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2
崔忱清咳一聲,威嚴道:“書目不一樣,道理卻是融會貫通的。齊宥,后日早課時你把課業收上來。” 半晌,崔忱也沒有聽到回應,他抬起頭,看向坐在窗邊的齊宥。 少年穿著月白色圓領袍,如墨長發被發帶扎起,清朗燦然的初夏日頭灑在他挺翹的鼻梁上,愈發眉目如畫。 只是此刻他眸光散漫,分明是在走神。 崔忱皺眉,不管旁的學生多散漫,齊宥一向是用心刻苦的,怎么今天他也…… 他沉下聲音:“齊宥?” 在座的少年齊刷刷轉頭。 古代的老師沒有扔粉筆頭的技能,只是口頭警告。但齊宥向來是國子監的好學生,此刻被當眾點名,神色已有幾分羞窘:“先生,我曉得了。” 他也不愿走神……只是一想到壓在書頁里的東西就如芒在背,根本沒心思學習…… 崔忱面色肅然:“離春闈還有十個多月的時間,到時天下的學子皆云集京師,你們要專心備考,方不墮京城國子監的名聲啊!” 說罷嘆口氣,走出門去。 崔忱前腳剛走,少年們便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 “讀什么書啊,真的!讀書越多死得越快……” “我爹非讓我考科舉,我懷疑他是看我不順眼準備借刀殺人……” “旁人金榜題名是光宗耀祖,我們上的是閻王的生死簿。” 齊宥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在心底默默嘆口氣。 他穿進這本暴君文中已經一年多了,每日都提心吊膽,所以也不能怪同窗太學渣,只是大家的求生欲都很強罷了——畢竟此時高坐帝位的是有名的暴君雍熾,若考過科舉位居朝堂之上,那便意味著天天和暴君朝夕相處…… 暴君嗜血殘暴,一言不合就見血。即便是為朝廷養士的國子監,也常被他的雷霆手段荼毒。 去年春日,一個學長在喝酒時詩興大發,當場揮毫做詩,詩中故意提到暴君的兵敗之地查山,玩弄文字游戲對暴君暗中譏諷,暴君看詩后大怒,隨即下令把那人的皮剝下,填滿稻草立于國子監門口,以此提醒監生謹言慎行。 同窗們皆是京城小少爺,向來養尊處優,哪兒見過這等架勢?好幾人回家后被噩夢魘住,再也不敢來上學。 血腥味還未散去的人皮稻草虎視眈眈戳在校門口,完全是大型勸退現場!剛開始時齊宥也不習慣,每次進校門看見站崗的學長都覺得脖頸處有陰風吹過,上學如上墳般難熬。 哥哥齊貞言知道他向來膽小,還怕他受不住,主動問他需不需要請假。 可齊宥只是搖搖頭,仍然認真背書,全力備考。 即使在家中躲幾日又怎樣呢?暴君雍熾才是他的終極夢魘,只要暴君在位一天,他就無處可逃。 而就在今日,他最怕的事情終于一步步逼近了…… “你也會在課上走神?”同窗蕭朗吟高大的身影走來,年輕的眉宇間英氣灼人:“連先生的話都不應了。” 在原書中,蕭朗吟是慫恿原主逃出暴君手掌心的關鍵人物,蕭朗吟是鎮遠將軍之子,對原主有些異樣情愫,知曉齊宥被暴君所迫成為男寵后,主動幫忙策劃逃亡。 原主只想到了逃脫暴君后的快樂生活,卻沒想過被抓后要付出何種代價。 毫無意外,兩個人的逃亡失敗。 這次的作死行為成功惹怒了暴君,被抓回來后,暴君看原主的眼神愈加冰冷,不久后原主和蕭朗吟無意間多說了幾句話,恰好被暴君看見,暴君不由分說打斷原主的雙腿,直接用鏈子把人鎖在了宮中…… 自此后,暴君愈發冷戾嗜血,原主囚在深宮中,被百般折磨折辱,哭得嗓子沙啞。 真慘。 更慘的是,齊宥因為和原主同名,穿進了書里。 想起原書里令人窒息的情節,齊宥笑容凝固在嘴角,忍不住對蕭朗吟退避三舍。 身畔的蕭朗吟一怔,挑起軒朗的長眉:“阿宥,你有心事?” 齊宥沒想和他交心:“無妨,夏天總有些犯困,走神了。” 蕭郎吟正欲說話,一個俊朗少年湊到齊宥身邊,勾勾唇角:“二位,放學一起去春風樓聽曲兒啊!” 蕭郎吟看向他:“怎么,九朝懶得糊弄你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