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請你自己跳下去吧
胡建走回張金生的辦公室,給戴小竹的座機撥了個號碼,然后走回來把電話提起來放在桌子上,然后開始擺弄戴小竹的手機。 戴小竹絕望地發現自己的手機鎖頻密碼,胡建也是一清二楚,甚至的她的網銀賬號密碼也難不住這個可怕的男人。 胡建把手機放下,走回張金生的辦公室掛斷電話,然后開始清理暗門上的一切痕跡,包括地上的腳印,等到一切都清理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拿起戴小竹的手機,對她說:“你自己跳下去,還是我把你扔下去。你自己跳,我就把你辛辛苦苦積攢的三十萬塊錢轉給你的養父養母,他們辛辛苦苦養你一場,你臨死之前不該報答他們一下嗎,你若不肯配合,也沒關系,我辛苦一下把你扔下去,你一樣會死,然后這筆錢我們將會起訴追回,到時候他們什么都得不到,你自己想清楚。” 戴小竹無力地點了點頭。 他笑著說:“你是個聰明人。” 就為她撕掉了封口的膠帶,并仔細清理了殘留。然后剪斷捆綁她的扎帶,因為有毛巾遮擋,戴小竹的手腕上沒有任何痕跡。 然后他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現在就可以跳。 戴小竹獰笑道:“你贏了,請你轉告張金生,多行不義必自斃,老天爺早晚會收他的。” 胡建笑著說:“謝謝你的臨終忠告,我會轉達的。請吧。” 十幾秒后,戴小竹的尸體出現在大廈下的綠化帶里,她是自己跳樓的,這一點有警察調查結論作為支持,她的確是自己打開窗戶,自己爬上窗口,然后自己跳下去的,完全沒有第三方力量的介入。 人命關天,專案組很快成立,進行了認真調查,得出的結論是,戴小竹身為金輝集團實際控制人張金生的行政秘書和私人財務助理,幫張金生保管一筆數目巨大的個人財產,因為張金生的寵信,她個人有些忘乎所以,私自挪用款項去炒股,其中有贏有虧。虧的是張金生的,賺的則被私吞,截止跳樓自殺時,她的個人賬戶已經積攢了三百多萬。 “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子,平時追求奢靡生活,花銷極大,她哪來的這么多錢?” 張金生把戴小竹的工資表和收入表遞給坐在他對面的專案組組長王勇,并建議警方去調查戴小竹的消費記錄。 張金生讀書時,王勇是轄區派出所的民警,社會地位高于張金生,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已經由派出所調入分局刑警隊,事業上也有了一些起色,但與張金生相比,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 身份地位上的巨大落差讓王勇在面對故人時不自覺地端了起來。 他的助手陶程程就替老大出頭了,她隨便翻了一下記錄,就說:“可據我所知,這位戴小姐跟張總你的關系很不一般嘛,而張總你素來以出手大方著稱。尤其在女人方面。” 胡煉道:“陶警官這話是什么意思?” 陶程程道:“沒什么,合理的推測而已。” 張金生瞅了瞅王勇和他的助手,說:“我是喜歡女人,尤其年輕漂亮的女人,我出手也很大方,否則又怎么會聘請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來做我的私人理財師呢。” 陶程程道:“這么說,你承認給過她錢?” 張金生道:“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給過她錢了?” 陶程程畢竟年輕,臉上有些繃不住,正要發作,被王勇攔住。 王勇道:“你自己的錢,你愛怎么花,我們管不著。你們提供的這些資料只能證明,她有一些非正常收入,這錢可能是她挪用她老板的錢賺來的,也可能是他老板打賞她的。但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胡煉道:“既然王警官沒有明白我們的意思,那我就代表我的當事人再表述一次,我們懷疑死者利用他人資源為自己謀利,被發覺之后,畏罪自殺。就這么簡單。” 陶程程道:“胡律師這么好的推理能力,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 胡煉笑道:“是吧,你們警隊什么時候招警,我去試試啊。” 陶程程冷笑:“你以為刑警是那么容易當的呀,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律師吧。”她轉向張金生:“我有一事不明,你這樣的大老板,在江湖上也混了很長時間了吧,識人的能力肯定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強很多倍,為什么會看走眼,讓這樣一個小姑娘趁虛而入呢。你們公司的財務制度呢,不是說大公司的制度都很嚴謹的嗎,就沒什么制約一下?” 