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21
“也不能全怪廚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的膳食費被蔣司正克扣,廚子自然做不出好吃食。”齊宥委屈巴巴:“司正有幾分心思在學堂?滿腦子只想撈錢罷了。” “慎言。”崔忱嗔道:“你也曉得他的身份,說話怎么還如此口無遮攔。” 蔣司正是太后的侄女婿,四舍五入也算是個國戚,這身份在宮中不算什么,放在國子監卻足夠他狐假虎威。 齊宥氣鼓鼓的撅嘴:“自從他管了事兒,學里便沒有安生的日子,采買古籍,修繕孔廟,擴建射場……哪里都要交錢,結果我們用上什么了?” 來國子監的多是京城官宦子弟,家里人重視學業,在求學銀子上自然不會吝嗇,也正因如此,學生們在蔣司正眼中成了人傻錢多,最容易刮出油水的一幫人。 交銀子倒還罷了,但學生們向來沒享受到一星半點兒的好處! 崔忱看著眼前的告狀精笑了:“他雖有靠山,但我們也不是慣會忍氣吞聲的人!我在家休養這段時日,你們先莫要和他敵對,日后等我回去,再一起想法子吧!” 齊宥又陪崔忱說了一會子話,便起身告辭離去。 幾人剛踏進國子監,便看到同窗成群結隊的行過拱橋,往太學門前的廣場上走去,太學門廣場是平日里各堂學子集會之地,國子監若有慶典和大事,皆是在此地通告。 魏九朝忙拉住一人問道:“這是要去開會?” “司業讓各堂學子都去,聽說是和修繕孔廟有關?” 趙昭皺皺眉:“又要修繕?上個月不是剛交了銀子?” “先去看看吧。”魏九朝一臉壞笑:“太學門廣場開會哎!各堂的學子都來,你又能偷看喜歡的陸唯時,驚不驚喜!” “別胡說,我哪兒有喜歡的人!說了多少遍我是崇敬他詩才!”趙昭清俊的小臉漲得通紅:“兩個大男人,又不是話本上的才子佳人,有什么好偷看的?” 國子監里皆是男子,日日在一起求學,難免有些人會滋生出不一樣的情愫,大家對斷袖之事都不陌生,趙昭把學長陸唯時的詩寫滿批注,放在桌旁時刻翻看,有幾次去膳堂還紅著臉偷看人家,從此總被身邊人拿來說笑。 齊宥勾勾唇角:“那你臉紅什么?” 趙昭一臉不愿和你們多理論的樣子,徑直轉身朝太學門走去。 太學門前的廣場上五大堂分隊站立,監生們衣袂翩然,年輕的臉龐在夏日驕陽下閃閃發亮。 “哥們兒,換個位置。”魏九朝誓把月老當到底,伸手拉了拉和陸唯時站得近的同窗:“趙昭個子太高,站在前面擋人,這地兒靠后,你要不和他換換?” 這人也好說話,忙不迭的讓出位置。 趙昭滿臉不自然,用手推搡齊宥,非要讓齊宥去站到陸唯時身旁。 “你是不是男的?”齊宥一腦門子問號,語氣有些急:“站個位置而已,羞什么?” 在穿書之前,齊宥最好的哥們兒也是這樣的慫貨,明明是個打架從沒懼過誰的校霸,升國旗站在喜歡的隔班女孩兒旁邊都紅著臉不敢抬眼睛! 結果他哥們兒始終沒有在女孩兒心里留下姓名!穿書后的齊宥自然不能讓悲劇重演!二話不說卡住趙昭的腰,把他摁到陸唯時身邊的位置上,結果二人推搡之間,趙昭腳下沒站穩,一個趔趄往陸唯時的方向倒去。 趙昭察覺到身子被人輕輕用手一攔,抬頭,陸唯時正挑眉望向他。 陸唯時衣袖上有清冽的味道,如人一般清冷疏離。驀然間,周遭的喧囂遠去,趙昭窘得耳朵尖兒紅透,站穩后連連向陸唯時道歉:“失禮了。” 陸唯時眉眼泛有雪意:“無礙。” 日影傾灑在碧色如洗的蔥蘢樹葉上,蕭朗吟和魏九朝站在隊伍前面,擠眉弄眼的扭頭瞟他們這兒的情況,早已捂著嘴笑成一團。 趙昭抬手擦鬢角的汗,已在心里把這幾人暴打一番。 恰在此時,蔣司正挪動肥胖的身子,走上廣場中間的高臺,神態莊嚴的輕咳道:“諸生肅靜!” “我們司正還真是官威十足,”齊宥聽到身旁有人諷刺道:“是不是應該再請上幾個衙役給他吶喊聲威武啊。” 蔣司正清清嗓子,拿著官腔:“孔圣人是我們的立身之基,立官之本,為表對先圣的敬意,下個月要重新修繕國子監孔廟,一名監生二十兩銀子,須在十日內交齊!” 二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甚至是六七品小官三個月的俸銀,家境普通的監生們一下子炸了鍋,紛紛低頭側身,開始在隊伍中竊竊私語。 “上個月剛修繕了孔廟,怎么又要交錢?這借口都懶得換一個了?” “我父親上個月剛被罰俸,真不知該如何向父母親開口……” 站在高臺上的蔣學正看學生們議論紛紛,終于忍耐不住,出聲維持秩序:“肅靜肅靜!” “你們有何不滿?”蔣司正冷冷道:“大聲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大部分學子看司正發怒,皆噤聲不言,唯有蕭朗吟上前一步,挑眉道:“司正,上月剛交了修繕的銀子,這月又要交?怎么,這孔子像也要一月一換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