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出大事了
靠在沙發上休養了十幾分鐘,張金生打通內線電話,不一會功夫,宋安邦走進他的辦公室,微笑著望著他,驅趕柳聞鶯的事他已經聽說了,老頭為張金生的行為點了個贊。 總辦人員地位雖然不高,但位居中樞,一直是宋安邦關注的對象,胡建把柳聞鶯安排在總辦,就引起了宋安邦的注意。 柳聞鶯年輕,有活力,能說會道,但學歷不高,情商高而智商一般,以硬性標準衡量,她是沒資格進總辦工作的,這么安排,肯定有什么隱情。 老頭深入一調查,更是吃了一驚,原來當初柳聞鶯報考人力資源部時,筆試沒過關,是胡建親自點將讓她參加面試的,面試由胡建親自主持,然后就把她被錄取了。 新人到人力資源部后都要做一段時間的基礎工作,但這個柳聞鶯卻一步到位成了胡建的秘書。工作了僅僅三個月后,就調去地產集團辦公室,在那呆了不到兩個月就升任物業公司的總助,一舉躋身公司的管理層。 當初討論她的升遷任命時,人力資源部內許多人有不同的看法,胡建當時給的理由是地產集團的張廣洲很喜歡這個有靈性的女孩子,建議重點予以培養的。 地產集團是金輝集團里一個相對獨立的板塊,總裁張廣洲的權力很大,他建議重點培養的人,人力資源部沒有過硬的理由是無力反對的。 對張廣洲的業務能力,宋安邦沒什么好說的,但對他的作風老頭一直頗有意見,張廣洲就任地產集團后,組建的總辦比張金生的還大。 張金生的辦公室里女孩子一大堆,但大都才德配位,至于容貌,在條件相當的情況下,誰都偏愛美女,這個沒什么說的。 但張廣洲就不一樣了,他的辦公室里美女如云,且顏值當頭,草包花瓶一大堆,而且三天兩頭的就換。 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鬼才信。 宋安邦就接過好幾個離職員工的舉報,說張廣洲喜歡潛規則女下屬,作風不正派。雖然查無實據,料必也非空xue來風。 柳聞鶯在那種環境下成長起來,不值得懷疑嗎? 這小姑娘攀上了胡建和張廣洲后仍然不滿足,又設法引起了張金生的注意,還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成了他的私人和秘書。 這讓老頭胸悶氣堵了很久,他一直想找張金生談談,奈何手頭沒有過硬的證據,又張不開嘴。 話是沒說,但心里卻一直在關注著這個人,乃至把張金生怎么處置柳聞鶯當成了他觀察金輝集團的一個窗口。 如果張金生也像張廣洲那樣爛下去,那他就可以掛冠而去了。 如今張金生果斷地驅逐了柳聞鶯,這讓宋安邦對他刮目相看。 張金生請宋安邦坐下,微笑著說:“宋部長,有個事得跟你商量一下。” 張金生說出了自己剛剛考慮的一件事,宋安邦聽完,略作沉思便道:“從長遠看是件大好事,但短期內會增加很多成本,若只是作為個例我以為不必這么處理。” 張金生很佩服宋安邦的敏銳,27樓發生的事,這么快他就知道了,而且猜到了自己下一步要走什么棋。 張金生笑了笑:“老部長這話說的我無地自容,我有這個想法是受這件事的啟發,但并不是為了她。百年大計,在于得人。應該作為一項長期的基本政策確定下來,當然考慮到成本,可以分步驟分階段的去實施。” 宋安邦道:“我看行,企業做大了,有實力也應該做一些儲備將來的事,我贊同。” 張金生道:“若是你同意,我就讓胡建他們研究一下,盡快拿出一個方案來。” 到了第二天下午,集團人力資源總監胡建來到張金生的辦公室,簡要匯報了選派一批優秀員工赴國外學習的計劃,“我們決定分批分期實施,先從總部辦公室開始。一來是驗證效果,而來積累經驗。” 胡建拿出一份名單:“這是首批參加培訓的人員名單。” 張金生掃了一眼,沒有柳聞鶯的名字。 胡建察言觀色說道:“這一批意在試水,第二批,第三排的名單很快報上來,有些時間較長、花費較多的學習培訓計劃,我們認為還是要慎重一些。” 張金生點點頭,說:“穩妥點也好。” 胡建走后,鹿佩佩進來送咖啡,張金生說:“怎么不送牛奶了。” 鹿佩佩說:“咖啡好,咖啡提神。”張金生喝了口咖啡,問:“胡建的計劃你看了沒有,就辦公室這一塊誰最有資格參加培訓。” 鹿佩佩說:“你說呢。” 張金生沉下臉:“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鹿佩佩翻著白眼望著天花板,掰著手指頭說:“像柳聞鶯啦,柳聞鶯啦,柳聞鶯啦。我看就很合適。”