張金生道:“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陶程程笑道:“您這樣搪塞可不好。” 張金生道:“你一個月掙多少錢。” 陶程程道:“不多,三千塊。” 張金生道:“三百萬在你眼里是筆巨款,但在我的眼里也就是兩三百塊,哄美人一笑而已。是她自己心里過不去這道坎,以為攤上大事了。其實跟我說明白了,算個什么事呢。” 陶程程覺得氣短胸悶,恨不得照張金生的臉上打一拳。 王勇對他的助手說:“胡律師的意思聽明白了,你的推理我們會考慮,至于招警的事請關注人事考試網,那上面都有。告辭。” 出門上了車,陶程程氣呼呼道:“真是太囂張了,這還是社會主義中國嗎,簡直成資本家的天堂了。你看那個張金生,囂張成什么樣子,三百萬在他眼里就兩三百塊,見了警察連話都不愿意多說,弄個律師做擋箭牌,充什么大尾巴狼呢。依我看,這種人就應該銬回局里去,好好給他松松骨頭,他就知道什么叫人民民主專政了。” 王勇一邊倒車一邊說:“我們是法治國家,依法治國,就算是資本家也得跟他講證據,他自己不也說了嘛‘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我就不信,我艸——” 王勇只顧說話,倒車時差點蹭到一輛車,那是一輛頂級賓利,司機穿著制服,坐在后座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嘴里叼著大雪茄,隔著窗戶沖著他們笑。 是張慶。 陶程程憤恨地砸了一拳。 王勇道:“別激動,砸壞了這個月獎金就黃了。” 見陶程程憤憤不平,便又安慰道:“人往往在他認為最罩得住的時候,最容易露出破綻。我們回去。” 處置了戴小竹后,張金生召集張慶、王大成聚會,交代道:“我一時色迷心竅,被一個女人盯上了,等到發覺已經晚了,很多機密都被她竊取,很快就有一場大風暴到來,我已經安排好了后路。你們也要立即行動起來。先出去躲躲。” 張慶道:“名下的產業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了,我隨時可以走,曉霞和阿寶已經出去了,我現在就等你一聲令下。” 王大成卻還有些猶豫。 張金生道:“先出去避避風頭,等這邊安定下來再回來。” 王大成道:“就怕我媽我爸不同意。” 張慶道:“你多大的人了,自己不會做主啊。” 王大成這才下了決心跟張金生說:“我陷的最淺,杜萍基本沒有陷進去,我們留下來,替你看守這份產業,即便有事也頂多坐個兩三年牢。” 張慶道:“我去你的,你以為坐牢好玩是不是。” 張金生卻能體會王大成此刻的心境,出去容易,想再回來就難了。 于是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們現在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這件事你考慮清楚。” 張慶道:“考慮個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金山銀山,自己沒福享受就是土山。你個渾球要是不走,以后兄弟就別做了。” 王大成這才下了決心說:“好,我走。他們不會為難我爸我媽吧。” 張慶道:“擔心他們就一起帶上。” 張金生道:“你走了,他們就安全了,現在是法治社會,當然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他們接到香港去。” 張慶道:“這樣好,他們夠不著只能干瞪眼。” 在張金生的再三催促和張慶的親自監押下,王大成這才磨磨唧唧上路。他爸媽倒是很牛叉,王大成一走,兩口子立即南下廣東,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 安排了兄弟,張金生又拜望了幾個核心合作伙伴,跟他們吹了風。 朱勉鈴和范國昌已經離婚,范國昌凈身出戶,女兒的撫養權也歸朱勉鈴。 官司是胡煉幫她處理的,爭取到了合理的權益,而且她也硬氣地拒絕了那個彪悍小三出的三百萬分手費。 張金生護送她去了香港,將她們母女安置在港島的一個高尚小區里,同時聘她做金輝控股(香港)公司的行政經理,給了她一份很不錯的薪水。 范國昌單身半年后,就和小三結了婚,此事在南州政商兩屆都引起了轟動。 張金生參加完范國昌的婚禮,去了香港一趟,帶了幾句話給朱勉鈴。 再回南州,他就在周氏姐妹的飯莊約見了陳墨。 周氏姐妹已經被張金生從百勝街1號趕了出來,說是因為合同糾紛,江湖傳言周氏姐妹不滿張金生的霸道,還把他給告了,張金生還賠了她們十萬塊錢,搞的不歡而散。 這當然是一個煙.霧.彈,遷出百勝街1號,是張金生切割的一個步驟。 周家姐妹雖然不愿意,卻也能理解,而且在經濟方面絕對沒有任何損失。 她們離開之后,在張金生的資助下就開了一間飯莊,生意還過得去。 但自此生意開展,張金生就沒來過這里,這當然是為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