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3
魏九朝的父親剛從南京調任到京城內閣,為了給初來乍到的老爹留個好印象,魏九朝開始規規矩矩重新做人,每天和書本相親相愛。 “不是懶得糊弄,是放下偽裝和我老爹坦誠相對。”魏九朝呼一聲打開折扇,聳聳肩道:“你們去不去?聽說春風樓里新來的琴師是從排云臺出來的,有排面吧?” 排云臺!!! 齊宥指尖一顫,忙垂下眼眸。 排云臺是暴君雍熾的別宮,雍熾生性喜歡射獵縱馬,因覺得宮中拘束,特修筑耗資頗巨的排云臺,臺中有射圃有馬場,暴君經常和錦衣衛切磋功夫,時不時還會傳有名氣的伶人唱個小曲兒。 至于是真的聽曲兒還是日夜歡好,自然無人知曉。 久而久之,在傳聞中,排云臺成了暴君縱欲嗜殺的不堪之地。 旁人聞之膽寒的排云臺,在少年人眼里卻滿是獵奇和興奮。魏九朝話音一落,周遭登時噓聲四起,少年們紛紛圍過來探聽情報。 魏九朝攬住齊宥脖頸邀請:“阿宥也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了。”齊宥垂下眼眸,壓住書本,做出困得不行的樣子:“在學里練練字便回家補覺去。” 齊宥的毛筆字出了名的大,大到辣眼睛,幾人聞言笑成一團:“你那字是該練練,但也別太難為自己了。” “對對對阿宥你悠著點練,也省點墨水兒。” 齊宥氣咻咻的把打趣他的同窗們推出門外,看到他們走出太學門,齊宥才松口氣,在位置上坐了半晌,緩緩從書本里拿出燦若朝霞的排云令。 不知是誰開始傳言,說是暴君只要看到可心意的少年,就會下一道排云令把人強擄過去。 齊宥的父親是御史,向來眼睛里揉不進沙子,前幾日剛揪住排云令寫奏疏諷諫暴君,結果沒幾日,排云令就落在了自家兒子頭上。 想必此刻,國子監外頭已經有人在接應他。 齊宥苦中作樂的想,若他還能回來,同窗們倒可以向他打探排云臺的情況,也不必舍近求遠了…… 他穿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有余,每天都在擔憂看到這玩意兒,甚至在夢中看到都會嚇醒。 如果說這本書是齊宥的噩夢,那這張令就是噩夢的開始。 畢竟書中的小公子就是被暴君一紙邀請送至排云臺,從此成為暴君的掌中物。 記得當時作者更到這章時,讀者都在文下面嗷嗷狂叫說刺激,連他這個小GAY也嘴角上翹,還連夜打賞作者! 結果他毫無預兆的穿到了這小公子身上后,就再也笑不出聲。 還好他穿書過來時此處劇情未開始,在長達一年半的時間里,齊宥都安安分分在國子監念書,和同窗們玩樂吐槽,熟悉古代環境。 其實齊宥表面笑嘻嘻,心里緊張得一逼,連出門都帶個小帷帽,唯恐被暴君盯上。直到今日看到那張排云令,才知道該來的避不開…… 往昔所有的清貴優雅都是在為日后屈辱的劇情做鋪墊……齊宥睫毛微顫,排云臺巍峨高大,能封鎖所有的求救聲,這意味著他將完全被暴君掌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齊宥深吸口氣,大步邁出課室。 夕陽低垂,國子監門口,平日接他放學的小廝已不見蹤跡,只有兩個身著箭袖衣衫的男子站在黑漆馬車旁躬身等待。 齊宥停下腳步,心陡然一緊。 那兩個男子也瞧見了齊宥,身著圓領袍的小少爺面帶桃花,皮膚薄而透,如春夜的清亮月色,讓人移不開雙眼。 怪不得是皇帝下令要找的人。 他們上前一步,聲音溫和卻不容違逆:“是齊小公子吧?時間不早了,請快隨屬下上車。” 齊宥呼吸一滯,身側的手輕輕握拳,他回頭看了看國子監的重檐碑亭,終究垂下眼眸,沉默的提袍上車。 馬車轱轆轱轆朝前行駛,齊宥坐在密不透風的馬車中,心思紛亂。 其實按照原書中所寫,暴君也算得上是所向披靡的梟雄。 身為先帝嫡長子,他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十四歲那年,太子雍熾隨父皇北上親征,兩人雙雙被蒙古騎兵所擒。蒙古條件惡劣,人也兇蠻,半年后先帝死在了蒙古,當時人們嘴上不說,心里都認為,十幾歲的太子殿下再也無法回到故國了。 雍熾卻在雪夜持弓突圍而出,從蒙古騎兵手里廝殺出血路,一人一馬撞開了京城城門。 暴君歸來后,立刻從剛繼位的弟弟手中奪回皇位。此后,雍熾兇悍狠戾的練兵,一年后蕩平蒙古,收復燕北十六州,還順手屠了幾座城。 那一年,暴君剛滿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