吻上時,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蕭凌倏然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似乎要看清楚他惦記兩世的紅唇,有多美,有多嬌艷動人,惹人饞。 只見她的唇紅艷逼人,如含苞待放的牡丹,靜靜等在那里,等著有緣之人來采擷。 我來了,我就是那個有緣之人。 詩詩,你知不知道,這一刻,我已渴望太久,從重生那一刻,就在渴望。 它,終于來了。 蕭凌微微睜開雙眼,火熱的唇輕輕往她唇瓣挪,如緩慢的蝸牛,一步一步挪,虔誠至極。 蕭凌重新閉上雙眼,幻想著要從她嘴角開始,再到覆蓋全部…… “詩詩,詩詩,你終于回來啦,快跟我說說宮里的趣聞!聽人說,嚴萱萱慘極了,是不是?” 猛不丁,院子里乍響一個姑娘的聲音,由遠及近,那姑娘似乎火速跑著前進,沒一會兒,聲音已逼近閨房。 嚴詩詩驚得雙眼猛地睜開,下一瞬,本能地推開蕭凌。 蕭凌才剛吻上嘴角,柔軟香甜還沒來得及品味,就被一把推開? 哪里舍得? 蕭凌盯住嚴詩詩紅艷艷的雙唇,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非但沒及時撤退離去,反倒不管不顧再次壓了上去。這次,不再走什么“從嘴角開始”的迂回路線,直奔主題,要將嚴詩詩雙唇一次性含在嘴里,狠狠吻一番…… 男人的舉動,急壞了嚴詩詩! 蕭凌對嚴綰綰不了解,大概以為嚴綰綰會乖乖的等候在門外,不會闖進來,嚴詩詩可是了解極了——嚴綰綰絕不是什么講規矩守規矩的人,大大咧咧,哪里會像別家閨秀一般老老實實敲門,等待房屋主人應諾再進門? 那絕對是,直接推門而入啊! 到時,她和蕭凌相擁而吻的畫面,豈非赤.裸裸被瞧去了? 這可是極其私密,哪怕與嚴綰綰平日再親密無間,也不愿公開的私密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