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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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河沒有馬上起來,而是裹住漫天的被子,呼吸了一下帶著漫天氣息的被子的味道,他的腦子混沌住了那么一瞬間。他大聲喊了一句,“我還沒吃飯呢,你不是包餃子了嗎?給我煮幾個吃。” 漫天聽到這句,很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從,“那你等一會兒。” 路星河穿戴整齊,來到廚房,看著漫天為自己煮餃子的樣子,就上前擁住了她,“老婆,餃子真香啊。如果你發(fā)話,我會留下來陪你過年。” 漫天沒有去阻止他的擁抱和溫存,而是淡淡地加水,煮餃子,撈出來,“你還是回家吧,開學(xué)之后,我就回去。” 路星河的手僵住了,他沒有繼續(xù)撫摸,而是晃出了廚房,坐在桌子前,靜靜地等著餃子上桌,像個孩子。 吃飯的時候,漫天一言不發(fā),本來中午吃了十多個餃子,可晚上竟然只吃了五個便覺得飽腹了。“星河,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我去看電視了。” 路星河拉住她的手,“《新聞》有什么好看的,看著我吃飯吧,這么久不見,你不想我嗎?” 漫天也沒點頭,也沒搖頭,坐在了他對面,眼神空洞地看著他吃餃子。 “我跟我媽說出來找大志打麻將,才出來的。”星河解釋著,然后又補充,“那個,大志是我在青島的發(fā)小,我們一起從美國回來的,他回了家族企業(yè),我也回了。” “哦。”漫天從喉嚨里面發(fā)出這一聲。 “我看你比以前胖虎了,是飲食改善了嗎?我看你做飯不錯,以后就不用張姐來了,干脆家里的飯,你也包了吧?”路星河看著漫天的臉,故意地碰瓷。 漫天嘴角抽動了一下,“協(xié)議里面沒有說做飯!” 路星河撲哧一聲笑了,“協(xié)議里也沒說補償條款啊,不過你說的補償我,你打算怎么補償?”他饒有興味地盯著漫天。 漫天臉色并沒有明顯變化,她盯著路星河的眼睛,“你想要怎么補償?”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吧。”他指了指自己空盤子說,“二十多個餃子,要撐死我了!” 漫天沒有說話,收拾了碗筷就往廚房去了。路星河從她身后抱住她,“我再問你一次,你想讓我留下來陪你過年嗎?” 水龍頭的水嘩啦啦地留下來,漫天開始洗碗,上洗潔精,沖泡沫,“星河,你回家吧,你應(yīng)該在家陪著路總過年的。” “那你為什么不回青島,你的家在青島啊。”路星河知道漫天家的境況,但是不知道她為什么“失蹤”,他不是查不到,只是他懶得動手段,他只是希望她親口說給他聽。 “我不想回去!”漫天語氣有點決絕,“春晚快開始了,我去看電視了。”把碗筷放到瀝水架上之后,漫天轉(zhuǎn)身就要走。 路星河看著她走出廚房,也沒再留下,“我現(xiàn)在出發(fā)去機場,后悔了就給我打電話!” 漫天揮了揮手,“一路平安,星河,新年快樂!” 路星河吻了吻漫天的臉頰,“老婆,我走了!我初叁回來,你搬回去住吧。” 漫天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好。” “家里有我給你準(zhǔn)備的圣誕禮物,沒來得及給你,我把它放在咱們房間了。”路星河笑了笑,進(jìn)了電梯。 關(guān)上房門的時候,漫天靠在門上,眼淚再也沒忍住,有委屈,有無助,也有說不出來的復(fù)雜情愫。舌尖已經(jīng)不痛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位置,那里已經(jīng)不疼了,身上的淤青好像也不疼,但是心里卻格外地疼。她覺得,路星河的欲望太粗暴,太野蠻,只是把她當(dāng)個玩意兒。漫天開始閃過一個念頭,等她的債務(wù)還清之后,她就離開路星河。她忽然想起來,學(xué)院好像每年的叁四月份都會有交換生選拔,她覺得出國是一個好辦法。 她跑進(jìn)屋子,扯掉了路星河躺過的床單被罩,枕套,全部丟進(jìn)了洗衣機,她用了消毒水清潔,仿佛那些東西被弄臟了。她又去擦洗了地板,保證這個屋子沒有路星河的氣息,她才滿足地停下來。就在她覺得一切都收拾干凈之后,她在餐桌上看到了路星河留下的一個首飾盒,打開看是一個手鐲,附加一張便簽,“老婆,過年好。” 她拿著那個鐲子,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算是什么?是對傷害的補償嗎?打一巴掌,給一個棗吃?”她自言自語地咕噥,關(guān)上了首飾盒。 隨后,她靠在沙發(fā)里看著春晚,她喜歡的明星出來了,是唐朝,一個很有氣質(zhì)和韻味的女演員。