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無聲告白(3)
“不可能。” 粟依抬眼發(fā)現(xiàn)說這話的是顧從墨,她聞之,點了點頭。 韓夫人臉色極其難看,粟依轉(zhuǎn)過身看著韓非錯的眼睛,她又聽到了一種聲音,“這是怎么了?” 而周圍熱人好像聽不到似的,粟依覺得韓非錯的話只有她一個人聽見。 她直白地說起:“韓夫人,我有喜歡的人了。” 顧從墨聽了這話松了一口氣,他對著粟依笑了笑,粟依也給他回了一個笑,接著他聽到粟依說:“我喜歡的人確實就是韓部長。” 韓澤思的臉瞬間就已經(jīng)凝固了,放在有心人的眼里,一眼就能看出他對粟依是不單純的。 顧從墨一個大力更是掙脫開了韓穆年的手,大聲地問道:“粟依,你腦子想什么?” 唯有韓穆年面色如常地扶了扶眼鏡,看了一眼韓非錯。 韓夫人自然開心,她笑著說,“謝謝啊,粟家主太感謝了。” 粟依走向了韓非錯的身旁,對著韓非錯的耳邊說:“沒事,以后都不會有事了。” 韓非錯像是聽懂了,不遠處的顧從墨,面色頓時就失了血色,他不甘心地問道:“粟依,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想了十幾年了。”粟依絲毫不去避諱什么,她或許有一點兒對顧從墨的好感,畢竟是生死之交,可比起她心中的沉白哥哥,沒有人會更重要。 顧從墨聽了這話,果然就轉(zhuǎn)身走了,韓穆年并沒有攔他,畢竟是粟依的老師,粟依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他和韓澤思的嫂子了。 韓夫人趁熱打鐵:“粟依啊,您看是邀請令尊來我們這邊,還是我們前去拜訪?” 粟依說到:“韓部長身體不好,我打算請我家人過這邊來。” 這話說完,粟依覺得霍沐山知道她要結(jié)婚了,可能會把韓家拆了。 韓非錯宛如一副畫卷,他聽不見,說不了話,粟依很好奇,雖然她能聽見韓非錯的聲音,可韓非錯像是本來話就很少。 “嫂子,麻煩了你照顧我哥了。”韓穆年此刻倒是斯文得體地套近乎了,“就目前來說,只有你可以聽見他的聲音,而他卻聽不到你的聲音。” “為什么?” “咳……”韓澤思這刻意地打斷,韓穆年也就沒說了。 韓夫人勸到:“粟家主,你好休息。我會把請?zhí)€有聘禮送到粟宅的,另外非錯就拜托你照顧了。” 粟依聽到彩禮這兩個字,恍惚了一下,原來她馬上就是要嫁人的人了。她幾乎是順口就說:“我其實可以先不嫁,救韓部長要緊。” “韓家粟家都是有排面的家族,這樣不嫁就維持著男女關(guān)系,不太妥當。”韓夫人說得句句都像是為了粟依考慮。 “那我老師他?”粟依有些關(guān)心地問道。 韓澤思:“粟依,你就要和我三哥在一起了,少關(guān)心點別的男人。” “那是我爺爺親自給我請的老師。”粟依說道,她又毫不退避地看著韓澤思的鳳眸說道,“我關(guān)心的只是他的安危罷了!” “先不說他是怎么逃出了墨色之初,光是要從我家出去,就只能坐飛機。我們要是想為難他,他的飛機開不出去。”韓澤思嘴角一揚,又是兩個梨渦,聲音確實有些滲人,“這是給我三嫂面子。” “澤思,不要對粟家主太無禮了。”韓夫人呵斥說。 待他們走后,粟依才又把視線投向了韓非錯,他安靜地坐在那里,像是與世隔絕一樣,粟依從她的身上硬生生看出了一種顧從墨的感覺。 她當下自然是最關(guān)心她的沉白哥哥,那是她錯過了十二年的人。她整個記憶里這個人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沉白哥哥,我以后當你的嘴巴和耳朵。”韓非錯對于粟依的突然接近是一種十分的陌生,粟依解釋說:“我忘了你聽不見任何人說話,沒關(guān)系,那就你說我聽。” 路沉白,粟依記憶里的人。這個人對于粟依來說,是一個特別別的存在,以至于特別到粟依覺得自己的人生有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找路沉白而活。 執(zhí)迷不悟像是粟依的本性,她已經(jīng)記不起路沉白的相貌,可就是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人,才讓她的半身有了追尋。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因為我變成這樣,可是沒關(guān)系。我的沉白哥哥,怎么個來,都是我最喜歡的。”粟依說得自己有些想哭,轉(zhuǎn)而一笑,“沉白哥哥,謝謝你。” 躲在外面偷聽的顧從墨,他雖然有些不屑于去偷聽,可當粟依提到了那個“沉白哥哥”時,顧從墨覺得十分的熟悉。 其實他初見粟依,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他深有感觸道:“一個人的記憶,永遠都這么刻著。” 這本是一出感天動地的愛情,顧從墨卻還是心一冷,把粟依帶走了。 粟依原本想出門嘆口氣,就被顧從墨扛著走了,絲毫沒有掙扎的余地。 顧從墨把她扛了一段時間,才放下,扛不動了。 “小依,我現(xiàn)在給你個選擇,你要是要跟我走,就走吧,我們一起回梔城;你要是真心喜歡韓非錯,那你就回去。”顧從墨深知他是沒發(fā)在韓家強行把人帶走的。 粟依看著顧從墨,有些好氣又好笑地語氣說:“原來顧少體力這么好,可以扛我這么久。” “顧少,”粟依和顧從墨兩個人現(xiàn)在在韓家某一處偏僻的院落,她聲音清冷地問:“你知道,什么是念念不忘嗎?” 顧從墨沒料到粟依會這么扭扭捏捏起來,就干脆地問:“不知道——你要跟我走嗎?” “我念念不忘的人就在韓家。我還要和他結(jié)為夫妻,不會走的。”粟依語氣堅定。 顧從墨溫和說道:“小依,韓家的過往你不了解,況且你年歲尚小,也許未來……” 也許未來你會發(fā)現(xiàn)我的好。 “也許未來你會遇見另一個讓你念念不忘的人。”他的補充也是斷斷續(xù)續(xù)地。 “顧老師,遇見喜歡不是年齡可以決定的。如果你覺得我太過武斷,那我大概武斷了十幾年了。”粟依笑了笑說,“那個人他對我來說,是可以視作生命,他離開我身邊十幾年,現(xiàn)在再回來,不管他如何,我全以真心。” “韓家是龍?zhí)痘ue你也要留下嗎?” “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