然后不問張金生同意不同意,提著咖啡壺就往外走,邊走邊說:“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擦好屁股的。” 張金生朝她的背影揮了揮拳,表達心中的不滿。 這一幕恰巧被進門送資料的胡建看到,等鹿佩佩走后,胡建笑道:“鹿主任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瞧瞧她的胸,哦,不腰,真是越挺越直,真擔心那天咔嚓一聲,折了。” 張金生白了他一眼:“你哪來這么多俏皮話。” 胡建笑笑,遞給張金生一份傳真,張金生一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還有心思在這說笑。”胡建攤攤手:“事情已經出了,急也沒用,您不是常教導我們要有大將風度,山崩于前而面色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金生狠狠地踩了一腳。 “趕緊備車,通知費總盡快趕去余江。” 南安礦業旗下余江大王溝二礦凌晨四點發生小范圍塌方,初步統計被埋了十八個人,傳真是匿名傳來的,公司到現在沒有接到匯報,看起來消息被人有意地掩蓋了。 胡建以前做過南安礦業的掛名法人、董事長,他是個愛做自我宣傳的人,網上很容易能查到他的聯系方式。 傳真發到他那只能說明通風報信的這個人對金輝集團內部治理結構并不熟悉。 出了這樣的大事張金生覺得自己必須親自出面,管理余江大王溝煤礦的是張金生大學時的同學潘大磊。 潘大磊基層官二代出身,父親是一個基層派出所所長,畢業后去北京音樂界混了幾年沒什么名堂就回到南州。 他的父親因為草菅人命被開除公職,沒有了父親的庇佑,潘大磊就像一只喪家之犬,在南州四處碰壁,到酒吧駐唱,后來又求到費仲生門下,托費仲生給他介紹工作。 費仲生跟張金生匯報這件事,張金生心里雖然厭惡這個人,但慮及畢竟同學一場,不能見死不救,就讓費仲生在青藤科技給他安排一個閑差,領一份工資。誰知潘大磊并不滿意這個安排,私下同學聚會時罵了張金生和費仲生的娘。 然后私自離崗跑到余江去給一個煤老板看場子,覺得學了三招兩式后,就走了費仲生老娘的路子,請動老人家跑到張金生辦公室,要求給潘大磊安排一個工作。 恰好那時候南安礦業收購大王溝二礦,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經理人員,張金生心一軟就把潘大磊安排了過去。 這個礦收購前管理的很不錯,一度還被評為余江標準化管理煤礦,怎么的就出了事呢,而且出了事,潘大磊還隱瞞不報,要不是有人匿名舉報,張金生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路上,張金生打了幾個電話,仔細了解了煤礦塌方情況,心里有數后才撥通了礦長潘大磊的電話,潘大磊先是嘴硬說沒事,后來沒辦法承認有事,但表示有把握擺平,最后才承認現在局勢很混亂,有點麻煩。 張金生沒有罵他,而是再三叮囑他全力救人,安撫好傷員及其家屬,政府那邊暫時按兵不動,一定要穩住陣腳,由他來處理。 打完電話,張金生還是不放心,潘大磊這家伙膽大心粗,臨陣慌亂又不是第一回了,于是對老左說:“全速前進,大不了這車不要了。”老左說了聲:“坐好了。”把車開到一百四十邁,新修的高速公路和新買的車此刻充分體現了金錢的價值,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到了煤城岔路口。費仲生已經在路邊等待,張金生奇怪地問:“你來的倒快,你有未卜先知的法術不成。”費仲生道:“我有什么法術,還不是以前的一個兄弟給我打了個舉報電話,說大王溝二礦野蠻施工,可能要出事,我心里擔心就趁出差的機會順道過來看看,結果人還沒到就接到你們的電話。” 張金生自責道:“怪我,怪我,明知道這人不靠譜,還要用他。” 費仲生苦笑道:“怪我老娘,稀里糊涂的被人灌了迷魂湯。” 在市區繞城公路的路口,又上來一個人,費仲生介紹說叫牛三江,原來是他的助手,電話就是他打的。 張金生問:“傳真是不是你發的。” 牛三江道:“我沒發過傳真,應該是二礦那邊的工人發的,事發后潘總壓制不讓報,工人急了,就四處求助。” 張金生道:“這個混蛋,簡直是土霸王。” 牛三江知道的情況也不多,畢竟他不在二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