唐朝表演的是個小品,一身紅色毛衣站上去,完全看不到過激影后的影子。一口地道的東北話,一段正宗的京劇,漫天舒心地笑了。她被折騰得不輕,看過唐朝之后,她就昏昏欲睡了。漫天居住的社區(qū)在六環(huán)邊上,可以聽到噼里啪啦放鞭炮的聲音,這聲音讓她醒了過來。她看了一眼壁掛鐘表,都快十二點了。 她又接到了路星河的電話,“老婆,我到青島了,想你。” 漫天慵懶地回了一句,“哦。” “我回去了,整點給你發(fā)紅包,等著我。”路星河掛斷電話,就趕著回家了,他的發(fā)小已經(jīng)打點好,躲過了路渝的盤問。 漫天嗯哼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在鞭炮聲聲里,在春晚的喧囂總,她迎來了嶄新的一年。她收到了幾位同學(xué)群發(fā)的祝福短信,禮貌地回復(fù)了幾乎從別的地方照搬的祝福套話,她甚至收到了武邑發(fā)來的拜年紅包。漫天沒有拆那個紅包,她只覺得諷刺。她一直沒有刪除他,倒不是流連或者懷舊,她只是覺得老死不相往來并不一定拉黑名單。 路星河一口氣發(fā)來十個拜年紅包,每個紅包都包著一個字,十個字連起來讀,就是,“老婆對不起,老公很想你。”他說他給漫天買了過年的新衣服,跟他自己的是情侶款,還發(fā)了照片給她。 漫天看著那幾個字和圖片,冷笑了一聲,把手機放在了一邊,鉆進(jìn)了浴室。她拼命擦洗自己的身子,胸部,腹部,和腿根都搓紅了,她還是覺得惡心。“路星河,我發(fā)誓,我一定會離開你!” 從浴室出來,她想起來舅舅,就給他去了一個電話。 “漫天,你怎么沒回來過年啊?”接通后,舅舅就問了這句。 “哦,舅舅,我不想回去了,你們過年都挺好的吧?”漫天鼻子一酸,眼淚又來了。 “都挺好,你媽也挺好,她就在這兒,你要不要同她說幾句?” “不用了,舅舅,過年好。”漫天這句祝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她感激舅舅這些年對自己的幫助,如果不是舅舅,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過年好,漫天,吃餃子了吧?”江海城知道漫天對江海燕的態(tài)度,也知道江海燕對漫天的態(tài)度,兩個人溝通反而利于家庭和諧,他也就沒強求。 “還沒有,舅舅,我先掛了,要去煮餃子吃了。”她已經(jīng)哭了,他怕自己哽咽住,讓舅舅擔(dān)心,就找了個借口,祝福了一句“過年好”。 “哎好,照顧好自己,等回頭我有時間,去北京看你。” 掛斷了電話,漫天的眼淚開始肆無忌憚,回憶也開始肆無忌憚,瘋狂生長。她想起來很多年前的一個春節(jié),那大概是她初中的時候吧。 她記得當(dāng)時,有捐助的衣服來到村委會,村主任老張看她可憐,就拿了一套看上去還很新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是,還沒等她離開村委會,林大國和江海燕就來拎走了她。 “說,衣服從哪來的?” “張伯伯給的。” “為什么給你?”林大國本能地警覺,“是不是因為你媽跟他有一腿?” 江海燕一巴掌排在漫天的后背,“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許接受老張頭的東西,你不知道林大國總懷疑我們嗎?” 林大國卻不依不饒,打了江海燕一巴掌,“現(xiàn)在我看你怎么抵賴,人贓俱獲,我看你怎么說?” 江海燕卻像發(fā)瘋一樣,扯下來漫天的衣服,開始用力手撕,好像那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她把衣服扔進(jìn)了火爐,伴隨著嗆人的氣味和一團(tuán)猛然竄出來的大火苗,那件新衣服便被付之一炬了。 漫天咬著嘴唇,跑到了屋里,她只是默默地流淚,聽到外面林大國和江海燕的唇槍舌劍,以及拳打腳踢的混戰(zhàn)。 對于新年,那件衣服是她僅有的一點點美好念想吧,被江海燕撕碎并燒毀了。她鉆進(jìn)被子里,哭著哭著睡著了。別人家的年夜飯有雞鴨魚rou,餃子年糕,她的年夜飯,就是一碗開水泡冷飯。似乎她記事起,她經(jīng)歷過的每個春節(jié)都是這么過的。 今年的除夕,林大國在看守所,江海燕在舅舅家,她在酒店。她今年可以不再聽林大國和江海燕撕心裂肺地撕扯吵架,也不用再吃熱水泡冷飯,雖然是一個人,但是不再有恐懼和悲傷,只是麻木和自我慰藉。 守歲也過了,漫天回屋鉆進(jìn)了被子里,沒有了路星河的氣息,她感覺特別安全。她沒有關(guān)電視,而是讓它作為自己“熱鬧”的背景,陪自己過一個春節(jié)。 這一晚,漫天沒有做夢,她只是很安靜地睡了一個晚上。 ================== 這一章就是小兩口的甜蜜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