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牽手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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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下午,當楊湘湘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去。 還是家里舒服啊,她在被窩里伸了伸腰,這個時候的房間已經(jīng)不像剛穿越來的那樣骯臟破敗四面漏風(fēng)了,經(jīng)過她近一個月的不斷改造,此時的房間已經(jīng)干凈整潔,床頂掛著的是干凈的白色紗幔,床上鋪的也全都是她新買的純棉的被褥。 只是這房子是黃泥做的,不抗風(fēng)不御寒。夏天還好說,等到冬天,房間里肯定要冷的跟冰窖一樣了。不知道蓋一座青磚瓦房需要多少錢,她在心里暗自琢磨,湊齊七顆珠子似乎遙遙無期,如果真的要在這里待上三年五載,那房子是一定要好好修葺一番的。 “你醒了?”唐丑從門外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大碗,“剛才蘭溪過來送的消暑綠豆湯,我給你放桌子上吧。” “你怎么進來的?”楊湘湘剛睡醒的大腦有些懵,看著唐丑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在自己的房間來去自如,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的樣子,她明明記得自己睡覺之前鎖門了。 “走進來的啊?!碧瞥蟠蠓匠姓J,“你說你,家里有人,睡覺還鎖門,萬一有什么意外,可怎么辦?幸好我及時用匕首挑開了門栓?!?/br> 挑你妹! 意外你妹??! 老娘鎖門防的就是你這個最大的意外好嗎?。?! 楊湘湘在被子里固擁固擁的摸索著穿上衣服,都懶的再多看唐丑一眼,睡眼惺忪的坐在桌邊,喝了幾口冰涼的綠豆湯,頓時清醒不少。 “小包子呢?” “蘭溪帶著她去村口看唱戲了?!?/br> 楊湘湘轉(zhuǎn)頭看著唐丑,狐疑的問:“你怎么沒去?” 唐丑伸出手輕輕的替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fā),笑著說:“我對唱戲也沒什么興趣,再說我和小包子都離開了,誰來照顧你?” “那我謝謝你了!”楊湘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喝湯。 又過了一會,她綠豆湯都快喝完了,唐丑依舊坐在她身邊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還有事?” 唐丑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緩緩說了一句:“今天晚上村里唱戲,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聞訊趕來。此刻街上十分熱鬧,不如我們出門逛一逛吧?!?/br> “逛街啊……行,走吧?!睏钕嫦娣畔聹耄卮鸬母纱嗬?,率先走出房間,不就是上街遛彎兒么,還猶豫這么半天,還以為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呢。 唐丑心下一喜,急忙追著楊湘湘走了出去。 由于村口有戲班子唱戲,看得觀眾多了,道路街邊的小商販自然多了起來,零嘴、飾品、雜貨一應(yīng)俱全,熱鬧程度絲毫不輸趕集日當天。 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楊湘湘又喜歡湊熱鬧,好幾次唐丑都差一點跟她走散。 終于在楊湘湘第五次重新出現(xiàn)在唐丑的視線之后,唐丑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楊湘湘的手,十指緊扣。 “你干嘛?”楊湘湘看著與自己交握的大手,有些別扭的想要甩開,卻不想對方紋絲不動。 唐丑十分淡定,“怕什么?你是我媳婦,你說背著你會讓人笑話,那牽著手總不至于被人在后背指指點點吧。” “你……”楊湘湘詞窮,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想想也是,人家牽的是自己媳婦楊香,跟暫時寄生在這里的楊湘湘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于是就這樣兩人從街頭逛到街尾,手始終沒有松開過。 倒不是楊湘湘不想,而是每當楊湘湘松開手去看一些新奇的玩意,唐丑隨后便會把自己的手也伸過來主動握住,簡直就像一塊黏度超強的萬年膏藥,貼上就甩不掉了。 集市雖然熱鬧,但終歸不是什么大城鎮(zhèn),小村子的街路短,從頭逛到尾,楊湘湘有些意猶未盡。 “要不我們?nèi)ズ笊侥沁呑咦??”唐丑提議,“那里有溪水和竹林,會比這里涼快一些?!?/br> “你還知道熱啊,”楊湘湘舉起兩人緊握的手,“知道熱你還一直牽著我不松開,我手里的汗都能淌成一條河了?!?/br> 唐丑笑說:“我不是怕集市人多你走丟了么,后山那里人少,到了之后我便松開了?!?/br> 兩人沿著村里的小路一直走,路過村口見戲班子還在草臺上咿咿呀呀的唱念做打,看戲的村民也依舊熱情不減,恐怕這戲是要唱到后半夜去了。 后山便是唐丑經(jīng)常去打獵的山頭,唐家村的人祖祖輩輩靠山而居,靠著山中蜿蜒而下的溪水滋養(yǎng)了一代又一代的子孫。 兩人信步走到后山附近,遠離了村里的熱鬧,這里反倒清凈許多。 天上的繁星多如牛毛,林間螢火蟲肆意飛舞,微涼的晚風(fēng)吹拂,耳邊響著蛙聲與蟬鳴,這是從小長在都市的楊湘湘從沒有過的體驗。 “這里好漂亮?。 睏钕嫦媾d奮的手舞足蹈,就像童話故事里的精靈王國一樣夢幻。 “小時候我娘經(jīng)常會帶著我來這里,她在溪邊洗衣服,我便在溪里游泳上樹摘果子?!?/br> 唐丑指著溪邊的幾顆果樹說:“那些樹上的果子可甜了,全村的小孩都來摘,可就數(shù)我摘的多。后來有了云青,我便帶著云青一起過來玩。那時候云青年紀小,膽子也小,我專門抓蟲子嚇唬他,他就會哭唧唧的去告狀,我娘知道后就會追著我打,但是我下次一定還會繼續(xù)捉弄云青。想想那個時候,真的是很快樂啊?!?/br> 他邊說邊笑的,到最后則化作一聲嘆息,似是感慨物是人非。 楊湘湘停下腳步坐在他身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溪邊的幾個果樹,樹木依舊枝葉繁茂,她想象著那個時候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瘋玩打鬧的情景,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 “后來呢?你爹娘是怎么死的?”楊湘湘好奇的問,這還是她第一次萌生了想要了解唐丑的想法。 “我娘生云青時,發(fā)生了血崩,雖然后來被大夫治好了但卻必須常年臥床靜養(yǎng),日日喝藥調(diào)息。由于我娘不能下地干活了,賺錢的事情便都落到我爹的身上。我爹為了養(yǎng)活我們一家,為了給娘攢銀子買藥,便經(jīng)常去山上一些前人從未去過的地方狩獵。有一回他上山,便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叔父曾組織村里的壯年去找,在半山腰看到了我爹被狼撕碎的衣服布料,他們便一口咬定我爹肯定是被狼吃了。后來我娘得知這件事后,備受打擊,沒幾天就撒手人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