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書迷正在閱讀:妻侶契約/大妖、寫皇帝的同人被發(fā)現(xiàn)后、今天也不想收龍傲天為徒、末世非酋大佬[重生]、Omega101、下城、滿天星河、Crush、買下每一夜(簡體)、鎮(zhèn)壓諸天系統(tǒng)我是神國大尊
兩人飛馳在偌大的城主宮上方,身形輕若無物,落足借力時聲音極微,如羽毛飄落。數息后,霍唯在城主宮正殿的后花園處落了腳。 離得近了,穆清嘉也生出某種直覺,篤信道:“就在這里。” 他四下望去,只見院外燈火通明有重兵把守,園內卻空無一人,只在墻邊徘徊著兩個刀斧傀儡。 高聳的宮墻遮蔽了月光,園中花木埋伏在幽暗之中,虎視眈眈。 “就在我們的腳底,入口另有它處。”霍唯意味深長地看著穆清嘉,“直上直下是最快的。” 然后,他揚了揚手腕。 “依你。”穆清嘉再次解開和釋鐲,又道:“不過,萬一那城主就在里面怎么辦?” “那就順便為民除害。”霍唯隨意道,“惡人死一個是一個,線索斷了還能再續(xù)。” 言罷,他右臂燃起金焰,故技重施,花木土石重蹈覆轍,豁開一個足有二三十尺深的深洞。園內安靜如昔,除卻略微提升的熱度外,沒有任何顯著的變化。 大概城主也想不到有人會繞開機關重重的入口,而選擇最難以實現(xiàn)、卻也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直接定位,給密室開天窗。 未等余溫散去,霍唯便順著洞口跳入地底。穆清嘉進去后憑空畫符,洞口周圍的花草迅速生長,遮掩住了這個豁口。 那片普通花草定然無法承受成年人重量,穆清嘉心道不要有什么人失足掉下來才好,不然他們也太倒霉了。 地底是一座書房密室,書架、多寶閣、書案并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密密疊疊的螺鈿木柜從腳底壘到房頂,皆緊緊閉合著。 房間的南面有一扇不知通往何處的青銅門,整間屋子收拾得整潔干凈,只淺淺留有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霍唯的目光停留在多寶閣中放置的一只狹長的烏木匣上,然后緩緩抽離視線,落向它處。 那匣子里盛著的就是冥蝶劍。 他沒有去觸碰,城主此人謹小慎微,隨意觸碰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另一邊,穆清嘉已經蹲下|身體,開始仔細觀察木柜上鑲嵌的螺鈿紋路了。 螺鈿器一般是以蚌蛤刻成梅花、秋葉一類,因其反面有五彩光澤而飾于漆器。然而此間的螺鈿,則被雕作細密繁復的符文陣法,嵌于木柜之上。 “有符文么?”他問道。 “有。”霍唯道,“連綿不絕。” 穆清嘉的靈眸能勉強辨出凹凸不平,美中不足的是只能看個大概,對這種細密精致的紋路無可奈何。 他思索片刻,一一點出九個關竅,頭也不抬道:“畫給我看——就用之前我在空氣中寫字的方法。” “靈氣無法在空中保留太久。”霍唯斟酌道,“這符文規(guī)模很龐大,難以記全。” “這點記憶力我還是有的。”穆清嘉抬頭自嘲道,“想當年偷看師尊的□□而過目不忘,靠的全是這幅腦子。” 霍唯不再多言,一行金色的拓本逐漸在符文的上空顯現(xiàn)。 那紋路繁復龐雜,深淺不勻,粗細不均,凡人多看幾眼便會頭暈目眩,穆清嘉的神情卻似觀覽話本般輕松。 他全神貫注時眉眼微彎,唇角總會不自覺留有一絲微笑,是天生天養(yǎng)的笑唇。 那笑意似有若無,沉靜、專注,給人以溫柔的感覺,唇角的弧度隨著心緒起伏調皮地翹起又落下,靈動天然。 每當他讀完霍唯拓印出的一處關竅,都因若有所獲而笑意愈盛。笑者無心觀者有意,霍唯指尖動作略緩,生起一種那是為自己而笑的錯覺。 穆清嘉的觀察也隨之減緩,他帶著笑意催道:“消極怠工可是要打屁屁的。” 霍唯不知想起了什么,眉角抽搐,接著拓印起來。 拓本繪出后便逐漸暗淡,五息之后,徹底消失。 “桌案、書架、多寶閣和木柜,還有入口那面墻,全部相連形成一把鎖,九重鎖。若有人暴力破除,便會自爆,將里面的東西炸得一干二凈。” 穆清嘉笑意盈然道,“幸虧此人沒有將鎖延伸到房頂,否則我們方才進來的一刻,整間密室都會灰飛煙滅。” 他興致高昂,若是睜開眼睛,想必也是神采奕奕的。 然后,他又遺憾道:“這城主的符術境界如此之高,若不是他害人性命,結交一番,倒是件美事。” “你明白就好。”霍唯無情道。 穆清嘉興頭正足,不設防地沖師弟展顏一笑。 “師弟,我要拆這九重鎖。”他快活道,“如若成功,咱們就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得到想要的。如若失敗,就一起炸到天上去。怎樣?” 霍唯勾唇:“上天仙游也是件妙事。”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穆清嘉摩拳擦掌。 解陣法需要的是逆向推導思維,解鎖者如同站在萬億枝丫的頂端,尋找一個方向,并依據此從無數種可能中選擇正確的分支,不斷推導,追本溯源,直到尋找到樹根。 造鎖難,解鎖卻更難上數倍。因為造鎖只需了解自己,而解鎖,則是要揣摩他人的心理,從而得出開鎖的方向。 相比之前的傀儡術,這里的鎖又是另一種風格,完整而謹慎,穆清嘉直覺這才是出自城主的手筆。 時間在靜謐中一點一滴地流逝,夜色深處躁動難安。 半個時辰過去,正在靜坐的霍唯忽然耳尖一動,睜開了雙眸。