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靈魂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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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meimei張雅慧學校提前開學,老爹老娘返回根據(jù)地。 張金生送他們回去的路上問老娘:“城里比鄉(xiāng)下,到底哪個好?” 老娘說:“都好又都不好。” 老爹說;“兒女在哪,哪好。你們以后都進城了,就是城里好過鄉(xiāng)下。” 張金生說:“不是我反對你們留在鄉(xiāng)里,實在是城市化進程走到了這一步,以后的鄉(xiāng)村就跟我們無緣了,我們這輩人已經(jīng)回不去了,你們也應(yīng)該盡快適應(yīng)城里的生活,否則一家分隔幾地像什么樣子。” 說過這話,張金生就想到了長眠于地下的郭瀾瀾,心里一陣絞痛。 母子同心,老娘也想到了郭瀾瀾,嘆道:“多好的姑娘,怎么就沒了呢。真是,我本來想這次來城里就不走了,好好照顧你跟瀾瀾。誰知道……” 張雅慧喊了聲:“媽。” 老娘不說話了,忍了一會又搗鼓:“凌瀟木也是個好姑娘。” 這一回張金生和meimei一起喊:“媽。” 老娘道:“我不說,我不該這個時候說,你們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 本來張雅慧還要賴著哥哥送她去縣城,被張金生斷然拒絕了,溫室里的小花是長不大的,這點苦都不能受,怎么行。 不過張金生已經(jīng)走到了果園鎮(zhèn),卻又折返了回去,捎上meimei去了縣城。他現(xiàn)在最后悔的就是當初為什么讓郭瀾瀾一個人回去,若是不讓她一個人走,或者就不會出這種事。 失去了郭瀾瀾,張金生原來的那片天徹底崩塌了。 思念太甚就想起了淡忘。 以前他下了班就會回自己的小窩,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有多累多煩,現(xiàn)在呢,他不知道往哪去,朋友們擔心他會一個人呆出毛病,就拽著他,喝酒打牌,唱歌跳舞,什么都拽著他,生怕他一個人獨處時會跳樓自殺。 張金生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生活,一度沉迷其中,樂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凌瀟木提醒,郭瀾瀾已經(jīng)去了三個月了,張金生才悚然警覺起來。 他已經(jīng)墮落的太久了,沉迷的太久了。 大四上學期,氣氛驟然緊張,準備考研的學生重回學堂復習沖刺,準備出去工作的學生則開始了各種實習,開始在盤算將來的去向。 張金生還在繼續(xù)他的事業(yè)。 但學校的這種氣氛讓他感到憋悶,所以一個涼爽的清晨,他走出南州城,駛向南方,他要一個人去看看郭瀾瀾。 郭瀾瀾的墳上生出了一株野花,花瓣是黃色,臨風傲立,十分迷人。 郭瀾瀾入土之后,張金生來過幾次,上個月來的時候還沒有這花。這是郭瀾瀾送給他的禮物嗎?張金生把花摘下來,小心地放進自己的口袋。 他給郭瀾瀾帶了一些小零食和她愛喝的紅酒,現(xiàn)在她別離了一切煩惱,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聽風賞月,喝點酒也不錯。 張金生回南州的途中在郭瀾瀾出事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條路上平時車并不多,而且除了這個急拐彎外,地勢也不算險要,彎子雖然拐的有點急,但老遠就有提示標志,有時候車流量大的時候,還有地方政府組織的志愿者指揮疏導。 郭瀾瀾的車一直開的很穩(wěn),為人也小心謹慎,而她的車也是新買的,保養(yǎng)定期做,怎么會在這個地方出問題呢。 張金生把車停在交匯處,步行向前,走到道口時,見到兩個老工人正在修馬路牙,張金生敬了一支煙給他們,問道:“前段時間,聽說這里出過車禍。” “是啊,出了車禍,一輛車掉下去了,倆女的都死了,燒成了炭,好慘吶。” 另一個老人說;“這地方一直不大平靜,早年出過好幾起車禍,這叫事故易發(fā)地段,所以一直是嚴防死守的。” 老人指著附近的標識牌說:“多少標識,嚴防死守,結(jié)果還是出事了。” 張金生想:“難道真是一場意外,是我逞能給她買車害了她。” 他帶著自責往回走的時候,心里吃了一驚,自己停在路邊的車不見了,怎么會這樣,有人偷車?緊走兩步,他明白了,車子沒有不見,只是被一塊突出的山巖擋住了視線,這么短的距離拐這么大的彎,的確是有些詭異。 張金生鉆進車,點了支煙正吸著,忽然有人敲窗,扭頭一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正沖著他笑。流浪漢拾荒打這過,看到車里有人抽煙,煙癮犯了,想討一根抽,張金生打開半邊車窗把剩下的半包煙都遞給了他。 流浪漢趕緊叼上一根,示意自己沒火。 張金生就把自己的一次性打火機也遞給了他。 流浪漢點著香煙吸了一口,沖張金生說:“謝謝,這里不能停車,趕緊走吧。” 張金生一直以為他是個傻子,沒想到說話挺正常,就說:“為什么不能停車。” 