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257
這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偏僻王府,外墻已布滿青苔,門上的紅漆也褪色脫落。 比不上他稱帝后居住的金碧輝煌宮城,甚至比不上他之前的幽禁住所。 可這闊別已久的王府,卻是真正屬于他的棲身之所。 雍辭踩著松軟的落葉,親自吩咐搬運行李的仆從。 “注意點,別把本王黃梨木的箱子碰壞了。” “這個屏風放到南廂房的主屋……” 看著家具安置的七七八八,他信步走入廊柱背后的庭院,不由嘆了口氣。 往事漸漸躍上心頭,雍辭記得剛搬入這座宅子時,尚是太子的雍熾還特地來做客,賀他喬遷之喜,說他有了自己的王府,以后就是大人了…… 長大對于那時的雍辭來說很單純,長大意味著他會和哥哥一樣高大,可以騎著馬飛馳到天邊,可以不再需要旁人的庇護…… 他當時滿心的雀躍,對將要發生的一切都充滿期待。 可是沒多久,他就在母后的幾聲抱怨中,發現了自己和兄長之間如天塹般的區別。 兄長住的宅子離皇宮不過咫尺,自己的王府則遠在京郊,兄長有自己的東宮幕僚,可以談政論道,還能幫助父皇處理要務,自己和大臣們私下約個飯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嫌,兄長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京郊的兵營跑馬,自己和他同去了一次,回來就遭到大臣的彈劾…… 長大沒有賦予他想象中的自由,反而一點一點,剝奪了他僅存的驕傲。 深夜里,他偶爾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若是雍熾消失該多好,這樣是不是就不會有人遮擋住他的光亮。 后來,雍熾在出征時竟然被俘。 他稀里糊涂當上了皇帝,在竊喜之余,心底也會浮現一絲歉疚和擔憂。 可雍熾還是從蒙古軍中殺了回來,邊境的風霜讓哥哥看起來更加從容,唇角銜著淺笑,依舊漫不經心,又那么無法撼動。 當雍熾回京后,行禮前對坐在龍椅上的自己一哂道:“幾年未見,陛下真是出息了。” 雍熾身形高挑,站在殿內很是居高臨下。 他誠惶誠恐的不知如何接雍熾的話,在母后的眼色中才坐穩身子。 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兄長眼眸深處劃過一絲嘲弄…… 雍辭收回思緒,不再去想讓自己感到羞恥的往事,在自家□□信步走動。 有處院落前站著兩名侍衛,雍辭想了想,走上前道:“這處院落是母后所說的供奉佛像之處么?” 趙王府中的佛像都已被遷移,太后只留下后院的一處偏殿繼續供奉。 侍衛們眼看雍辭抬步準備邁入房內,忙伸手阻攔:“殿下,此處太后有令,不準任何人踏足,以免驚擾佛像。” 在此處看守的侍衛都是蕭家心腹,他們知道借趙王的名頭行事還成,但趙王并不像個能成事的人。 那些兵器已通過密道輸送到了京營,但此處的院落仍然不允其他人踏足,以免發現墻壁暗處通向京營的密道機關。 第108章棋子 京郊兵營,蕭家的心腹將領按著劍柄,在一扇不起眼的門前巡視:“兵器存放在此處了?” 把守的侍衛點點頭:“是,新制的□□都在此處。” 那人面露不悅:“為何不存到專門的兵器庫中,這地方不嚴密,要是被蟲蛀了風吹了,你能擔待的起嗎?” 這種新制的多發弩,木頭和機樞很是脆弱,對儲存之地的條件也很苛刻,需要悉心保護。 在這種地方風吹日曬,自然對武器有所損壞。 “兵器庫前幾日被蔣辰帶著人占了,他們是陛下的親軍,我們自然搶不過他們。”手下無奈道:“再說咱們的弩上都有那印記,現在放在庫里,豈不是自投羅網么?” 他所說的印記是蕭家再三強調的圖騰。 這個圖案在射獵時曾在刺客身上出現過,很是引人矚目,不少人都勸蕭家舍棄,可侯爺偏偏把這視為庇佑,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