流浪漢道:“這里有個二傻子,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他會騙你借火,然后趁你不注意,搶走你的打火機。”張金生笑了,自己還是看錯了,這家伙腦子有些不清醒,費這么大勁搶個打火機。 打火機! 張金生想到這,心里一激靈,問那流浪漢:“那那個二傻子搶過其他什么東西沒有?比如手機、項鏈、戒指什么的。” 流浪漢把頭直點,說:“搶,搶了個女的在洞里,做壓寨夫人。” 張金生聽他語無倫次,就說:“那個二傻子我認識,他是不是住大樹村。” 流浪漢把頭直搖:“住大山腰洞里。” 張金生道:“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嗎?” 流浪漢道:“那誰不知道,都知道,我又不傻。” 張金生哈哈一笑,拿出一條中華煙說:“你帶我去看看,這條香煙就歸你了。” 流浪漢帶著張金生穿過一片山林,走上一條廢棄的公路,然后一指前面的一塊山壁,說:“就在那,那就是大山腰洞。”張金生叫他帶自己過去看看,流浪漢不肯,說那里有條很兇猛的狗。 然后奪過張金生的香煙就跑了。 張金生想:兩條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會怕兩條狗狗? 就走到了大山腰下,驟然間就跳出了兩條大狼狗,沖著張金生狂吠,若不是用鐵鏈拴著,張金生只怕要中招,嚇的他趕緊跑回車上去。 張金生想了想,還是給羅產(chǎn)打了個電話,通報他的一點新發(fā)現(xiàn),羅產(chǎn)正要出去辦案,聽了這話就說:“這是一條線索,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安排人過去查查。” 張金生掛斷電話,抽了會兒煙,覺得胸口有點濕潤,一看是裝在口袋里的那朵小花被壓碎了,汁液透出來。 張金生把殘花掏出來,望著發(fā)了會呆,就把車開上了那條廢棄的山道,然后他獨自往山腰走去,他注意到那兩條大狼狗被鐵鏈拴著根本無法傷害他。 他撿了一根木棍做武器,慢慢走過去,兩條大狼狗依舊一頓狂吠,但如張金生所判斷的它們掙脫不了,張金生小心翼翼地繞過它們,拉開木柵欄門,走進了這個廢棄的山洞。 洞口的水泥墻上還用紅漆寫著備荒備戰(zhàn)的口號,張金生猜想這個地方在很久以前可能是個什么基地或倉庫什么。 那時候全國有大三線,各省又有小三線,這片大山距離中心城市不遠不近,過去可是重點建設(shè)的小三線。 走過一段人工修筑的洞口,里面的空間驟然變大,大雖大,但也黑的可怕,張金生的打火機給了那個流浪漢,身上只有火機的熒光可以照亮,但這種亮光實在是有限的很,地上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壞家具,廢銅爛鐵什么的,甚至還有一輛破舊的車門,在一個角落張金生看到了一副鋪蓋和一些生活用品,一個鐵桶里還裝著清水。 這應(yīng)該是一個拾荒者的家兼?zhèn)}庫。 走了一百米左右,手機的熒光漸漸亮了起來,不是手機光亮,實際上是四周的光線徹底暗了下來,因為身處山洞腹地,四周一點雜音都沒有,安靜的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前面還是未知的黑暗,不知道有多深,四周很寬闊,看不到邊界,張金生有些緊張,不知道是繼續(xù)前進,還是先退回去。 正是左右為難的時候,他聽到了歌聲。 有人在唱歌,準確地說是哼哼,旋律是《四季歌》。 郭瀾瀾最喜歡的歌! 張金生想哭,自己竟然出現(xiàn)了幻聽幻覺,這個地方怎么會聽到她的歌聲,這里難道竟然是地府? 想到地府,張金生反而安靜下來,這里要真的是地府也好,或者還可以再見到她一面。 歌聲似有若無,忽然就斷了,正當張金生即將確認自己的確是得了幻聽癥時,歌聲卻又響了起來,是一曲《晚秋》,張金生喜歡的歌,因為他喜歡,郭瀾瀾也喜歡。 “瀾瀾。”張金生大吼了一聲,不顧一切地朝前跑去。 歌聲戛然而止。 張金生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扇銹蝕的鐵門,上面用紅旗寫著308,門已經(jīng)銹蝕不堪,紅漆也剝落,但把柄卻滑溜溜的,這顯然是有人經(jīng)常摩擦的結(jié)果。 張金生的手已經(jīng)按了上去,他的心急劇跳動起來,他期望里面出現(xiàn)奇跡,又擔心希望的徹底破滅。 他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后用力按下把柄…… 把柄卻一動不動! 張金生心里一驚,正當他用力再試的的時候。 門上的網(wǎng)孔打開了,孔洞后露出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 張金生尚未看明白,后腦勺上已挨了重重一擊。 張金生艱難地轉(zhuǎn)過身,見到一張恐怖的臉,一個披頭散發(fā)的野人正兇狠地盯著他。 他舉起棍棒想反擊,野人立即又惡狠狠地給了他一棍。 血從張金生的額頭流了下來,劇痛鉆心,但這痛也刺激了他的野心。 他反手也給了“野人”一棍。 “野人”再給他一棍。 張金生已經(jīng)出現(xiàn)眩暈的跡象。 張金生卯足了勁給了“野人”最后一擊便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